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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识那些年(二)

一个人生存在世,最难的莫过于寻求平衡的点,我们心中最平衡的莫过于三角,三足鼎立,相依相克。

而他们三人现在像一个三角,相互之间莫名的默然,而我像是这个三角外面包裹的一个圆,不断在圆的弧线上奔跑,和三个不同的角相遇。本来觉得高博不会让他们厌烦,因为他总在努力制造点快乐的氛围,可很显然慕嫣不这么想。

一个周末的早上慕嫣打电话叫我一起吃饭,我也就习惯的大电话给了高博,我说:"博博,有美女介绍个你认识,去不去看?"

高博在迷蒙的状态中含糊的问我:哪里有美女啊?我去啊,你等会我。"

慕嫣喜欢城北角落的一家小粥店,她说每碗粥都有自己独特的香味,而那种香味让她很享受。但我知道,她喜欢那家店是因为那里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户,窗外可以看到很远的熙熙攘攘.我拉着高博去粥店,很显然的是,他一点也不喜欢喝粥,我们都是狂热的肉食主义者,只好安慰他说,至少还有皮蛋瘦肉粥有肉的。

高博极其鄙视的看着我说:"我今天看见的要不是美女,你就让服务员给我5份皮蛋瘦肉粥,然后你负责帮我把瘦肉挑出来,我只要瘦肉.当然你负责买单."

等我们到的时候慕嫣已经坐在了靠窗户的位置,头也不回的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以前每次来她都是帮我叫一份皮蛋瘦肉粥,今天桌子上却空空如也。看到我带着高博,慕嫣不自然的笑笑,我就像是旧时代的媒婆,做起来互相介绍:"慕嫣,这位是高博,我的第六分钟兄弟。"

但是高博一向高调的表现欲比我强很多:"你好,你好,早就听说过你,他一大早拉我看美女,我还以为骗我的,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高博。"从他的语气我可以很明确的说,他对美女的要求不算很高,因为慕嫣虽然小小的很秀气,但也算不上美女行列的。高博一脸色相的看着我,然后说一句,"我们喝绿豆粥吧,清新自然,多好啊!"说着便走过去买粥了。

慕嫣看他走了,有点不乐意的看着我,说,"我昨天见到浩然了,他来找我。"我不感到惊奇,因为我知道浩然总有憋不住的一天,而且他决定了要去做的谁也挡不住。

慕嫣接着说:总觉得即便和他面对面还是感觉很远,有时会想起他,可想起了又莫名的害怕。"

我说,"你该尝试着改变些什么,很多事过去了那么久,总该尝试着淡忘的。"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因为我安慰到淡忘了到底用多少不一样的说辞让她放下心里那份负担,真的不知道安慰慕嫣还能用什么语言,她那份破旧的浪漫破碎了她的心,而那一句破旧的我爱你却依然清晰在她心里。

慕嫣欲言又止,我说,"不要想太多了,既然觉得见到他不舒服就不要见了吧,我会和他说说的。"慕嫣轻轻点点头。

高博像是打了鸡血,连蹦带跳端着粥过来了,一边还念叨着,这绿豆粥味道真不错啊。好香。"

我一点不讨厌他这副嘴脸,一个食肉者看到所谓美女都能喝绿豆粥,要是介绍一个正点美女是不是愿意这辈子只喝绿豆粥呢?高博端一碗到慕嫣面前说:"不要感谢我,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我突然觉得好麻,可我还是强忍着笑,因为我知道他马上就要出糗了。

慕嫣笑了笑:"我不能喝绿豆汤的,我血糖比较低。"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一边笑一边看着高博脸上的肌肉瞬间抽搐一下,可是高博还是有自己圆场的方法:"那我一个人喝两碗,争取把血糖弄到和你一样低。"

我真的十分佩服他吹牛逼和拍马屁的本领。我买了两份瘦肉粥和一份八宝粥回来,推一碗到高博旁边说:"吃点带肉的吧!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就这样慕嫣和高博认识了,我硬生生的把两个不同的角拉到一个交点,希望这平衡的三角有一天可以相聚在一个点。

和慕嫣吃过早餐已经10点多了,她说她要去买点东西,我是最讨厌和女生逛街的,真的怕有力气去,没力气回来,慕嫣也不强求,打电话给她的小姐妹,高博有一种抛下我奋战商场的冲动,回头问我一句:"你不去买东西?"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他很无奈的说,"那算了吧,为了明天早上不喝粥我跟你走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知道慕嫣心里那份复杂只会让高博抓狂。

想打电话给浩然,没想到他先打过来,问我有没有时间和他买点东西,听得有点蒙,刚刚那位要我去,现在这位又叫我去。两点原因让我愿意和浩然去:第一因为浩然是男生,没那么麻烦;第二介绍高博给他认识,也让那位闷少有点活力。我依旧去广场最拐角那间台球厅等他,我们曾经耗费一个假期在台球厅里打球,然后认识了那里老板,后来听说那里老板是个有名的混混,浩然就打死也不去了,用他的道理讲就是我们在不断地努力为黑社会赚钱,而且很义正言辞的和我说了一大堆破坏社会安定团结的话。我当时对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极致的脸和他发誓再也不进去了.但我们还是不由自主的把这里当做接头地点。

高博一直满腹牢骚的抱怨我不让他配美女逛街,我说你去街边随便找一个和你配的,你看起来也不配美女啊。高博反驳道:"作为一个男人,不对美女感兴趣就像是士兵不想当将军一样。"八竿子打不着一下的东西也被他搬上来。想要和他说书的时候浩然到了,很莫名的是他看到高博的表情和慕嫣那么相似,假假的微笑一下,马上把视线转走了。

相互介绍是难免的,高博毫不客气的拍浩然一掌流里流气的说:"兄弟,咱就算认识了,以后有什么是找兄弟。"

殊不知浩然最不喜欢的就是混混气息过于浓重的人。浩然转身说,"这里一直是我地盘,怎么也是我罩你啊。"他的一如反常还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问他,"你打鸡血了,这么亢奋?"浩然笑了笑说,"我昨天去找她了,然后我们聊了聊。"

高博插嘴道:不会是早上和我们一起吃饭的美女吧?"我有时候真的很恨高博,口无遮拦的把一切事实吐进你的耳朵里,不论你能不能接受,想不想接受,会不会接受,他只负责吐给你,吐给你的目的很单纯,但是到你耳朵的时候你却发现他吐出来的都是可以淹死你的。但是我知道浩然怎么想,他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的他还只是在三角的一个角上,而我却是圆圈上的自由人。赶快上路,还想早点回家呢!高博依旧不停地调侃,而浩然永远甘心做听众。

后来高博一本正经的说:谢谢那一天,你让我认识你世界里两个重要的人,虽然那时侯我们只是大三角,但那一条条相连的边却还是让我感受到朋友的气息···

来来往往的行人,或仓促或缓慢,每个人走着自己生命的节奏,有时候好喜欢站在街角,看着过往的人,他们或沉闷,或喜庆,又或面无表情,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藏匿于内心深处的东西,而表情成为释放一切的窗口。回头突然瞥见高博安静时眼中深深的宛如漂泊汪洋的茫然,我到底读懂了谁?又是谁在尝试着读懂我呢?

总在思考点什么的时候被打断,高博问我,"你到底想什么呢?像是被别人强奸未遂,自己很不乐意的样子。"很受不了他打比喻的方式,总是荡气中带着点调侃,他开此类玩笑的时候我总觉得我能同时闻到一股膻味。

浩然转过头来坏笑一下说:"我看你倒是挺像强奸别人而且成功以后那种小人得志的得意。"

高博突然不说话,我还以为他真生气了,几秒钟以后,他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现在你糗大了。"

我顿了一下才看到迎面而来的慕嫣和她朋友。我不知道当时浩然的表情,只是高博在一边猥琐的接着说:"你不让我陪美女逛街,现在好了,美女来了你却在陪男人逛街。"

我苦笑一下:"陪也是浩然陪,浩然完了还有我,反正怎么也轮不到你啊!"说话之间慕嫣已经走到我们面前,很明显她脸上的尴尬比我们要多得多。

简单的问好之后高博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慕嫣身边的女生,开始调侃道:"亲爱的慕嫣同学,你只顾着和我们说话,很显然忽略了你身边那位,你不介意我先把她拉走了你们三个慢慢怀旧。"

慕嫣尴尬的笑笑说:"唐雪,我的好姐妹,我们一个学校的。"

慕嫣话音刚落高博就冒出一句,"唐雪?鄙人名号高博,认识你比认识他们兴奋多了。"

我顿时陷入无语,浩然依旧沉默着,慕嫣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唐雪接着说,"赵子啸,徐浩然还有那位刚才自我介绍的,都是我朋友。"在慕嫣说都是我朋友的时候我看到浩然脸上那种怪异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暗笑慕嫣没有和他那么远,还是叹息只是简单的朋友。

高博一再要我们一起逛街,反正都是买东西,人多力量大嘛!唐雪个跟着说,"好啊,我们一起走吧,还能有男生帮我们拿东西。"哎··典型的小女子啊~虽然我有一千万个不愿意,但两位男生一个巴不得和慕嫣多呆一会,一个巴不得陪女生逛街,我也只好顺从了。

一道上只听见高博在不停说话,一会绕这边说几句,一会跑那边说几句,唐雪也不认生,倒是和高博说的很高兴,活宝啊活宝。浩然和慕嫣依旧保持基本的沉默,只有偶尔简单的几句寒暄,而我就更不愿意说话了。

高博突然问我:"子啸,你今天东拉西扯让我认识他们,现在你倒是像孤寡老人了。"浩然和慕嫣不约而同的笑了笑,一种看不懂得笑。

我说,"我一直都不孤寡,我是看你太孤寡了,带你出门见见世面。"我是不会怕高博和我舌战的,刚好也能缓和一下沉默的气氛。

浩然突然说他有东西忘记买了,要走回去找找.高博说,"那我们一起去吧,反正时间还早。"慕嫣迟疑了一会说道,她要先走了,要早点回家。谁知到话音刚落浩然和高博同时说道,那我去送送你吧!我一脸凶相的看着高博,高博很明事理的补了一句,"我说我去送唐雪,不是你哦慕嫣,不要乱想。"

慕嫣忙说不用了,自己回去就可以,浩然没有坚持,因为那不是他的风格。可问题就是高博说要去送唐雪,高博下意识的问道,"你们家住哪里啊?送你好不好?"

唐雪看了看我们,想了想说,"好吧,反正这么多东西我也拎不了,谢谢啦!"浩然一直看着慕嫣走远,上车,回头说,"回家吧,"我问道,你不是还有东西要买吗?他说算了吧,先回去了,回头打电话叫你打球啊~

许久以后慕嫣告诉我,那天看到浩然的时候突然觉得其实我们不遥远,只是他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写了一份刺痛她回忆的信。

但是浩然告诉我,他很高兴慕嫣还当他是朋友,无论曾经被怎样拒绝过,慕嫣都是那个可爱秀气的小女生。

而对于高博,当他回忆起那天的时候之说了一句话,原来一天可以找到那么多可以相守的朋友。

我不知道我们的大三角是不是漫漫变成了条线,继而融汇到一个点,可我知道,不论他们有没有相交,都是我只得珍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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