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异兽蠄纹树棺下
吕则诚的谋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此时这伙人正如惊弓之鸟,见着鬼柳就是不敢轻意地落巢,但他们也真不愧都是实战精英,素质极佳,武装绳降时火力高低严控,端得是滴水不漏。
任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安然地降下三个侦察人员,其间被我割过的绳索让他们发现,悬困在空中的二人没有丝毫的迟疑拉着抓绳器迅速升撤了回去。现在他们已经成功布下了三个稳固的火力支撑点。
看这他们娴熟一气呵成的战术动作,硬是在我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表演一番,吕则诚则思考再三没有下达攻击指示。这帮人都是行伍出身,肌肉和弹头的规则并不完全适用于这里,我知道吕则诚在等什么!
顶上的白光暗了下来,鬼柳树枝蠢蠢欲动,枯焚的半边躯干分泌出肢液进行修复,树上的三人发现异常,对上面呼叫报告,可是步话机的嘈声太大,听着来跟碾石子似得,我在远处听着都烦。
三人小队长索性关上,直接明目张胆地喊起来,一口地道战地流氓式英语,拓麻地明显是欺负我们听不懂他的方言,大意我听个七分,说是从上面要技术分析。
阮八一面的口是心非套近乎,小声给夸了我一句:“倒个斗还要得一门外语,遭不住小哥的脑壳灵光,格老子开腔还怎么地声,瓜兮兮。”
再从上面下来的估计是一个技术指导,在速降绳上也没这些人利索,吕则诚的机会来。
一声冷枪,直接把在这人的大脚内侧,致使股动脉破裂,血花崩得跟天女散花似得,我心想强子这枪可打得真够叼钻的,这倒霉哥们自己有生命危险不说,更绝的是他把下面三个锅盔肌肉喷子给害惨了。
强子一枪暴露了自己砖石后的位置,三点火力交叉着着一条火力带着缠了上来,对方猛烈的火力直接压倒性覆盖,连我们躲身的地儿,都弹劲扑面。强子挡身的石偶砖堆顿时就让倾泻的暴力金属给掀没了。强子要是还在后面估计难以全身。
吕则诚的安排虽被打乱了,但是对方一阵狂扫无果后后把队友整到树上,进行抢救止血。岂不知此时弥漫在从他们身边散发的血腥气味正是能诱来死神的气息。
吕则诚和姜云还躲身树下,即将对他们展开外科手术式的打击———放血,有了强子的先例,吕则诚和姜云乘着他们处理伤者分散注意力之机,一阵乱枪袭扰撤了回来。
血味渐浓,股脉出血直接淌在了鬼柳树干上,受重伤的鬼柳遇血即疯,鬼索藤重新长了出来,巨肢抽动,在他们身后打量着这四个疯狂无知的猎物,他们很快地就处理了袭扰所带来的损伤,实事上他们战力未损,在他们眼里也只是遭遇到了散敌薄弱的火力。
却不知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鬼柳树上浸血的地方长出的饱满的枝条。血液和肢体这种内容丰富的有机物对它的原始简单的肌体复制方式来说是极佳的养分来源。这种复制的衍生方式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无限生命力的是最好代表。
鬼索藤曲张如蛇扑向树上的伤者,此时他们身上的防护装备和携具反倒成了令他们行动不便的累赘。鬼索藤表现出线形虫对寄主肢体的渴望,那种新鲜体液的气味让它们很有方向感并且灵活有佳。
它们顺利地完成了对伤弱者的绞杀,此时枪弹在如恶瘤一样有无限生长能力的鬼柳面前不起丝毫的作用。他们最依赖的子弹此时也把他们无情地抛弃在这魔鬼手中。
一个未受伤的年轻的锅盔头放弃了深陷鬼藤之中的队友,他抓起速降绳恐惧驱使着他没命地向上攀爬。鬼索藤上的硬刺撕扯下他下腿的裤管和皮肉。洒落的血汁让下面的鬼索藤动如扬鞭,直追而起,硬是将他扯下绳索,摔落进树冠的阴影之中。
望着这可怖的一幕我都不知我当时在树上是怎么逃出来的,还好皮厚,比他这身上穿着我防爆片衣都要管用,这年头还是原装贷可靠!
这货摔落树冠,竟还让他爬了出来,正一个劲地向上面呼求加派人员支援,我心想上面要是支援你,早就支援了。双方面一番激烈争论咒骂无果之后,这哥们只得妥协在下面作实地战损战况分析并固守待援!
姜云说上面的老外真抠门,送下来四个之后就没底气了,我说:“你知道什么,这是他们防止风险溢出的策略,人家严谨着呢,送下来四个只能死四个,多一个没有!”
这个小锅盔作事也真够绝的,不一会儿就呼叫上面请求对目标区域火力覆盖。上面竟然答应了。这真是败别人家东西不心痛。
我浑身一震,吕则诚问我他说的是什么,我空空地答道:“他要求火力覆盖我们,使用燃烧弹……”
姜云端枪就闯:“老子先毙了他再说,看谁把谁当垫背!”乘着上面火力真空的间隙姜云直接冲过去把那家伙两枪托砸得掏出一张文件,出来要求优待俘虏!
强子砸了两枪托停下手,乐起来了,我过去一看,也乐了,这纸片上写的可不是愿意投降请优待俘虏,这洋鬼子绝对是个中国通,上面写的是“干死小日本,钓鱼岛是中国的!”
姜云忍住笑问他:“你的大大地坏,这个谁教你写的?”
那货狡黠一笑,露出白白的虎牙,“我自己捉摸的,这样可以迅速拉近与中国人的感情!”一口流利地京腔。
姜云乐翻过去了,猛地啐了一口道:“八嘎!你地良心大大地坏,我是日本人地干活!”说着又是给他一顿暴打,这老外真是太狡猾了,不过听姜云八嘎那一句,这小锅盔脸都吓绿了,没命地往外爬。
光线映在他的脸上我才看清此人的模样,不由倒吸了一口气,罗恩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不成?!
我背过面去隐到暗中,还好他没能当场认出形容憔悴的我,看来在考古队时这个蠢货告诉我中国姑娘都是一个样地好看,真得没有骗我,我也是正宗中国人的样儿,不知他倒底是认没认出是我?
我不由地想起那晚在小河滩强子对我说考古队里有意思,现在才意思到这里面的水我趟得太深了,回头已经没有了岸。
对于如果处治这小锅盔,吕则诚倒只是对姜云冷冷地来了一句:“请鬼容易,送鬼难!”
我看还有戏,只是手里就一张罗恩这张臭牌,还不知道好不好使,就建议吕则诚与上面的人谈判,可是上面的人并未作任何回应。
情况发现戏剧性的变化,罗恩耸耸肩,竟恳求我们收留他,“我先是他们的俘虏,现在是你们的俘虏,他们抛弃了我,现在只能跟着你们。”
吕则诚和阮八对视一眼,显然吕则诚没有收编扩员的意思,处理掉自己抓来的活人姜云也显然下不了手,现在只能是我硬着头皮站出来说上一句。
我上前一脚把这像模像样的冒牌锅盔踹翻在地,看着这小子回头看我的无辜幽怨眼神,我心里骂道:拓麻地,难道老子早就暴露了,这小子演得可真像。
怒目戟指,我厉声严词:“你这种孬兵蛋蛋,缴了械解除武装,去从不问,恕难收留,概不发放路费,还不快走起!”罗恩得令起身就走。
“慢着!”吕则诚似乎想到什么,叫住了刚捡起一条命的罗恩。
“你说你并不是他们的人,他们现在也不在乎你的性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现在大可告诉我你们怎么就摸到这里来了呢?”
“我得到情报说你们会在都兰有动作,然后就把他们引了过来。想不到反而被他们利用,通过车载雷达很快就找到老牧民的家,结果被这牧民给骗了,他们收拾了这个牧民后,就在附近的山里发现了你们的踪迹,但是在山顶打开塔基时却遭到佝偻怪人和黑熊的袭击。”
难道扎勒德老人已经死了?这罗恩所说的黑熊就是前来复仇的宗旺。那“佝偻怪”极有可能是在雨夜里盗走图纸的“血尸”和在馒头山顶把我松下土崖的“人”,这二者原来是同一人,那么此人与这馒头山王母坟的关系就非同一般了,难道还真得有延续千年的神秘护陵人。想起土崖上那怨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在我的身上就让我不寒而栗,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在世的不死之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