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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无悔的抉择

看着默默不说话的花嫣儿,以及略微压抑的微颤身体,夜枫深吸一口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漆黑中开口向着怀中花嫣儿问道:“嫣儿,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夜…夜哥哥,你的后背是怎么了?”花嫣儿强忍哽咽的哭泣声,向着夜枫反问道。

“哦,你是说背上那点小伤啊,没事的,刚刚不小心被幻兽击中了而已,没事的。…好啦,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度过眼前吧。”听到花嫣儿语气中的哽咽之声,夜枫故作轻松的开口说道。

仿佛是看透了夜枫的想法,花嫣儿虽然语气依然哽咽,却是不再说夜枫背上伤口之事:“那夜哥哥你说,我们该……”

花嫣儿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细碎的声音打断,声音虽然不大,然而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却是格外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这是什么声音?”花嫣儿急忙开口问道,声音中夹杂着微微的颤抖。黑暗对于女生,天生就充满着恐惧,此时的花嫣儿也不例外。

就在这细碎声音响起之时,夜枫就立刻想到了声音的来源,脸上再次露出一个苦笑:真的是屋露偏逢连阴雨。

这发出声音的,不是别处,正是吊着两人的不知名枝蔓。声音在警示两人,这不知名的枝蔓即将断裂。

“嫣儿,这枝蔓,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不过,有夜哥哥在,就绝不会让那个鼻涕小丫头受到伤害的。如果……”对着怀中的女孩,黑暗中的夜枫满脸的怜爱神色,直到说道后面,夜枫才露出了夹杂着踌躇的犹豫。

听着夜枫带着低沉的声音,感受着夜枫充满关心的话语,坚定的决心,花嫣儿此刻只感到自己的内心,如小鹿般乱撞,仿佛是要撞破什么似的。直到最后听到夜枫话语的犹豫之色,才慌忙从自己的沉思中反应过来。

“如果什么啊?”

“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好好的,完整的走出去。”随着夜枫话说出口,语气也带着严肃和不可质疑。

“不行,要走就一起走,如果你出什么意外了,那我也留在这里陪你。”听了夜枫的话,花嫣儿不自觉的心口一痛,没有一丝犹豫,开口倔强的说道。

“傻丫头,你必须得出去,不然的话,大家肯定会以为我们俩私奔了的。会坏了哥哥一世英名的。”夜枫哪能听不出花嫣儿话语中倔强。而且这么久的相处,夜枫也了解花嫣儿的个性,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女孩。若真像花嫣儿所说那样,陪自己长眠于此,自己可能会更加愧疚吧。况且,一个人活总比两个人死要好得多。

“面对巨型猩猩时候,如果不是你救我,可能我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想要我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中吗?不,你不可以这么的自私。”花嫣儿如自言自语般喃喃哭泣说着。

“那你就能撇下养育你十几年的父母吗?这对他们来说更是个残忍的打击。况且……总之,你必须给我活下去,必须。”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的夜枫,突然感到手中拉着的枝蔓即将断裂,只得最后开口命令般的说道。

“啪…”

夜枫手中那不知名的枝蔓终于是断裂了开来。

为什么夜枫会做好死亡的准备呢?

前面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巨型猩猩。

连巨型猩猩这般不仅身体有着先天优势的幻兽,而且本身实力又强过自己太多太多,而坠崖的结局就是连最后一声悲鸣都没有发出。

以自己此时的实力,如此摔下去,绝对是比巨型猩猩摔得还要惨不忍睹。

在使用‘域’天赋探查了下面悬崖的构造之后,夜风发现在悬崖上段是空心,完全没有着手点,而在悬崖的下半段,则是有着小小的弧度。

观察了悬崖的这些弧度,夜枫思前想后,也只找到了一个方法,这个办法至少可以有很大机会活下来,只不过自己可能会更加惨不忍睹。如果说前面花嫣儿在夜枫背后轻轻一拍,算是雪上加霜的话。

那么,夜枫下面要做的计划中,后背之上的伤害,比起前面的雪上加霜,夜枫即将要面对的绝不会低于雪上加冰雹的感觉。

黑暗之中,随着夜枫手中的枝蔓突然断裂,在花嫣儿的一声惊叫之中,两人的身体迅速朝着下方掉去。

夜枫左手依然抱着花嫣儿的腰肢,闭着双眼,感受着周围不断变化的一切。

突然间,昏暗的空气中,夜枫猛地睁开双眼,空闲着的右手,五指微微弯曲,极速朝着身旁的黑暗中抓去。

若有人能够看到的话,一定就会发现,夜枫这右手迅速伸出的一瞬间,则是抓住了一条类似根茎的枝条。

随着夜枫抓住根茎的一瞬,两人下落中的身体突然间一滞。随着身体这略微的一停滞,夜枫顿时感到右臂一阵剧痛,紧接着犹如脱臼一般,没有了任何知觉。

不管如何,夜枫死死的拉住根茎,由于根茎太脆弱,终于还是没能承受住夜枫两人下坠的重力,在短暂支撑一下之后,便是被夜枫拉断。

小小的一个停滞,枝蔓稍微减缓两人下坠的力道之后,就断裂了开来,但这一阻碍,却使的夜枫两人下坠的身体,偏离了原来直下而落的下坠轨道。

此刻两人的身体在根茎的阻拦下,或者说是在夜枫刚刚刻意的干扰下,身体的下落由当初的直下变成了此时的斜下。

夜枫明白,此时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后背之上,即将要面临的,就如刚才所说那般,比雪上加冰雹更惨的处境。

依照夜枫之前的设想,自己即将斜落到悬崖下部有弧度的石壁之上。当然,这石壁的弧度,小之又小。而夜枫要做的就是,保护怀抱中的花嫣儿,把自己的后背留给石壁,如此一来,一路下滑到崖低,由此可见夜枫保护花嫣儿的信念,以及他抱定用一死换一生的决心。

不难看出,花嫣儿在夜枫的心中,不管是处于哪种情感,至少已经有了不低的地位。或者这样说,当夜枫愿意把花嫣儿带入这山洞的那一刻,在夜枫的心里,就已经认可了花嫣儿的存在。

此时又知道她就是五年前的小女孩,对于花嫣儿,夜枫更多了要保护她的想法。黑暗中,夜枫虽然看不到花嫣儿,却依然向着怀中移去双眼。可能以后就真的见不到了。

想着想着……

突然间,一个少女的倩影在夜枫脑海浮现,少女身穿一套紫色衣裙,秀发随风飘摇,立在夜枫面前,没有任何话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夜枫。

正是那个与夜枫相处了五年之久的女孩。夜枫脑海中之中,女孩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冷漠神色,多出了一丝淡淡的柔笑,满眼流露出一丝让夜枫难以理解的神色。

随即,相处五年的爷爷,身处帝都的父亲,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夜枫脑海中一一浮现。就连那一直在梦境中出现的国度月夜帝国,那都城月夜揽凤城,也在夜枫眼前划过。

太多的羁绊,太多的牵挂,以及自己脑海中存在的太多疑问。此时,夜枫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如此之多的问题没有去解决,而现在却要带着这种种遗憾,挥手而去。虽有些不甘心,夜枫却没有丝毫后悔,即使再重来一次,夜枫相信自己依然会如此选择。

最后,夜枫的脑海再次被身穿紫衣的女孩身影所占据。

……

再次感受到悬崖内斜壁的不断靠近,夜枫关闭了自己不断运转的脑海,仔细关注起即将接触的斜壁。

“到了……”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也躲不过,夜枫再次深吸一口气。纵身一个旋转,后背直直朝着石壁欺去。以卵击石,也不过如此吧!

“轰……”

一声物体的碰撞声,在这黑暗的寂静中,是那般的脆耳。

紧近着,一声压抑的低声痛吼传出,打断了这一物体碰撞声音,给这漆黑的黑夜中,平添了一份凄凉,一份悲伤。

夜枫,用自己的身体砸在了石壁之上,一声微响,足以看出夜枫与石壁碰撞的严重,此时的夜枫,在剧烈的重创下,顿感后背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腹内五脏六腑在这一撞之下,俱是受损移位。鲜血顺着七窍不断流出,再加上后背经过这一猛烈撞击。可以说,夜枫的身体已经超过负荷,超越了它的承受极限。

感受着渐渐模糊的意识,夜枫强制用微弱的意识,支撑着自己没有昏死过去,而怀中的少女,此时的一系列动作以及焦急的话语,夜枫也已经完全感触不到。

仅仅靠着一个信念,而能够支撑到现在,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夜枫此刻的状况,可以说是多处身体机能停止运动,如同尸体般的向着悬崖下坠落。

唯一能证明他活着的,恐怕就是那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凭借着那强大意志,依然与石壁紧靠的后背以及那双紧抱怀中伊人不松的双臂。

此时的夜枫,即使是最后的一丝意识,也已经消散于无形。只有那血肉模糊的后背依然执行着身体主人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后背与石壁摩擦之中,留下了一道由鲜血描绘出的直线。

在这昏暗的山洞之内,那一抹鲜艳的红色,这无人能够瞧见血印中。一抹抹殷红之色向着自然,诉说着它独有的凄凉故事,更是在向上天展示着,这一如此优秀的少年行德举止。

这一道殷红线条,随着夜枫的下落,不断的拉长。血液渗入石壁,融入石心,防若见证少年的成长,注定在此留下深刻浓厚的一笔。

夜枫与花嫣儿的身体,不断下坠。

这对少年男女山洞经历,为得奇果,几乎丧失生命,而此时下坠的两人,继续朝着未知的生命旅途走去。

前方等着他们的——生存亦或死亡,独活亦或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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