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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案发现场

皇冠银行的大铁门半开着,玻璃门虚掩着,卷闸门只升起了半人高,需要矮身才能入内。

不过,这时候任谁也无法入内,因为门外平坦上的台阶上,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刑警在站岗。两人来回走动着,警惕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来往的路人,不让任何人靠近。一个小时之内,不停有小轿车缓缓开进银行门口外面的空地,似乎想到银行办事,但都被两个刑警毫不客气地赶走了。那些步行而来。显然是打算到银行办事的民众,也被一一轰走,不让他们在这附近逗留。

银行内部,办事大厅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几排金属椅子发出森白色的光。柜台内部,五个银行职员规矩规矩地坐在那里,三个刑警以及一个年轻帅气的身穿便装的小伙子到处走动,仔细搜寻着什么。就连银行内部的洗手间,都一一搜查了个遍。金库大铁门一直敞开着,显然也被搜查了。

那个身穿白色短袖衫,黑色西裤,整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显得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自然便是古云。

跟在古云身后,不停解释着什么的那个胖乎乎的刑警,正是张翼锋。张翼锋旁边,一个身材欣长,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年轻警察,正是刘大伟。两人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小,拿着一本记事本,不时记下古云所说的话,看起来极其精明能干的刑警,正是张翼锋特意安排跟在旁边作手工记录的警员——孙志刚。

“我们接到报案,赶到这里的时候,基本情形就是这样,”张翼锋陪着小心,轻声说道,“为了保护好现场,方便办案专家随时勘查。这几天,我们不让银行上班,不允许任何人入内。”

“好,现场我们已经看过了,很显然,钱是被那只灰老鼠拖进马桶,然后从下水道拖出去了。现在,我们去看看当时的监控视频片段,”装模作样巡视了几遍,又随口问了张翼锋几个问题,古云像个资深探长一样,施施然走回银行办公室,在一个大桌子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案犯以专家的身份,被人像供菩萨一样,请到案发现场,堂而皇之地进行勘查。这个滑稽无比的事实,令古云心中忍俊不禁,哭笑不得。不过却又不得不摆出一幅认真严肃的表情,装腔作势扮深沉,俨然一个洞察秋毫的神探。

虽然江教授只是让古云来这里调查一下那只灰老鼠在现场作案的痕迹,可是,张翼锋和刘大伟并不这么认为,他们竟下意识地将古云当作神探。特别是张翼锋,昨天傍晚在明珠区南湾码头意外获得“救人英雄”荣誉之后,对古云更是礼敬有加。

而刘大伟本是个跟屁虫,唯张翼锋马首是瞻。因此,这两个人自然跟在古云身后,寸步不离,亦步亦趋,一幅随时听候调遣的样子。而且,为表示郑重,张翼锋还特意安排了两个荷枪实弹的刑警在银行门口放哨,好像正在保护亲临银行指导工作的上级重要领导。

桌子上有一台17寸笔记本电脑,是张翼锋叫刘大伟为古云准备好的。电脑的硬盘里,存放着案发现场的所有监控视频片段,随时可以调阅。

昨天晚上,三人吃完海鲜离开南国海鲜城之后。在警车里,张翼锋极力怂恿古云去KTV唱唱歌喝喝酒,或者去康体中心去按按摩沐沐足,又或者去桑拿馆去蒸蒸汽泡泡妞,可是都被古云一一拒绝了。见古云态度异常坚定,张翼锋无奈放弃,只好大赞古云是个极品好男人,是天下所有男人的典范。然后驱车回田头镇,安排他住进镇里最豪华的酒店——文华大酒店。

此时此刻,古云默默看着视频上小棕的精彩表演,心里乐开了花。

从几段视频的不同角度看,小棕还真的是太可爱太逗人了,简直比Jerry(迪斯尼的那只米老鼠)还要招人喜欢。难怪江教授看完视频之后,居然要求古云,如果能捉到嫌犯,要把那只老鼠拿给他瞧瞧。

当他们看到小棕输入密码,防盗门“咔嚓”一声轻响,报警装置没有被触发,表示密码输入正确的时候。坐在旁边的刘大伟忍不住问道:“古先生,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只老鼠能如此流利地输入一长串密码,而且居然是正确的。难道它真的事先知道密码?又或者是,它胡乱输入什么号称万能码的密码,然后就这样把原密码给破解掉了?”

“哪有什么万能码?”古云微微一笑,答道,“那是它事先知道密码,正确输入罢了。”

“它事先知道密码?不可能吧,它是怎么知道的?”银行经理面露疑惑之色,转头看了一眼某个银行职员,解释道:“我们在座的这几位都是我们银行的骨干,他们都有金库的密码。但是,每个人的密码都不相同。我们还特别强调,在设定12位数的密码时,不能使用电话号码或者手机号码,也不能用某人的生日什么的,更不能用随意的数字随意组合。我要求,每个人的密码里面都有数字加标点符号再加特殊字符三种组成。而且,密码和指纹要相符,再配合钥匙,才能打开金库大门。要是用某人的密码,配另一个人的指纹,一样无法打开门!也就是说,只有钥匙是共用的,指纹和密码都是配套的,且每个人的指纹和密码是不相同的。如此缜密的安全设置,要不是密码泄露,我真的不相信!”

“庄经理,你在怀疑我泄漏密码?”那个银行职员大急,脸上现出愤怒的神色,气鼓鼓地辩解道:“你不能随便怀疑别人,就算要怀疑,你也要拿出真凭实据来,不然就不要胡乱猜测!我可以对天发誓:除了我之外,谁都不可能知道我的这组密码,如果我说谎话,五雷轰顶,天殊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银行职员发此毒誓,众人心中一阵凛然。

古云望了张翼锋一眼,发现这个平时喜欢说废话的家伙竟也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古云心中暗道:这个家伙倒是聪明得紧,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刚才勘查现场的时候,他便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这个张翼锋除了精于官场那一套之外,在刑侦方面真的是个白痴,刘大伟就比他聪明多了。不过,别看张翼锋平时总是咋咋忽忽的,在古云面前,他却是非常乖巧地夹着尾巴做人。可能他深深地知道,在自己属下面前,根本就不用顾忌,怎么做都无所谓,但在聪明如古云这种人物面前,最好别轻易发表意见,免得出丑。

“别吵,我给你们看一小段视频!”

见到那个银行职员急得快要哭了,古云当即威严地低声喝止。既然作为专家来到这里,总得有个专家的派头,岂容他们在自己面前吵架?

专家发话,众人无不凛然,顿时个个噤若寒蝉,不再吱声了。

古云调出监控金库大门的那个摄像头录制的一段视频,拉到那天下午下班前的那个时间段。众人见到,视频中,那位银行职员左手提着一个大铁箱,站在金库大门外,正要输入密码。

“咔!”

古云敲了一下空格键,让视频停止播放,瞬间定格在那人正要输入密码的画面。然后,古云将视频的播放尺寸调到最大。由于这里的监控摄像头都采用高清摄像头,视频的分辨率非常高。因此,视频画面放这么大,画面依然非常清晰,密码输入窗口,键盘上的字母、数字以及符号清晰可见!

放大画面之后,古云再将视频的播放速率调低很多倍,然后再按一下空格键。

下一刻,在场所有人顿时脸色大变,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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