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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踏入莫巅山

正帝十六年,大汉一如既往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在这年秋天,大汉最特殊的一个修行门派——莫颠山,开始了它招收新晋弟子的仪式。

之所以说莫颠山是大汉最特殊的修行门派,那是因为莫颠山和其余门派大多从王公贵族的后人中选取弟子不同,这个门派对门下弟子几乎没有身份要求。只要你是大汉人,只要你能够通过莫巅山的考核,哪怕你是一个乞丐,你也有机会进入莫巅山学习。而在这种显得有些饥不择食的纳人标准下,莫颠山的实力却一直是大汉众多修行门派里极强的一个。

事实上在纳人这一方面,“饥不择食”这个词也可以用“求贤若渴”来代替。那些王公贵族虽然生活优越,但是人数相对于老百姓而言还是太少,寻常老百姓也许因为生活条件不佳,而导致出现优秀资质的修行者的几率十分之低,但是若将这几率乘上那庞大的人口基数,那么在普通老百姓中可能出现的上乘资质者的数量绝对不在少数。莫颠山之所以数千年屹立不倒,只是因为它可以看到别人没注意的一些小细节。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看到这一点的门派都可以像莫颠山一样,从普通人当中招收弟子,因为他们没有莫颠山那一套特殊的选拔方式,想要从那么多人里挑选出修炼资质上佳的人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对这一点,莫颠山的人也都讳莫如深,因此外界基本没人知道莫颠山究竟是怎样从那么多人里面选拔出资质上佳之人的。

莫巅山作为大汉著名的修行门派,自然不是仅仅指一座山。莫巅山很大。莫巅山里山峰很多。莫巅山虽然广为人知,常人却不可以随意进出。

叶侠跟随八师姐,经过三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从红岩镇来到了莫巅山前。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莫巅山内的修灵者出现。

“欢迎大家来到莫巅山。”一道并不如何嘹亮,却能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的声音响起。

嘈杂的人群在这一道声音之下,终于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凌空踏在山前的白衣老者,惊叹于眼前这神奇的一幕。与此同时,心中想要进入莫巅山的信念更进一步地坚定起来。

叶侠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太过夸张的神色,因为像这种情形,他不止一次见过。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四师兄……直到八师姐都可以做到这一点,然而看着那白衣老者衣带飘飘的潇洒模样,叶侠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一股羡慕之情。

“今日是我莫巅山招收入门弟子的日子,废话我也不多说,只要大家通过考核,那便可以加入莫巅山。”老者的话再次传出,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这次的考核很简单,从我宣布考核开始起,大家便可以进入外山。你们要做的是到达内山。前一百名便可成为莫巅山的弟子。”

老者的话说完,人群再次陷入一片嘈杂的状况。争论的话题有两个,一是不明白为什么莫颠山神秘的选拔方式会显得这么儿戏,而更多的人则是在抱怨着莫颠山招收的弟子人数。

“什么?前一百名?”

“……这名额也太少了吧……”

“就是啊!这么大的山门,一百名弟子怎么够?”

……

不满的声音不断从人群中传出。然而那白衣老者却并不为之所动,看了混乱的人群一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考核的方式虽然简单,但是还是有一些东西需要说明一下。”

“进入内山的道路并不安全,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如果这里有人不愿意承担这份风险,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什么?”人群再次骚乱起来。这所谓的考核居然还有生命危险?这也太难以接受了吧。如果一不小心,在半路上就死翘翘了,那还学什么破灵诀啊?

然而老者并不管人群作出怎样的回应,而是继续交待道:“若是你不惧怕这点危险,并且能够顺利在前一百名到达内山,自然可以成为莫巅山的弟子,但是成为莫巅山的弟子后,没有莫颠山的允许,四年之内不得擅自离开莫颠山。而四年之后,若是你能通过出山试炼,那么你就可以选择离开莫巅山了。”

“当然,那些通过试炼的人若是想继续留在莫巅山,自然也没有问题。但是只有通过出山试炼者方有选择的余地,对那些通不过试炼的人,你将会一直留在山内。”老者继续说道。

这个规定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既然想要进入莫巅山,谁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呢?

然而叶侠听完这句话后却是面色大变,看着八师姐不可思议道:“什么!要在这里待四年?!”

八师姐白了他一眼道:“四年算什么?你以为灵诀是那么容易就能掌握的么?”

叶侠咽了咽口水道:“可是我要是通不过那个什么出山试炼,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

八师姐在拥挤的人群中抽出那只纤纤素手,“啪”地一声拍在叶侠头上:“你要是四年还通不过那个出山试炼,那你还来见我们干什么?”

“……”叶侠哑口无言,却还是瞪着八师姐,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考核开始!”老者不留给众人一丝考虑的时间,直接开口宣布到。

随着这一声令下,人群顿时如潮水一般涌向前方的大山。尽管在老者说出这次考核的规矩后,已经有不少人放弃了进山的念头,但是那仍然是极少的一部分,大部分人依然对进入莫巅山怀着无限的期待。

八师姐看着叶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催他。既然莫巅山以此作为考核的标准,内山自然不是那么好进的,争不争这一丝时间,对最后的结果压根造不成什么影响。

叶侠看着那如潮的人群,心里挣扎不休,最终却还是明白,想要像师兄师姐们一样斩奸除恶,自己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想起这个扎根在心里六年的目标,他的心不禁慢慢地变得坚定起来。

八师姐看着师弟眼里的神情变化,心中突地生出一丝不舍,却也知道在这个时候绝不能开口挽留。

“八师姐,我去了,你代我向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七师兄他们问好,叫他们一定要保重!”叶侠突然朝着八师姐坚定地说道。

八师姐心里这一刻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五年时光的朝夕相处,早已将这九个人的命运绑在了一起。时隔一年后再见,本是极为值得高兴的事,然而转眼之间,小师弟就要再次和他们分离,而且这一去便是四年,她心里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但是为了梦想,为了那个他们共同拥有的期望,她明白,有一些付出是必须的。

“嗯!”她点了点头。她只能点头,因为她不知道这一刻还可以再做什么。

叶侠看着八师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半晌后终于说道:“我走了,八师姐,你也要保重!”

说完这句话,叶侠终于坚定的转身迈出了步伐,然而八师姐却又突然叫住了他:“小师弟!”

叶侠诧异地回头,看着八师姐已经泛红的双眼。

“别忘了我们的梦想!”八师姐握紧拳头,眼里含泪说道。

叶侠眼中的神情再次坚定起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纯粹一些!”

他也同样握紧了拳头,使劲朝八师姐挥了一挥,心里瞬时豪气干云。

“去吧!”八师姐含泪点头笑道。

再没有任何羁绊,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日后的并肩作战。每一个真正有梦的孩子,总是会不顾一切地坚定着他们心中的梦。

叶侠和众师兄师姐的梦很简单,他们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纯粹一些!

********************

莫巅山很大,大到一下子涌进那么多人,却在转眼之间看不到别人的影子。

叶侠独自一人走在这陌生的山道上,穿梭在这茂密的丛林中,心里怀着自己的梦想,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无惧地奔行而去。他不知道到内山的距离有多远,他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行进了多远,所以他只能抛开一切,埋头向着深山之内快速前进。

或许是感动于他心中这一份无私的信念,又或许是折服于这少年无畏的天真,总而言之,叶侠这一路行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然而少年的激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么长时间的无聊路途之后,叶侠早已将那白衣老者的话抛到九霄云外,此时却是感到一丝不耐烦起来。

“怎么还没到啊?就算我不是前一百名到达的人,也总该来个人通知一声吧……”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满的抱怨道。

这刚一懈怠,他突然感到自己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长时间的快速奔行,再加上又是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即使是叶侠这个功夫不错的少年也吃不消了。

看了看前方依旧是一座座的山头,丝毫看不出那里才是内山,叶侠不禁觉得有一些灰心丧气了。

“其他人肯定都已经到了……”他无奈地想到,不过却仍旧不甘心:“即使没有进入前一百名,我也总该要到内山看看吧!”

“啾~”就在他重新鼓起勇气,艰难地再次举起脚步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鸟鸣。

叶侠诧异的抬头看去,却见头顶上有一只通体赤红的小鸟。小鸟快速的扇动翅膀悬停在他头上,也不知道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小鸟虽也漂亮,但是叶侠此时心里正烦得打紧,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它,不禁在心里暗骂道:“这死鸟叫什么叫!惹得我烦了当心抓了你来给烤了吃了…。”

然而他这心思方落,刚欲再次前行时,那小鸟却像是知道叶侠在想什么,突然间一个冲刺,尖尖的鸟喙恶狠狠地朝着叶侠头上就啄了过来。

“啊……该死的!”叶侠猝不及防,只觉头上一痛,瞬间就起了一个包。他捂着额头抬头望望去,却见那小鸟丝毫不惧,只在他头顶不住地扇着翅膀,保持着叶侠碰不到它的距离,也不见离开。

“你这死鸟!看我不把你的毛全给拔了!”叶侠见这小红鸟嚣张的样子,心里越发不爽,左右一看,跑到前边捡起一块小石头,“嗖”地一声就朝那小红鸟扔了过去。

然而谁知道这小红鸟当真机灵得紧,只在空中一个转向,就将叶侠这武林高手含愤扔出的石子避了开去。不但如此,趁着叶侠发愣,它竟然再次一个俯冲,又在叶侠头上来了一记。

叶侠心里那个气啊!此时他只恨没将杀猪刀带过来,否则定然要将它给千刀万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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