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本来很尊贵,因为她的母亲是她父亲的正妻,在她七岁之前她曾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候。只是这一切只在她七岁那年就变了,她的母亲疯了,地位也由妻变成妾。自七岁开始,她便受尽别人的嘲笑和欺压,但却有一个人对她极好,那个女人本来是她父亲的偏房,后来成了正妻。
那个女人一直对她很好,包括她的儿子也对她很好,让她本来拮据难过的日子也好了许多。然而,她却很恨她,她觉得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她母亲才会疯,她才会受尽万般苦楚。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她恨她,她觉得她对她好是应该的,而且光好还是不够的。是她夺去她本该所有的一切,她想,我自小便过得这般痛苦,是你几句好话便消的去的吗?她要报复,她要她也痛苦。
仇恨是种毒药,时间越长,中毒便越深。她恨她恨了十几年,她长大了,便开始了她的报复。
在一个深夜,她利用了那个女人对她的信任,把一个男人带到了她的房中,那时那个女人刚好在,问她要做什么。然后,她的父亲就来了。自己妻子的房里竟然有别的男人,那个男人自然很愤怒,他怒打自己的女人,把那个可怜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男人丢在黑暗的水牢中。
后来,她更用自己的美貌去勾引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让那个女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各他的妹妹**。
一个女人失去丈夫的爱,又亲眼看见自己儿子犯下滔天的错,有什么比这样的打击更重呢?
那个女人病了,一病不起,就在病床上香消玉殒了。
“她死了,我本该很高兴才是。可是,我却很难受。这个世上没有人像她那样对我好过,就连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本来就疯了,她除了恶毒的咒骂和偶而发疯对我打骂外,实在也没个母亲的样子……”
女人的声音很平淡,那是一种仿佛事不关已的平淡,她的脸上一直带笑,那笑冷冷的、冰冰的、凉凉的,没有半点温度。
听到那样的语气,看着那样的笑容,摇摇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嗖嗖窜进心里,她觉得心里很难受。很冷,也很闷。摇摇抬头看着萧月,然而萧月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萧月的心里只觉得这女人实在是个疯子。
“我不恨我的母亲,真的,她实在已经很可怜了。但我的小时候却真的很怕她,她打我,掐我,咬我……是她抱着我,哄我,安慰我,是她小心的给我的伤口上药……我睡不着,是她抱着我给我讲故事……我病了,是她坐在我床前陪着我,是她亲手给我喂药……在我心里,那时的她便真的像我母亲一般……然而,她却并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被她害的那个只会疯癫的女人……我被人看不起,连下人也会欺负我们,他们克扣了我们的粮食,只会给我们馊掉的食物,甚至有时候连馊的东西都没有的吃……我甚至曾经差点被下人侮辱……她不过偶而发发善心,显示一下她的仁慈,就像打发一下乞丐一样,她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她吗?我恨她……我应该恨她的……如果不是她我母亲也不会失去我父亲的爱,她也不会疯,而我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女人情绪在这时出现了波动,口里一直叫着是她害的,是她害的。神情却是越发的激动,似乎在挣扎,那翻模样,却不像是真的痛恨某人,而是像要说服自己去恨某人。
然而,那般激烈的挣扎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女人情绪平静了下来,她又凉凉的笑了笑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我就要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摇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自小在通天山上长大,哪里知道这样事情?她只觉得这位姐姐似乎很可怜,但又听她所说做的那些事,似乎又有些太不对了。
摇摇对**的事比较敏感,因为花姑姑说她与师父要是在一起了就是**。摇摇拉着萧月的袖子说:“**是不是大错?”
萧月说:“是大罪。”
摇摇低着头,咬着嘴唇,想了想,说:“哥哥和妹妹有血缘关系不能在一起,我和师父又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萧月听清了她说的话,然后说:“有一句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就说明师父是和父亲同等的,哪有女儿要和父亲在一起的?”
摇摇不服气,反问道:“那你不是还要杀你师父?”
萧月神色一沉,道:“那不一样。”
摇摇厥着嘴,哼了一声不理他。
这两人在**的问题上讨论的半天,却把讲故事的人给谅在一边。讲故事的人眼看着他们两人切切私语,却把她凉在一边,不免心中一阵黯然,起身下了床,不知又要去哪里寻死去了。
“哎呀,那位姐姐呢?”摇摇突然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惊叫了一声。
萧月不耐烦的道:“那个疯女人管她做啥?”
“可是她又要去寻死了咋办?”
“死便死了,像她那般,死了更好。”
“萧大哥,没想到你这么无情?那个姐姐那么可怜了,你还那么说,我不喜欢你了。”
小丫头脸一转,屁股一扭便追出门去,留下萧月一人在那傻站着。萧月确实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有点乱,好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那一句‘我不喜欢你了’,他想,她喜不喜欢关我屁事。
萧月出去的时候,那小丫头已经不见人影了。萧月想,真是一个不懂事又胆大的丫头,难道不怕把自己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