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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被人盯上了

半个月的时间晃眼就过了,舰队在大海上连续十几天的航行让布莱恩和桑杰斯两人很是受伤。在海边长大的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出海远航过,刚开始的兴奋感很快就被头晕恶心呕吐所替代。

布莱恩现在开始慢慢适应,已经能在甲板上做一些体能训练了,平时还能同伯爵和卡特学习系统的战斗技巧。而我们的桑杰斯可就很悲惨了,到现在都没适应海上的颠簸,整天脸色苍白地躺在吊床上,基本上是吃啥吐啥,连莫尔顿的恢复魔法对他都没用。老头刚开始还以为桑杰斯是故意找借口躲自己,结果来看了两次后才发现桑杰斯确实是晕的不行。原本打算对他进行系统魔法教学的莫尔顿公爵只好推迟自己的计划,暂时留下了一些关于魔法基础的羊皮卷宗。

“活该你这样,不懂得尊老的胖小子!”心情顿感舒畅的老头,当时就哼着小曲悠悠哉地离开了被胖子严重污染的房间。

又是新的一天,从海平面升起的朝阳将天边的云朵染得绯红。薄雾散去后的天空中出现了几只零星的海鸟,海鸟在舰队周围绕着圈子,在被船上狮鹫的鸣叫所惊吓后,渐渐远离了舰队。

看来离陆地不远了,桑杰斯的噩梦终于快结束了,布莱恩盯着远处的海鸟暗自笑到。

在舰上,布莱恩每天都按照卡特的要求,参加狮鹫小队的地面训练,包括军事战法、武技格斗等等。而晚上呢,则一个人琢磨空间戒指里的那几本书,可这些书都是些普通的关于大陆地理和历史的书籍。在翻看了无数遍后,也没有发现关于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

私下,布莱恩也找过莫尔顿公爵和梅德森伯爵帮忙。不过,最终他被告知,肯特和巴克这两个姓在东大陆很普遍,尤其是雷诺帝国。帝国内,姓肯特的贵族都有不少,而且大都彼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莫尔顿随后安慰他,在回到帝都后会找纹章院的熟人帮助查找。一有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他。可这谁都知道,查到线索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不过这也使他坚定了决心,一定要闯出一片天地。也只有这样,才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这十几天是布莱恩有史以来最为开阔眼界的十几天,不是见的东西多,而是通过卡特和那些年轻骑士们以及船员的介绍,自己对大陆现状各个方面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大到大陆各个国家势力之间的冲突战争小到帝都最近那个贵族又因为偷情被老婆抓了,简直就是无所不包。最让布莱恩佩服的是卡特在军事上极高的素养,卡特本来就是帝国骑士学院和帝国战士学院的高材生,还有着对北方兽人的丰富实战经验。卡特对于布莱恩这个刚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少年也是刮目相看,很多自己在帝都几年学习并在战场上实地验证总结的战术意识,布莱恩基本上是一点就通。不过,布莱恩战略层次上的认识就不是那么高了,这下才让我们优秀的帝国军官卡特子爵略感平衡。开玩笑,要是他什么都懂了,那不真成天才了。布莱恩当然不是天才,他只是缺乏足够的见识。

布莱恩欣赏卡特子爵的正直勇敢,卡特欣赏布莱恩的重情重义!相见恨晚的两人交谈甚欢,探讨的内容迅速从军事和大陆态势转移到身边人的八卦,也渐渐没了因身份等级而来的拘谨和约束。卡特当然还是揪着我们梅德森伯爵年轻时候的一些疯狂事迹不放。而布莱恩则和卡特说起桑杰斯小时候如何爬墙看小姑娘洗澡,被村子里的人追的到处跑。

卡特显然被桑杰斯这个胖子的外表所蒙蔽了,瞪圆了眼睛惊呼。“这小子太厉害了,看来我得给公主那些侍女提个醒。搞不好,几年后他就会变成另一个梅德森!”

“哈哈哈,卡特大哥你真是太损了……”布莱恩被子爵幽默折服了。

舰上二层舱室一个房间内,正在潜心琢磨海图的梅德森伯爵突然一个大喷嚏。

什么情况,难道谁惦记我了?放开图纸的梅德森伯爵暗自琢磨。

周围的海水早已从深蓝变为了浅蓝,舰队减慢了航行速度拉开编队间距,为进港做准备。早在一天前,舰队就在身后的海域里遇见了几艘东南舰队的海岸快巡舰。据水手说,快巡舰的旗语表明,舰队已经接近目的地,看样子马上就能抵达港口了。

“呜呜……呜呜……”

一阵低沉的号声传来,只见舰队前面的几艘前导战舰开始了变换队形,副桅杆的船帆也降了下来,开始着手进港。

“喂诶……姑娘们,我看见圣路易斯高大的灯塔了!”一个站在主桅杆瞭望篮里的水手,挥着手中的水兵帽,兴奋的向甲板上的人打着招呼。

“噢……噢……”水兵兴奋的互相拥抱,有的将手中的水兵帽抛下空中,有些水手甚至跳起了水兵舞。

就连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臭脸的近卫军士兵们也喜笑颜开,毕竟船上的生活确实太过压抑。

“终于到了,作为一名英勇的狮鹫骑士,我踏上坚实土地的想法从来没有如此的迫切过!”卡特旁边就是看到陆地都快红眼的桑杰斯。

“感谢神,我的祈祷终于成现实了!”胖子趴在船舷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能说说你向神祈祷了什么吗?”周围人都很好奇。

“死……死也要死在陆地上……”

哈……哈……大家一阵哄笑。

“海港怎么周围没有渔船,只有军舰和不多的商船?”布莱恩盯着海面,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被帝国同撒丁王国的战争闹得!”卡特没好气的说道,缓了缓气氛,又轻声说道,“不过现在还好,战争快结束了,这种状况估计不会持续太久。撒丁王国的特使正在同我们谈判,不知道这个月谈的怎么样了。”

“唉,就像你在船上对我说的,不管正义与否,民众永远都是战争的最大受害者!”布莱恩若有所思地说到。

“布莱恩,从此你就是帝国军人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卡特转身看看身后的胖子,“还有你,该死的胖子!你在船上糟蹋了我多少好东西!你最好也别让布莱恩和莫尔顿公爵失望!”

“我会的,谢谢你卡特子爵,我发誓!”

“叫我大哥就行了,否则我不客气了。”卡特立马纠正道。

“我也会。不过,你先得不让我肚子失望啊。”胖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很是无耻的说道。

布莱恩和卡特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

“好吧,等咱们上岸后,就去最好的酒楼吃一顿!不过咱们说好,我薪水不多,胖子你不是有五百金币的赏赐吗,就你请客吧!就当你还我在船上被你糟蹋的存粮。”

“呃……那,那好吧……嘿嘿。”

桑杰斯瞬间又焉了下去。

圣路易斯,帝国南方第一大港,也是帝国南方第二大城市,一个典型的半岛型的大型要塞式城市。

因为几十年来同撒丁王国战争的需要,圣路易斯建成了环绕海岸三十米高五米宽的高大城墙,如果战争需要,城墙还可在土系魔法师的支持下临时加高加固。城市内还建有一道二十米高的子城墙,里面是城内的贵族居住区和重要的市政军事设施。里城中心还有一个巨大的城堡,城堡旁有着一个高大魔法塔,负责城市的防御兼作船舶航行用的灯塔。

据卡特介绍,圣路易斯是圣路易斯自治行省的军事行政中心。雷诺帝国为了表彰在第二次神圣之战中战功卓著路易斯·凯奇公爵,将整个东南半岛赏赐给了凯奇家族,于是公爵就在此建城,同时担负起为帝国抵抗撒丁王国和南海海妖骚扰的重任。圣路易斯自治行省在凯奇家族几百年的发展下逐渐繁荣起来,即使在面对撒丁王国几次围城的情况下,也未曾陷落。是帝国中位数不多的几个自雷诺立国几百年以来也不曾陷落的城市!

在进港后,布莱恩和桑杰斯更是被圣路易斯高大的城墙和精良的城防所惊叹,巨大床弩,还有在大型战舰上才有的为数不多的魔导火炮。一队队装备精良面带杀气的士兵在港口来回巡逻,在审核进港人员身份的同时,也严密监视着靠港的各艘船只。

经过认真的审查,舰队有关人员在海军专用通道登岛上岸。卡特和莫尔顿公爵等人晚些时候将陪同公主参加当代路易斯公爵为公主举行的欢迎舞会,而布莱恩和桑杰斯则到城中转悠,众人相约第二天到城中最大的旅店碰面。随后布莱恩两人便收拾东西进了城。

泰坦历126年芽月中旬,我们的主人公第一次正真意义上的登上了历史的舞台,注定要带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巨变。

进城的两人凭着手中的号票,在圣路易斯的帝国皇家银行将一千金币兑换了。到城中最大的旅店定了一个房间后,又在城中众多地方逍遥了一圈,包括当地著名的拍卖场、竞技场和专门买卖武器装备的武器铺。

布莱恩在一个矮人开设的铁匠铺买了一身上好的皮甲和短剑以及几身衣物,桑杰斯则在一个专门卖魔法物品的地方买了一身法师袍和几张初级防御卷轴,以供防身之用。“重金打造”的两人看起来不再像乞丐,渐渐有了些佣兵和游侠的范儿。

可就在两人买了一些日常用品正准备离开时,几个身着华丽铠甲的年轻武士挡住了布莱恩和桑杰斯的去路。

“朋友请等一下!”领头的一个黑发青年细声细气地说道。

这几个武士不仅衣着讲究,就连举手投足间也透着一股极其高傲味道。一看就知道是当地的贵族。

出身乡野的两人对这些人的做派感到很是不满,但来人不熟也不好发作。

布莱恩皱了皱眉,对面前的领头的青年礼貌的说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领头的贵族青年似乎嫌弃两人身上浓重的海腥味儿,用手中洁白的丝质手帕捂了捂鼻子,轻轻退后一步低声说到,“听说两位身上有传说中的空间魔器,只要两位出个价,再高我都买了!”

说到这里,此人再次压低了声音。“看样子两位是第一次到圣路易斯吧?只要你愿意出手,我甚至还可以给你一个贵族头衔,怎么样?”

布莱恩和桑杰斯对视一眼,都出对方眼中读出了危险。难道是刚才买东西的时候无意被人发现了?

“布莱恩,怎么办?对方看样子可不好打发。”桑杰斯在布莱恩耳旁低声问道。

“就说没有,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咋样。再说了,真有事情咱们直接去海军驻地,不用怕他们!”

布莱恩定了定神,强挤出一丝苦笑,对那名黑发青年说道,“阁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空间魔器是什么东西,当然更不可能转手给你了,实在是抱歉的很。”

贵族青年脸色一寒,低声向身旁的一人问道,“你看清了吗?看他们一身的穷酸相,怎么可能拥有传说中的空间魔器呢?”

“少爷,我看得很清楚,看着此人购买的一些魔法装备瞬间就不见了,他们身上肯定有传说中空间系的魔器!”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对黑发贵族青年低声说道。

“对啊,特里少爷,我们当时也在场,那家魔法装备店也是你们家族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店里问问啊,”另一名武士也谄笑着对那个叫特里的黑发青年说道,“依我看那件东西就在他们身上,他们怎么配用这样高贵的东西呢,也只有像特里少爷这样尊贵的人才配得上。”

“就是呀特里少爷,这种东西也只有您这种身份才配得上……”周围人一阵马屁。

特里对众人的吹捧很是受用,整理了一些自己身上华丽的装饰,笑眯眯的对周围人说道,“嗯,这倒是实话,不过这东西是我用来送给我导师的。”

“特里少爷真是尊师的典范,我等学习的楷模啊……”

“是啊,是啊……”

特里微微一甩手,打断了他们的吹捧。

“朋友不要忙着急拒绝嘛,我可是很有诚意的,价钱咱们好商量。”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真没有这样的东西。如果阁下没有其他的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行离开了。”布莱恩话没说完便转身离开。

“等等我……”桑杰斯一愣神,也转身追了上去。

“不知好歹的东西,让我们教训他……”一名轻甲武士正准备追抽剑上去,却被特里拦了下来。

“不用追了!你们想弄的满城人都知道这里有空间魔器的存在吗?再说了,晚上还有重要的事儿呢!”特里厉声喝到。

“难道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只要他这两天还在这里,我就有把握搞定他!”特里对一名武士摆了摆手,“去查一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明白,你就放心吧,我会抓住他们的把柄的,哼哼……”

“抓紧时间,迟则生变,懂吗?”

“放心吧少爷,我们可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那名武士说完便转身向着布莱恩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布莱恩两人离开后,也没兴致再到处闲逛,于是直接回到旅店。

待两人进入旅店后,一个武士出现在了门口,确定布莱恩两人住在这里后,随即转身离开了这里。

“最近咱们少出去,免得被人盯上。今天都怪我,在大街上的时候不注意!”布莱恩自责道。

“算了,咱们以后注意点儿就是了。要不是看到当时情况不允许,真想揍得那些人满地找牙。”胖子嘴里塞满紫浆果,汁水流了一嘴。

布莱恩看了看他的样子,“得了吧胖子,别再恶心我了。”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请问布莱恩骑士和桑杰斯骑士住在这里吗?”

两人对视一眼,布莱恩示意桑杰斯过去开门,自己则拿出了自己刚刚买的短剑。门开后,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衣着考究的男子,后面还有几个身穿黑甲的卫兵。

难道是下午那几个人?布莱恩不禁暗自留心起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杀了面前几人亡命天涯!

“请问两位是布莱恩骑士和桑杰斯骑士吗?”来人看布莱恩两人面带不悦,便再次轻声询问道。

“哦,是的。有什么事儿吗?”

“打扰了。我是凯奇家族的管家,我带来了公爵大人和公主的请柬,希望两位参加今晚府上为帝国将士举行的舞会。”说完,来人递上了请柬后便转身告辞。

“怎么看?”胖子很疑惑。

“应该没事,公爵我们不熟。但是莉莉娅公主肯定不会害我们吧。”布莱恩拍拍桑杰斯的肩膀,“放心吧,公主之名可不是他们敢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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