第5章 偷学

“钟郎，我们明天去念书吧。”某天，灵儿忽然问钟郎，虽然是问句，可是被她说出来，却更像是命令。“额，好啊……”钟郎立刻答应道，谁不想上学念书呢？“可是……”钟郎的声音低了下来，谁都知道要到镇里的私塾里去念书，就要交一笔学费给老师。虽然只要3金片，可是对于现在的家里来说，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可以让自己喝灵儿去念书啊！“可是什么啊？我自由办法！”灵儿打断了钟郎的话，她当然知道钟郎要说什么，无非是没有钱吗！可是她也没有说要交钱去学啊！谁说非得要交钱才可以学到知识的？中国古代还有凿壁借光、映雪读书呢，不也没用钱，还学到很多知识吗！但是这些事情她是不会跟钟郎说的，因为这些事情是她在前世的时候知道的故事，而如果现在告诉钟郎，钟郎说不定会把自己当成妖怪吧！“煮饭去！”钟郎还想说什么，可是灵儿却指着厨房命令道。于是钟郎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灵儿身后，向厨房进发。两个小孩子，大的也只有6岁，小的才3岁，可是就是这么大的两个人，却真的从厨房里煮好了饭出来。当苏蓉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饭菜已经做好了。两菜一汤，炒青菜、炒豆腐、青菜汤，苏蓉看了一下，青菜炒黄了；豆腐煮烂了；青菜汤，哦，还是不讲吧，就是一碗水，上面飘着几根白菜叶！虽然菜煮的如此难看，可是苏蓉却觉得特别欣慰。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可以在这么小的时候就为自己分担这些家务。“娘，你试一下哥哥煮的菜怎么样。”灵儿看着苏蓉，小心翼翼地道。也许只有在苏蓉面前，灵儿才会称呼钟郎为哥哥。“嗯。灵儿，郎儿，谢谢你们。”苏蓉的筷子还没有夹到菜，眼泪却先流了下来。此生，有这两个孩子，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吧！“娘！你别哭啊！”灵儿见娘亲流泪，顿时慌了起来。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况她都没有见过娘亲哭泣，没想到，自己喝钟郎只是做了一顿饭就让她泪流满面。“娘，如果你不喜欢，郎儿和妹妹就不煮了！你别哭了好吗？”钟郎还以为苏蓉是对自己和灵儿私自做菜生气了呢，急忙在旁边保证道。“不，不，娘是高兴……娘是高兴……”苏蓉举起袖子，擦擦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娘很开心，我的郎儿和灵儿都长大了。”“恩恩……郎儿长大了，妹妹也长大了。娘，妹妹还说我们明天去私塾念书呢！”钟郎很开心，也没有看到旁边的灵儿一直给他打眼色，一激动，就把明天要去私塾的事情说了出来。“哦，好啊……”苏蓉随口应道，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郎儿，你说什么？要去私塾？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是该上学了，可是……要不等过一段时间，娘多捞几颗珍珠，就送你去上学，好吗？”苏蓉也很难过，别的孩子都开始上学了，自己的孩子却在家里帮着自己做家务，这样下去，怕是会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娘，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说跟哥哥去私塾看看，也许老师见我们可爱，就收下我们了不一定啊！”灵儿见苏蓉的样子有点低沉，连忙做了一个可爱的样子，每当苏蓉不开心的时候，灵儿就会装可爱，这样苏蓉就会笑了。这方法虽然老土，却屡试不爽。“嗯，好，就这样，如果老师不肯收你们，就等娘卖了珍珠送你们去，知道吗？”果然，苏蓉见了灵儿的笑容，就破涕为笑了，这个鬼机灵，真是可爱得很。第二天，灵儿和钟郎早早就来到了位于镇西的私塾。灵儿的家在镇南，离镇西还有段距离。为了能够早点赶到私塾，灵儿和钟郎在苏蓉出门后就紧接着出门了。来到私塾的时候，学堂里还没有开课。只见灵儿对着钟郎一阵耳语，然后钟郎一声惊呼：“偷学？”“嘘……”灵儿连忙按住钟郎的嘴巴，狠狠地在他额头敲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想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来偷学的啊？！”“哦哦哦……”钟郎捂着脑袋，不敢呼痛，只好唯唯诺诺地应道。清晨。太阳从水平线上开始往上跳，初时还只是红彤彤的一个半圆，跳一点，就多一点阳光，终于，整片天地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树林开始欢呼，小鸟开始歌唱，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私塾的门开始打开，一窝蜂的少年涌了进去。所有的少年都坐在位置上，端端正正的，正在等待老师的到来。私塾原来是一个大厅，只是在里面摆了几排桌椅，就组成了一个学堂。这个学堂可以坐四十个人左右，虽然容量不大，但是在这样的镇子里，又有多少人会来这里念书呢？有钱的人去了城里的私塾，或者是干脆请先生在家里交，没钱的则根本没法念书，大概都是要放牛或者捞珍珠去了吧！在学堂的一侧有两扇窗户，平时都是关着的，因为现在是开着的，读书的声音会从里面穿出来，传出好远。此时，窗户下正猫着两个小小的声影。“先生好！”里面传来整齐的问好声，灵儿和钟郎知道，老师已经来了。“坐下。今天，我们来学习写字，先让我们来写自己的名字……”里面老师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去写他自己的名字去了。“柳岩。”灵儿伸头的一瞬间，看见了黑板（姑且称为黑板吧）上写着的两个大字。原来这个老师的名字叫做柳岩啊，灵儿在心里暗暗想到。“柳岩。”柳岩转过身，看着下面坐着的三十几个学生，眼角瞥过窗外，开口道，“你们可以叫我柳先生。”“柳先生。”下面坐着的孩子们齐声叫道。“好，下面，把你们的名字跟我说，然后我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一定要自己住，知道吗？否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柳岩停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些孩子都太淳朴，有时候必须让他们知道时间的险恶才行。……灵儿在窗外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老师，怎么说话这么雷人呢？虽然是事实，但是古代的老师不应该是一个花白胡子的古董吗？怎么这个老师不仅年龄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而且，说话用词也这么随便，感觉很业余啊！钟郎则是一脸崇拜：哇，先生就是懂得多，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可以保护灵儿。“嗯，下面，我们来学《论语》……”柳岩说道，总觉得窗外今天有点不一样，可是每次等他往窗外看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什么意外。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个时候就跟古代的读书人一样了，摇头晃脑的样子，像是要把头摇下来一样。看得灵儿担心得半死，这样读书，恐怕只会念，不会写吧？……读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第一天，柳岩教孩子们读了《论语》，后来还教了算数，甚至还教了一会儿乐器，然后天就黑下来了。天黑了，自然就放学了，于是灵儿和钟郎跑着回家了，如果不跑着回去的话，只怕娘亲要着急了。这样想着，灵儿和钟郎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