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闪亮的登场
叶问说他的人生在四十岁之前都是春天,如果按照他的比喻,我的春天结束的有点早。
二零零三年的我十五岁。那一年的非主流还只是帆布鞋加上服装上的混搭,及一点颓废的气质。那一年我读了韩寒的《三重门》、《毒》,郭敬明的《幻城》、《梦里花落知多少》、《左手倒影,右手年华》。那一年我喜欢听周杰伦的歌。那一年的他们都才气斐然。那一年后的非主流开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那一年的房价还不高。那一年的经济还不泡沫。那一年的我刚上高一。
报到那天我带着郁闷的心情,用逃离的姿态离开了家门。到了学校发现到处都是忙碌的家长,而我早就拒绝了父母送我的要求,因为那时起我就想要独立。我们那一届有四十九个班,每个班平均有六十个学生,而男生占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我报道、交钱、领取学校发放的生活用品、回宿舍铺床放行李,一气呵成。期间除了学工部的老师和班主任我没和任何人说话。我九点到的学校,九点四十左右就结束了一切,而此时周围仍到处都是忙碌的家长和学生。我对自己的表现感觉到很满意,我溜达回教室。教室里的人不多,几个家长聚拢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貌似是在抱怨学校人太多、太乱。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他们感兴趣的事情。我正在心中感叹学校里狼多肉少(你们懂得),而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另我感到无语的是,那一声巨响竟然是我发出的,我把板凳做断了,断了。。。
我出名了,至少在班里出名了。同学们不会认为是板凳质量不好,他们只会感叹我是个胖子。班主任没有让我赔钱,还问我有没有事,这让我很感动。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就听到有学生在议论
“喂!你听说了吗?十七班来个大胖子,刚来就把板凳坐断了”
天地良心啊,那时我一米八,体重也就一百五十斤,算是微胖,而且我很壮实——有肌肉。真的!真的有肌肉!我保证!好吧。。。信不信随便你们。我没对议论我的学生做任何表示,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他们并没有恶意,另一个原因是当时的我也没有那个胆量。因为我一直是个好好读书的好孩子,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中考失利才会来到这个升学率巨底的‘行知高中’。
中午我没有出去,宿舍里没有人,估计都和父母一起出去吃饭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事情,或者是在走神。我本来想规划下自己的三年高中生活,却又想到了姑娘、魔兽、妈妈。。。
“嘿!兄弟!起来去教室了!”
一张大脸几乎是紧贴着我的脸,吓了我一大跳。我楞了好几秒才想起——我在宿舍、这张大脸的主人估计是我同学、他在叫我起床去教室,看!我反应多快,这证明我有敏捷的思维,没错!我就是敏捷型的吗。
“嘿!兄弟快点!六点要点名的!”
他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吼出来的,震的我耳朵发疼。通过他刚才与我说的那两句话及我的观察做出如下判断——这位同学很热情、他脸很大、他嗓门很大、马上就傍晚六点了、我刚睡了大约五个多小时、我以后可以叫他大脸。看看!我是敏捷型的没错吧。
宿舍的灯没开,显的有些暗,我见大脸同学看我的目光有些古怪,我起身看了看,宿舍就我们俩(估计都去教室了)。
“谢谢,我这就起”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下床穿鞋(宿舍十个人,我到的早,睡的上铺)期间,大脸同学没有和我说话,只是用古怪的目光看着我,这使我也很古怪。
“我叫黄朝晖,你呢?”我问他
“我叫窦路,睡你下铺。”原来是睡在下铺的兄弟啊,那时的我很容易相信别人,直觉告诉我,这个兄弟很靠谱。
我们锁门后离开宿舍,一起去教室的路上。我才发现大脸同学比我高半头,我为了不使气氛尴尬就与他聊天,我是很擅长与人沟通的,敏捷型吗。
“你初中在哪上的?我在八中”
“我在七中,你学校对面。”
“哈哈,这吗巧,你个子这吗高,爱打篮球吗?”
“喜欢啊,你呢?”
“我不会,我比较懒,对了,你会玩魔兽争霸吗?”
“会啊!”
。。。。。。看看,我找到与他共同的话题了,那天我们回教室后找张空桌子继续聊,大脸就成了开学第一天的同位。因为现在没正式开学,位子随便坐,之后班主任才会调整座位,到时候我当然要找班上为数不多的女生坐在一起了,你们懂得。那天我一直和大脸聊天,从魔兽聊到女孩、聊到学习、聊到打架、聊到日益紧张的国际形式。。。。。。期间班主任来开班会我们都没听,还在小声的讨论sky与moon神大战的细节。
晚上九点下晚自习,所有同学都在聊天,坐我们前面的同学一直转身听我和窦路说话,终于他忍不住插嘴问我们是否之前就是同学,我们告诉他不是,他感叹我们刚认识就可以聊这吗投机。其实年轻人在一起是很容易沟通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与人相处基本没什么戒心,都很真诚,很容易相处的到真正的朋友。而步入社会后大家都成熟了,人与人之间都处处防范,这也是为什么大家的朋友基本都是在学生时代认识的,因为步入社会后要处到真心的朋友,很难。问我和窦路的这个人叫张自立,他不善言辞,不善交际,他的床头一直放着一本书-《演讲、口才与沟通》,这本书他一直读到他离开学校,那时还没读完。张自立的同位叫蔡明希,张自立一脸憨厚老实,蔡明希面目清秀的像个女生,他们以前就是同学,因为都比较老实,所以他们关系一直很好。
张自立和蔡明希也玩魔兽,于是他们也加入了我和大脸的讨论。期间还有三个人加入了我们那个小圈子,——一脸坏笑的刘金友,一脸刚毅的吴昌,当时一脸猥琐的杨淼。。。他们并不玩魔兽,只是被我们激情洋溢的讨论声吸引而来,之后我们又一起探讨了班内女生如何‘分配’、哪个网站‘最好’(你们懂得)、左手和右手哪只更舒服(你们也懂得)等一系列问题,在上述问题中我们都达成了一致的共识,我们认为这是伟大的缘分,于是当晚回宿舍后我们找同学调换了寝室,住进了我们共同的寝室-505.
505没有注满,除了我们七个还有一个特别的人——沙涛涛。他刚毅的面庞却一脸坏笑,比窦路还高点的他却一身的猥琐,热情的他却有点口吃,不注意个人卫生他却受不了周围环境有一点脏乱。。。他真是个古怪的人。因为空下一张床可以摆放我们的行李,在加上沙涛涛有点‘洁癖’,我们寝室很干净整洁。刚回寝室我妈妈给我打电话,聊了好久,主要是妈妈担心他没离开过家的儿子,在外面没人照顾是否习惯等等问题,到最后妈妈竟然哭了,弄的我很郁闷。挂了电话,寝室的同学都用羡慕的目光看我(那时的小灵通在学生中属于稀有的奢侈品,我家并是很富裕,我家也并不奢侈,只是因为我妈过于溺爱她的儿子)。面对一张张充满希冀的目光,我无奈了,我拨通妈妈的电话让她明天给我充话费。
“一人不得超过五分钟。”我对室友说。
室友们当时都没电话,他们很高兴,蔡明希和杨淼都从他们的行李箱中拿出许多零食与大家分享,我们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用我的小灵通打电话。说是一人五分钟,但他们一人都打好几个五分钟,因为要打给父母,打给朋友,打给关系好的女生。。。总之他们把我的电话留给了许多人,之后的很长时间我的小灵通成了宿舍的公用电话。期间班主任来查寝,那个善良的班主任见我有小灵通后主动与我交换手机号(那时寝室没安电话),让我们有事可以找他帮忙。班主任叫庞来利,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师之一。他最后告诉我们明天要开始军训,嘱咐我们早点休息就走了。
他们的电话一直打到十点多,我手机没电后才意犹未尽的还给我。杨淼问我们抽烟吗,我和吴昌都说抽,而别人当时还没学会抽烟,毕竟抽烟不是好学生该做的事情。我们三人抽着烟,其余的吃着零食,我们一起侃大山,那天我们一直侃到凌晨两点才睡觉。
第二天我又是被窦路叫醒的,我有点起床气。郁闷的起床来到教室,班主任正在发军服,告诉我们八点准时在教室集合。我当时还没醒困,却没想到,那天我又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