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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局势和生机

康纳利老远就看见王定站在屋子外面,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乌云。他也没有出声打扰王定,只是悄悄地走近,一声不响地站在一旁。

但他并没有等太长时间,王定很快从那种迷惘的状态下恢复过来,看了看一旁的康纳利,笑着说:“奴隶主大人,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来我这来了啊?我还以为你现在应该醉卧在床呢。”

“尊敬的木,托您的福。昨天的战斗很精彩,我现在在罗马城的贵族圈子里也开始有了一定的声望。对此,我对您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康纳利的表情很是恭敬,“但我们都知道,我这个小地方是容不下您尊贵的身份的。我不知道庞贝乌尼斯大人跟您有什么约定,但我希望的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的话,请您看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上,务必保存我的性命。”

王定惊讶于康纳利对危险的灵敏触觉和对自己的坦诚,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重新打量了他一番,转身走进屋子:“有什么事,先进屋再说吧。”

进了屋子后,两人坐定。王定表情严肃地问康纳利:“你,昨天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康纳利筹措了半响,最终在王定那刀一般的目光注视下,一咬牙,索性来个全盘托出:“其实在你来罗马城之前,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大帝就病倒了。马尔库斯陛下年纪大了,再加上年轻时候的也受了不少伤,以前还能撑着,但现在一病,身上的毛病就全来了。整个罗马城的人都知道马尔库斯陛下这次应该是熬不过去了。”康纳利有些感伤。

王定知道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大帝,在现实中古罗马的历史上,他是有名的贤帝。他在位期间实行“仁政”,统治下的人民都过着富足的生活,在多次自然灾害的侵袭下,他的果决和英明保护了他的人民,而不止对内有着巨大的恭喜,对外,他也带头领兵抗击了多次侵犯的日耳曼民族,虽然最终死于传染病,但不愧为古罗马“五贤帝”的最后一名。

虽然剑斗士这是个游戏的世界,但还是改编于真实历史的。对于马尔库斯大帝,王定能从康纳利的表情和罗马城里人民的生活水平感觉到那也应该是位伟大而英明的皇帝。毕竟你要生活不好了,谁还有事没事去看什么剑斗士决斗,搞个什么剑斗士排行榜啊。

康纳利伤感了一会,才继续道:“马尔库斯大帝只有一个儿子,康茂德陛下,陛下今年才只有18岁,还没有经过成人礼,所以还不算成年。所以如果马尔库斯大帝在康茂德陛下成年礼前死去的话,那么元老会就可以有理由的掌控权利,帮助康茂德陛下管理罗马城。”

异界版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吗,王定对事情的脉络有了一定的了解,问向康纳利:“你刚才说的这些应该是眼明人都能看的出来的吧?”

康纳利点点头:“是的,其实罗马城里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意识到这几月来罗马城里笼罩着一层阴影。只有普通的民众才能肆无忌惮地跟以前一样过日子,向我这种奴隶主和一些小贵族整天提心吊胆的,只能提前站位,以免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王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站到了庞贝乌尼斯掌控的元老会这一边。”

“没办法,像康茂德陛下那样高贵的身份,不是我这种奴隶主能够见的到的,元老会平时还有一些议员跟我有点联系,经过我的手来买一些奴隶,所以我没有选择,只能站在元老会这一边啊。”

王定有些疑惑道:“但马尔库斯大帝虽然生病了,可是能当上皇帝的人应该没有一个善茬啊,他就不为他的儿子铺好路吗?再说了,庞贝乌尼斯的元老院虽然站在政权的相对高峰,但他们就这么有把握能掌控政权吗?”

康纳利摇了摇头:“其实两边都有盟友的。自从你在竞技场上出名后,我的地位也得到了提高,也可以接触到一些相对隐秘的事情。一位元老会的议员在一次醉酒后告诉我,财政官普罗乌斯是庞贝乌尼斯大人多年的好朋友,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不余遗力地帮助他。甚至当年庞贝乌尼斯大人荣升为元老院的实权议员都是他在背后帮了很多忙。”

“财政官普鲁乌斯?那个指导杯竞技场的主人?”王定追问道。

“是的!就是他。但是马尔库斯大帝那里也有帮手,马库斯将军是跟马尔库斯大帝一起长大的,他对大帝的忠诚没有人可以超越。而他则掌控了罗马城一大部分的军队。”

有意思啊,帝权加军权对抗政权和财权。王定摸了摸下巴:“我记得罗马城里还有两个大型竞技场吧?好像其中一个还是受马库斯将军的女儿控制的。”

“没错,阿库伊莉雅小姐的微笑杯竞技场。她和另一位细叶晴雨杯竞技场的主人艾莉扎布埃塔夫人感情很好。而这位艾莉扎布埃塔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丈夫当年只是一个小贵族,但自从娶了她以后就一下子飞黄腾达了,地位飞快地提高,财产也越来越多。

罗马城里很多人都猜测她的丈夫只是艾莉扎布埃塔夫人明面上的傀儡。而艾莉扎布埃塔夫人麾下有剑斗士排行榜前12名中的4名强者,所以说起她来,也算这场风暴里的一个颇有些实力的势力。可是艾莉扎布埃塔夫人虽然和阿库伊莉雅小姐的感情很好,但在这件大事上,却从来没有表过态,让两边的人都十分困惑,但又不敢轻易去拉拢,招惹。”康纳利回答道。

王定的手指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心里却没有表明那么平静,不停地翻涌着:从总体上看,罗马城现在大致有三方势力,马尔库斯大帝和马库斯将军算是一方,他们的目的是保康茂德上位;庞贝乌尼斯和普罗乌斯是一方,他们的目的是强夺权利,并且阻止康茂德上位;而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算是相对弱小的一方,但她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而双方也不敢轻易动她,怕她会投靠敌对方。这个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啊,王定感叹道。

再看自己,庞贝乌尼斯需要自己的唯一目的就是在康茂德成年礼之前杀死马尔库斯大帝,然后元老会可以占据大义,伺机将帝权夺到手中,至于把康茂德培养成傀儡皇帝和还是还政于他,那就不言而喻了。

那这么一来,自己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首先,自己要去刺杀马尔库斯大帝,先不说想要接近一个皇帝有多难,关键那个皇帝还有一个专属的剑斗士:剑斗士排行榜第一的死亡魔人,达那多斯。

即使自己刺杀成功了,元老会成功掌权了,但作为刺杀者的自己,恐怕会被他们第一时间扔出来,以平息军方的怒气。

但如果自己不接受刺杀的话,那么估计自己马上就会有危险。虽然完成主线任务后自己可以离开,但现在这种情况,杀死两个剑斗士排行榜前12位的强者还能拼一下,但那虚无缥缈的称号,却是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如果称号一直得不到的话,那自己只能陷入这场罗马城的风暴中。

看了看眼前的康纳利,王定一阵苦笑,保住你的性命,我连我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啊。康纳利终究还是个商人,对于政治的残酷没有正确的认识。政客,那都是些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啊。

正当王定跟康纳利两个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口一个奴隶引来了一位侍卫兵。那位侍卫兵走进门,看也不看康纳利一眼,直接走到王定面前:“请问,您是尊贵的木大人吗?”

王定有些诧异,却不动神色地点点头。

那位侍卫兵恭敬的行了个礼:“奉我主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的命令,邀请尊贵的剑斗士木大人于今晚参加夫人特的为大人设的晚宴,希望大人能够赏光。”

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王定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但随即一亮,也许,这是个摆脱目前困境的机会啊!

他欣欣然地答应了邀请。那个侍卫兵也不停留,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离去。

旁边一直没有发话的康纳利待侍卫兵走后,立刻凑了上来:“尊贵的木,你说艾莉扎布埃塔夫人邀请你去,会有什么目的吗?”

王定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邀请我,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许,这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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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白天的乌云并没有带来雨水,晚上的天空依然布满星辰。王定没有换上华贵的长袍,依然还是一身剑斗士的装备,走进了位于罗马城西的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的府邸。

这座贵族府邸装修的很是豪华,但也富有格调,王定被仆人引到了一个大厅内。大厅的中央放着一张不是很大的圆桌,桌上没有太多的摆设,只有4道样式精美的小菜。大厅四周都点满了蜡烛,每根蜡烛旁边则是一枚大大的铜镜。在铜镜的反光下,整个屋子布满了柔和的烛光。

一走进大厅,王定就被大厅中间的那个****给掠去了目光。她梳着一个样式并不复杂的发髻,看起来和她的气质十分契合。身上也并没有多么华贵的服饰,简简单单一条翠绿色的长袍,外面在披一条白色的纱衣,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但却给人一种高贵的不可侵犯的感觉。

似乎没有从王定的眼中察觉到**的眼神,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这让那位****显得十分开心。她轻摆细腰,迈着莲步,走到王定的面前,妩媚地对王定笑着:“木,你总算来了,人家都等了很久了,快坐吧,我们开宴吧。”

王定依言坐下,望着眼前的佳人:“艾莉扎布埃塔夫人,不知道你今天请我来有什么事吗?”

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用手背捂住了嘴娇笑道:“你那么心急做什么,有什么事等人家跟你吃好饭再说,不行吗?”说完向王定甩了一个白眼。

王定也没有继续发问,只是不卑不亢地在奴仆的服侍下开始了就餐,时不时跟艾莉扎布埃塔夫人聊几句。两人没有聊关于任何罗马现在局势的问题,反而对于装饰,艺术等方面的话题聊的很投机。

王定当年的代号虽然叫木,但他人并不是真的是木头,在搜集资料那一年里,他在看电影,游戏和小说时,对于里面包含的各种各样背景,艺术,历史都有着系统而深刻的研究。所以在与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的聊天中,他的一些看法和观点,都能让眼前这个女人时而眼睛一亮,时而沉思,时而喜笑颜开。一顿饭下来,两个人都彼此间的关系感觉亲近了很多。

吃完饭,吩咐奴仆泡上新鲜的花茶后,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端起茶杯,吹了吹,小小的喝了一口,让花茶的芬芳在嘴里缭绕了一番,再开口对王定说:“亲爱的木,没想到你不仅是个战斗凶狠的剑斗士,在其他方面也有着不俗的造诣啊。”

“您愧赞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剑斗士,在时代的漩涡中挣扎,时不时都有着丧命的危险。”王定笑了笑,语带双关地谦虚道。

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的美目盯着王定看了很久,才叹了口气:“人家原来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没想要插手你的事。人家早就知道庞贝乌尼斯找过你的事,对于他的目的你想必也猜到了。”

“是的。”王定见艾莉扎布埃塔夫人不再藏着掖着,也索性开门见山了:“我今天来,就是希望艾莉扎布埃塔夫人能给我指一条明路。”

“明路吗?你要明白一点,我,是不可能正面去面对庞贝乌尼斯和马尔库斯大帝的!中立,是我这个弱女子在这场风暴中唯一可以倚仗的东西。不可能为了你而破坏掉。”艾莉扎布埃塔夫人的眼神有些凌厉,似乎恢复了她隐藏着的真面目,一种精干的气质瞬间代替了那股妩媚。

“我从来也没有想要艾莉扎布埃塔夫人为我做太多事。我只是希望,如果我做成了那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再第一时间逃出来,我所求夫人的就是一个可以暂时供我躲避的场所。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呆太久的”王定没有被她的目光吓到,只是有些诧异眼前女子这种气质的转换。

“只是这样吗?”

“就只是这样!”

艾莉扎布埃塔夫人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再次看着王定:“你要知道,即使是这样,我也冒了一定的风险。所以,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王定没有问什么事,一口答应了下来:“可以!”开玩笑,自己都要去刺杀马尔库斯大帝了,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啊。

艾莉扎布埃塔夫人很满意王定的态度:“帮我去杀一个剑斗士!排行榜第7位的强者,鲜血的女皇蜂:涅墨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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