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晴莎是一名保姆,虽然只有26岁,但她已经有8年的工作经验了,如今是一位拥有正式职称的保姆,属于编制内。她曾经照顾过许多老领导,出色的工作及良好的态度使得她得到很多人的赞许及高度褒奖。
但从一年前开始,张晴莎接到了一份工作调离。从军区大院的军团总司令家转到了杭宁一个普通小区最北边一座孤零零的别墅里,来照顾一个残疾人。
别墅的装修很豪华,设备也很齐全。甚至于每天的新鲜蔬菜,肉类和水果都有专人送到别墅。张晴莎每天要做的就做饭,打扫卫生,抑或推着轮椅上的那个人去花园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但不得不说的事,那个残疾人很奇怪,从来不说话,要不是有一次她来的早听到他说梦话,还真以为他不仅是瞎子,还是个哑巴。不过当她接近床时,那个人又突然醒觉,上半身直直地坐起来,整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冷了下来,让张晴莎感到喘不过起来。
但后来那种感觉又突然没有了,那个怪人看了看她,躺下继续睡觉。那一次,是整整一年多里唯一一次与她对视,除此之外,那个人感觉就像一个会吃会呼吸的死人。哦,不对,是会吃会呼吸,烟瘾很大,酒量很好的死人,张晴莎心里偷偷地补充到。
直到昨天晚上,张晴莎走的时候,一位少将级别的年老军官来拜访他。出门的时候依稀听到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居然还会有人来看他?张晴莎带着一丝疑惑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跟平时一样,张晴莎来到了别墅。刚走进他的房间,发现他已经起来了,窗户也开着,屋里没有了那一股挥之不去的烟酒味。
他坐在轮椅上,注视着窗外。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来,笑着说:“你今天来的挺早的啊。”
张晴莎愣住了,揉揉眼睛,再打量一下房间,对的呀,没走错房间啊,而且别墅也就一个人。再看看,还是那张蓬头垢面的脸,还是个独眼龙,下面两条腿也因为长期卧床而萎缩的十分纤细。
人还是那个人,但感觉怎么不一样了啊?张晴莎十分的困惑。
“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梳理一下吧。”
“哦,哦。好的好的,你等等啊,我去给你拿洗漱的东西。恩,不过你要好好梳理一下的话,还是去洗手间吧,那样比较方便一点啊。”张晴莎的职业素质十分高,马上调整了心态,走上去拖着那个人走向洗手间。
“对了,我叫王定,你可以叫我木。”王定坐在轮椅上随意的说道。
“哦,好的。。。”张晴莎嘴里呢喃道:“还真是个木头啊,不过还是个残疾人,真可怜。”
经过了2个小时的梳理,张晴莎惊讶的发现,虽然瞎了一只眼,但王定的轮廓很刚正,五官给人一种很和谐的感觉,不像普通人,但要放在人群里也不会有太大的突兀感。只是左眼的空洞却给这张脸制造了一丝狰狞。
“好啦。”张晴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把一个类似乞丐的蓬头垢面的家伙重新拉入现实社会的怀抱,这是多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小姑娘很开心地打量来打量去,感觉跟小时候玩芭比娃娃差不多。
“可以了吧,你都盯着看了很久了。”王定无奈地笑了笑,瞅了瞅身边的小保姆。
“是吗?对不起啊,我没感觉到啊。”毕竟还有一年的前科放在那,小姑娘很是有些恐慌的连忙道歉着。
“没关系的,不用那么害怕。对了,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帮我收集一些电影,小说,游戏吗?”王定尽量放松自己,以比较和蔼的态度对小保姆说。
“哦,可以啊,但你有什么要求吗?不然这个范围太大了,要搜集的东西也太多了啊。”张晴莎对这个要求不是很理解,但也没有提出太多疑问,只是本着工作的态度问起了王定的工作要求。
“范围吗?以爱情,文艺为主的题材应该不需要吧,就是那种十分平和的主题,从头到尾都是谈情说爱的应该不需要。另外我记得有些电影,小说,游戏的世界观塑造的也不是特别完整,乃至剧情方面也存在许多BUG。所以,给我准备一台高端配置的电脑吧,我在体验的同时可以上网完善这些资料。”
“虽然你补充的要求删去了一大部分的电影,小说和游戏,但剩余的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收集到的啊,而且我一个人也没办法收集啊。”小保姆似乎犯了难,眉毛像中间缩了起来,整张小脸都皱起来了。
“哦,那个没关系,我会联系一个人,他会派大量的人员来协助你的工作。而你要的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整理给我,我不喜欢接触太多人。OK?”王定越说越严肃,到最后已经是近乎命令的口气了。
“好啦好啦,我去做不就是了,那么凶干什么的,真是的。”张晴莎鼓鼓囊囊,嘀嘀咕咕的转过身,开始去找屋外的警卫。
这算踏出第一步了吗?希望老长官那里能早点提供一些消息。而我这里,信息收集是一方面,我的身体也是一方面啊。下半身瘫痪已经没办法治愈了,但上半身的力量还是可以恢复加强的,看来我还得锻炼一些仅用上半身就能杀敌的方法啊。王定满脸的严肃,又夹杂着一点憧憬。希望对于绝望来说,是一份巨大的可以改变一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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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过去了,这一年里,王定的生活十分忙碌。他犹如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地摄取着外界提供的一切。电影,小说,游戏,乃至漫画,这一年里他花在上面的时间和金钱不计其数。网络上,木这个网名在无数大型的论坛,贴吧,网站被誉为最疯狂的粉丝和最严谨的数据流,技术宅。没人知道他的长相和身份,但他留下的一篇篇分析贴,做出的一个个微电影,模型都是无数人心中的朝圣之物啊。
而身体方面,王定也没有荒废。下半身依然还是没有知觉,但经过微电流每天的刺激以及营养专家的合理膳食,腿部的肌肉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而上半身虽然看起来跟原来没什么两样,但一旦王定运气,将力量爆发时,整个身躯可以膨胀50%。单手握力可以直接将铁核桃捏成碎末,一拳轰在铁锭上,也可以留下5公分的拳印。可以说上半身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五行时期最巅峰的状态。
终于,一天中午,刚吃完午饭的王定在张晴莎的推动下,准备回房间继续看电影。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早已恢复了平静心态的王定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总算,来了吗。
老长官进来后,挥挥手示意小保姆先行离去,他走上前去,继续推着轮椅回到房间。关上门,老长官坐在王定对面,看了看他灼热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那么长时间都过来了,还等不了这么一会了啊,啊?”
也对,王定尽量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了,说吧,什么情况?”
“经过这一年的研究和对美国为首的各国联盟研究的渗透。貌似以前失踪过的人都是对现实生活已经绝望,或者感到人生无趣的自杀倾向者。而那个卡洛斯.佩恩,好像也是在儿子出车祸后,老婆离开了,对人生绝望后失踪的。
根据谍报,美国这一年内在各国选取了数千名精英战士,学者,不断地通过心理暗示让他们产生厌世,乃至自杀的念头。整整一年,数千人里有一小部分真的受不了,在严格的监视下还是自杀了。
但上个月底,一名华尔街的顶尖股票分析专家在1000多名工作人员的注视中,从一个密封的实验室里凭空消失了。而当场的科学仪器无法测试到任何能量波动,也无法得出任何科学方面的意见。
至此,各国联盟似乎已经放弃了这方面的研究,似乎觉得投入与收益太过悬殊,毕竟就算人消失了,但10年后再出现,也没什么太大作用。而且以现在的技术似乎也无法破解另外那个世界的秘密。所以暂时封存一切资料,等日后技术水平支持的情况下再来研究是现阶段最合适的作法了。我们国家对此的意见也是如此。”老长官惆怅的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帮你了。你需要什么,我可以无限量提供你,但关于那个无限世界,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王定依然炯炯有神地看着老长官,彷佛意识到他眼中的迷茫,王定补充到,“有人消失,就表示此路可行。而论及绝望的意识,想自杀的念头,没有人可以比我强烈。而同时,经过训练的我的意识也可以承受这一切,不至于崩溃。对这个世界,我真的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现在束缚我的,就只是一个承诺,但如果他们都可以复活,那这个承诺就无法再限制我了。
只要那个美国佬能消失,我也可以,一年不行,那就十年。总有一天,我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唯一担心的是你啊,我怕我带他们几个回来的时候,你要太老了,看不见了怎么办。哈哈。”
老长官苦涩的脸慢慢的红润,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王定的肩头:“好小子,有志气!放心吧,只有你能到那个什么地方,我就算死也会憋口气在喉咙里,等看见你们回来再咽下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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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张晴莎笑呵呵的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大笑,大骂,大哭。可当第二天她再赶到别墅时,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王定如同以往一样,每天还是上网,看电影,小说,玩游戏,锻炼身体。但那人在那,灵魂似乎不在了。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张晴莎纳闷到,对了!就跟自己刚来时候那个死人的样子差不多,虽然不像死人的,却有一股子那种生无可恋的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搞了半天,怪人还是怪人。张晴莎也不纠结了,保姆嘛,照顾谁不是照顾呢,工作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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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年,当年的小保姆张晴莎已经跟帮忙收集电影的一名名叫毛宇舟的少校结婚了。已为人妇的她没有放弃那份轻松的工作,依然如同每一天的早晨一样来到别墅。
可今天走进房间后,她发现有点不同了。轮椅静静地放在电脑桌前,电脑开着一个起点中文网的网站。房间整整齐齐的,但,没有人。人呢?张晴莎惊慌失措的马上联系了警卫。警卫通知了上级后,得到了封存保护别墅的指令。之后张晴莎也转职不做保姆了,整天在老公的陪同下开开心心的生活着,偶尔会想起有那么一个怪人,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
王定失踪那天晚上,***一个办公室里。一位头发有些斑白的中将背着手站在窗前,遥望着别墅的方向,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臭小子,说走就走啊,都不留个信。不过早点走也好,但愿我还能撑到你们回来的那一天。一切都靠你们自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