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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噩梦

郁闷,相当的郁闷!原本以为会得到奖励的两人现在却在抄这破魔法书。

“对不起,哥们儿,让你也跟着受处罚……我……”布莱恩欲言又止。

“不要说对不起,布莱恩。我应该感谢你,你那样做是为我们好,皮特也需要保护,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只能那样。是我没用,武技一般,魔法虽然能瞬发,但只是一些防御性辅助性的魔法,除了自保,其他啥也做不了……”桑杰斯现在很是失落。

“不要难过杰斯,你是我的兄弟嘛。只是我们要努力提高自己了,一只猪猡就让我们如此难堪……”布莱恩拍拍桑杰斯的肩膀安慰道。

“布莱恩老爷,谢谢你……”桑杰斯一时间感动的眼泪鼻涕直流。

“靠!别恶心我了,快抄吧,我还指望能吃到尤利娅大婶的烤肉呢……噢哦,该死,你这个死胖子居然把鼻涕抹在我的新长衫上,我要掐死你!”

“布莱恩老爷,那不是鼻涕,那是眼泪。你听我解释啊……啊!”

村长家的地下室传来阵阵惨叫,让人听后也不忍打个寒颤,但很快便被村民会餐的欢笑声歌唱声所掩盖。

时间到了晚上,两人都还在继续抄着书的时候,村子里的会餐也开始了。

村子小广场上,夏卡人正在举行着一星期一次的传统聚餐,今晚加了几道菜。一个是猪猡下水和骨头炖的浓汤,还飘着浓烈的洋葱味;另一个是烤猪猡肉,都出自尤利娅大婶之手。不过呢,其中一部分已经被大婶藏了起来,这可是留给小布莱恩和小桑杰斯的,其他人都不许动,就是怪老头也不行。按照大婶自己的话说就是,这是留给我两个孩子的,谁要敢动就剁了谁的手。

人们举着硕大的杉木酒杯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就连格莱德老爷子今晚也喝的满脸通红。村里的长者捧着酒杯对年轻一辈讲诉着当年格莱德来到村子定居的历史,还感谢他当年替这些夏卡人赶走海盗,保卫了村子。而年轻人听到老法师当年一个人勇斗一群海盗时,还发出阵阵的喝彩。让我们的老村长听后也是眯着双眼,大呼要低调。

然而,谁也不知道一场巨变,却在悄悄的向这个村子袭来。

在村子东边的密林里,两个人影出现在高大的云杉下。

“矮子,是这里吗?我怎么看不到一点火光?”一个半蹲在地上的身影开口问道。

“绝对没错!大个儿,你不相信我的记忆力,也应该相信岛上提供的地图。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山岗下。”那个被叫做矮子的家伙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答道,“再往前面走一段,说不定就在前面,让他们先在这里等等,你和我到前面去看看。”

大块头扭过头,对着身后发出一声暗号,那是模仿的夜莺的叫声,然后将背后的长剑抽出来握在了手里。“走……”一声低语,就弓着身子先于矮子向前走去。

两人拉了拉被海风吹起来的衣服,不禁一阵哆嗦。这里靠近海岸,夜晚海风大,气温很低。

“见鬼,真他妈的冷!”大块头不住的抱怨。

矮子邹了邹眉,停在一处树丛下,小声说道:“闭嘴,你这白痴!你想惊动那些夏卡人吗?坚持一会,只要我们抢完这一笔,就又可以回到岛上逍遥一段时间了!”

“快看,哪里有火光!”大块头发现了山岗下的村子,忍不住轻声叫道。

“咱们找对地方了,就是这里!让后面的人过来,准备好家伙!”

大块头提剑转身向后跑去。不一会儿,一群黑影伴随着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来到了森林边缘。

“大个儿,这个村子不大,人也不多,不用分成几路。我们待会儿直接摸过去,在快靠近村口的时候放信号弹,所有人冲锋!”矮子对身边的大块头说到。

“明白!”

“这些夏卡人向来很棘手,还是老规矩,杀掉所有成人,女人也不能留,小孩儿倒是可以留下来卖给奴隶贩子。兄弟们准备好数金币吧,出发!”矮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向着山岗下灯火的方向快速移动。

老格莱德已经不胜酒力了,正坐在长桌旁醒酒。

嘎啊……嘎啊……嘎啊……远处森林响起阵阵鸟叫,不少飞鸟腾空而起飞出了树林。不好!有大队人马出现在村子东面,深夜造访肯定没安好心!强盗!肯定是大批强盗!顿时,格莱德老头的酒就醒了大半。

“有海盗团袭击!有海盗团袭击!快……快……拿好武器迎击准备!”格莱德老头大呼。

就这这时,一枚魔法弹升上天空。砰!天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图案。

伴随着魔法弹的升空,村外传来了一阵冲杀声。借着魔法弹的照明,夏卡人这时才看到至少有一两百多海盗从东北方向的山岗上向着村子冲了过来。

周围人群看着天上的图案先是一静,然后就炸开了锅。

“是血色骷髅!是血色骷髅!”“快跑啊……海盗来了!”人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老村长拿起手中的魔杖,向地上使劲一戳,一个简单的精神魔法被释放了出来。“老人小孩躲到地下室,其他人拿起你们的武器——迎敌!”

这下人们渐渐冷静了起来,老人小带着孩向着各家地下室奔去。其他人则拿起所有能战斗的东西在村口集结,准备接敌。男人们一般都有自己的皮甲和武器,为的就是打猎和防止海盗袭击。可是海盗来的实在太突然,村民还未集结完毕,海盗就冲入了村子。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不断。海盗知道夏卡人虽不尚武但很顽强,所以每每也是下狠手,能杀的绝不打残。但这也激起了村民更为激烈的抵抗。为了家人亲人乃至整个村子,他们都别无选择!

而在家被罚抄书的布莱恩两兄弟听见声响不对后,便抄起家伙冲了出来,正好和老爷子撞个正着。

“快滚回去,是海盗团袭击,大人们会处理好的!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老爷子一阵呵斥。

“不,我们不回去。我们要和你们一起战斗,保卫我们的村子!”桑杰斯一边压着裤腿一边大声叫到。

“求你了,爷爷……我们能保护好自己!让我们参加战斗吧!”布莱恩也大声哀求到。

“不行,没得商量!快回去!小心……”就在这时,一颗火球弹飞了过来。老头子话没说完就一把将两个孩子扑到,轰!一声巨大的爆炸。

布莱恩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三人推开了好大一段距离,猛烈的爆炸将他震得头疼欲裂,双耳出血。

浓烟过后,两人咳嗽着爬了起来。原本身旁的房屋已经被炸掉了小半角,而老头子却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桑杰斯,快过来,爷爷受伤了,赶快!”布莱恩一抹头上是血迹厉声叫到。

桑杰斯则连滚带爬跑了过来,抓着老爷子的手使劲摇。“爷爷!爷爷!你醒醒啊爷爷!呜呜……”

“先不要哭,先把爷爷抬到地下室,快!”

两人一阵手忙脚乱的将老村长抬到了地下室,这时他们才发现老头身上到处都在流血。

“快脱掉爷爷的长衫,金疮药!还有你的治愈术,快呀!”布莱恩一边脱下爷爷的长衫,一边对身边哭哭啼啼的桑杰斯喊到。

桑杰斯在被炸塌了的大厅里找到爷爷掉落的魔杖,对着老头断断续续的呤唱到,“伟……伟……伟大的光之守护者,请赐予我您伟大的力量,治……治愈好你眼前的仆人吧……”

因为害怕的剧烈颤抖,桑杰斯连续念了两遍咒语,终于一股淡淡的白光洒落在爷爷的伤口处,只见伤口的烂肉开始有缓慢的蠕动,虽然伤口看起来仍很恐怖,但起码的,血被止住了。可老头子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暂时没有一点儿要醒的意思。

怒火,满腔的怒火!布莱恩一把抓过旁边的短弓,就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桑杰斯大声问道。

“我要给爷爷报仇!”

“我也要去!”桑杰斯愤怒了,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不行,我不会治疗魔法,你必须留在这里照顾爷爷,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桑杰斯以一双哭的通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布莱恩的背影,咬着牙,大声喊道:“注意安全!布莱恩!”

此时的屋外,外面已经是火光一片。

矮子对于村民的反应速度和抵抗力还是感到很吃惊,一个人口只有一两百人的小村庄居然让矮子自己如此让头疼!该死,早知道就不这么大意了,实在是小看他们了。上次他以走私商人的身份来这里探查的时候,除了那个魔法师村长能给他以压迫感外,其他的都是小角色。大意了!实在是大意了!不过好在只是麻烦了一点而已,我有的是时间。即便是外界发现这个村庄遭袭,派出距离这里最近的军队,那至少也是几天之后的事儿呢。想到这里,矮子的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他甚至看到了大堆的财物在村子里等着自己。

“大个儿,告诉那几个该死的流浪法师不要再用火球术攻击了,再炸下去,全烧光了!”矮子对身旁的大个儿说到。现在海盗已经杀进了村子,已经不需要魔法支援了。要是东西烧完了,连付给那些流浪法师的佣金都拿不出来,那样的话就亏大发了。这些流浪法师还是自己花大价钱雇来专门对付那个老头,想来那个老头已经被轰成渣儿了吧。

突然,前面村口火光中的几个海盗莫名其妙的就倒在了地上。矮子心中一惊,对身旁的人大声说道:“你们跟我上去看看!”说完抽出一把匕首带着身边几个人冲进了村子。

布莱恩背着两个箭袋穿梭于各房屋之间,不时听到一阵阵惨叫,有海盗发出的,更多的是村民发出的。

听叫声,有皮特的铁匠老爸,还有诺娜姐姐……每当这时,布莱恩心里都一阵绞痛。

一个跳跃,布莱恩跳到一段矮墙上。快速地拉弓搭箭,瞄准不远处正在撞门的几个海盗。嗖,羽箭洞穿前面的海盗后也将后边的人狠狠地钉在了房门上。旁边的海盗惊恐的望向这边,还没张口喊出来,第二支羽箭就已经洞穿了他的喉咙,箭矢强劲的力道直接将他整个人向后甩了过去,仿佛被人来了一个过肩摔。

得手后的布莱恩随后也闪身躲到角落,寻找他的下一个目标,今夜注定将是一个悲痛之夜……

天明了,血色的朝阳渐渐从东方升起,村子里的抵抗早在凌晨时就已经结束,基本上没几个活口了。布莱恩昨晚在村子东头地下室发现了尤利娅大婶和珍妮的遗体,他们走的很安详,是自己喝的毒药。看着他们的遗体,布莱恩感到一阵天昏地暗,揪心的疼。一夜的猎杀,让布莱恩射杀了至少十五个海盗。随后,他找到了整件事儿的始作俑者,一个月前以走私商人的身份来到这里的那个矮子。并亲手结果了他,不过也使自己受了很重的伤,肩部被那个海盗用匕首狠狠地划了一刀。

现在,布莱恩回到了爷爷和桑杰斯所呆的地下室。刚回去的布莱恩已经严重失血,脸色苍白,着实把桑杰斯吓了一跳。桑杰斯为了保住老头的命,魔力早已耗光,就是为了能让老爷子能最后再见布莱恩一面,一直在苦苦支撑。布莱恩回来后他又用透支精神力的办法替快要虚脱的布莱恩治愈了伤口。

老头子最终醒了过来,不过谁都能看出来,那只是是回光返照而已。

“安……布莱恩……你……你们快过来……”老头儿虚弱的低语着。

“爷爷,我们在这儿……呜呜……”布莱恩两人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好孩子,不……不要哭……我早就料到了,命运……命运是不会让我们永……永远呆在这里的,咳咳……”老头子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爷爷……你慢慢说,别急……呜呜……”桑杰斯轻抚着老头的胸口哭着说道。

“桑杰斯,记得……记得我告诉你……布莱恩是……是你的主人吗?”

“记得爷爷……呜呜”

“咳咳……我们家族历来就是……就是布莱恩家族的仆从……你要对他忠诚,不能……不能侮蔑了家族的荣誉!”

老爷子轻微偏偏头继续对布莱恩说道:“布莱恩……请……请原谅我到现在,都不能……不能告诉你的身世……你要自己去……去寻找……带着桑杰斯……咳咳……”

“爷爷你不要说了,挺过去就好了,有我和桑杰斯在呢……”

“不!我……我知道我……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们……你们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我们记住了,爷爷……求你了……会好起来的……呜呜……”

“我们记住了爷爷……孙儿会遵守家族族训的……呜呜……”

老头儿慢慢的在胸口处掏出一个戒指,颤抖着递给布莱恩,布莱恩赶紧接住。

“容我第一次,也……也是最后一次叫你……卡特少爷,这是一颗空……空间戒指,你家族传下来的……用它带着必要的……的东西赶紧离开这儿……里面有些关于你家族的……的东西……咳咳……快……快走……快……”(声音渐渐消失)

“爷爷?爷爷?呜呜……呜呜……”两个少年搂着老头的遗体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陌生人地说话声。“妈的,一群穷鬼,除了十几桶葡萄酒,其他什么值钱的也没有!这边、那边,都仔细找找。”

说话声渐渐近了,都能听到海盗的脚步声。布莱恩对杰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秉着呼吸背靠着残壁一动不动。说话声渐渐消失了,估计一会儿还会有人过来,不能留在这里,必须马上离开。

布莱恩这时才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空间戒指,这是一枚造型极其古朴的戒指,一般人也看不出来这就是枚空间戒指。听爷爷说,大陆历史上有一些地精炼金师和魔法师合作打制空间储存设备,因为造价昂贵,工艺极其繁琐,就是最为著名的炼金师也只能打制出戒指和手镯大小的空间物品,里面的空间一般也就几十平米的一个屋子大小。而且这来自上古精灵族的技术早已失传,就是现在的精灵也不知道其锻制技术,名副其实的珍贵,堪堪比神器啊。

布莱恩在利用爷爷告诉他的魔法口令打开戒指后,又在上面永久性的打上自己的精神烙印。戒指里面放着各种杂物,一些书籍等等各种东西。最令自己惊喜的是戒指的空间比以前的房子还大,难道是爷爷年轻时冒险得到的神器?怪不得爷爷就留给我们这么一个东西。睁开眼睛,看见一脸乌黑的桑杰斯正担心的盯着自己,布莱恩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没事儿了,它融合了我的精神烙印,我们身上现在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它了……”说到这儿微微皱了皱眉。

两人小心探出头看了看屋外,海盗们还没有撤离,听声音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村子的东边,不知道是在庆祝胜利还是分赃。现在是离开的时候了,就从西边离开村子,那边估计也没几个人。出了村子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最近的城镇求援,让城卫军来剿灭这些海盗,布莱恩暗自盘算到。

做好决定后,布莱恩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桑杰斯。桑杰斯看着早已离开人世的爷爷,心中又是一阵悲痛。两人将爷爷所有的书找来,堆在老村长遗体旁并撒上火油,最后又将一些有用的东西装进戒指里。等一切准备完后,两人在老村长的遗体前双膝跪下,发誓要血色骷髅十倍偿还昨夜欠下的血债。

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走出了废墟,桑杰斯含泪向废墟扔出一个小火球,顿时火焰冲天而起。

“杰斯,快跟上!”布莱恩对着身后的桑杰斯轻声喊道。火光和浓烟已经引起海盗的注意,听声响,他们应该向着这边赶过来了,两人必须赶快离开。“快!从广场的西边绕过去,翻越矮墙跑进树林就安全了……”

两人穿过栋栋废墟,一阵狂奔。

正当两人穿过广场,快接近矮墙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墙角传来。

“哪里跑,小子!”

突然,一面金属的小圆盾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没等布莱恩反应过来,圆盾就结结实实的拍在了他的胸口上。整个人瞬间被仰面撞倒在地上,只感觉耳朵里蒙蒙作响,胸膛一阵气血翻腾,眼前的东西都在天旋地转。

不远处,桑杰斯正向自己奔来,嘴里喊着什么,可什么也听不见。布莱恩冲着他大喊道:“快走啊!快走!”

噗!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布莱恩的嘴里喷了出来。最终,桑杰斯也被人一脚踹到了在地上,按了个结实。

“白痴,你怎么不跑,你回来干嘛啊!”布莱恩一手捂胸,说完便晕了过去。

一夜之间,这个有着一两百人口地夏卡村庄就这样被海盗团屠戮的一干而尽。往日恬静美好的小村庄,现在只剩下道道断壁残垣和满地的尸骸。

最终,海盗带着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撤离了。当然也包括那两个成为俘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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