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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一年,王定在第三军区年度大比武中过关斩将,脱颖而出,以绝对的实力强夺了徒手格斗和枪械射击的双料冠军。

当王定第三军区的总参谋长亲自找到王定,告诉他,他被特招入中国的秘密特种部队炎黄组时,王定欣喜若狂。

在部队处于重点培养对象的王定或多或少能听到一些关于中国的秘密特种部队的消息。叱诧国内外,与外国各大黑暗势力的搏杀,杀人千里不留行,这些都让意气风发的王定憧憬不已。而自从一次听到炎黄组的招人标准是各大军团的年轻尖子兵或者有特殊天赋的士兵时,王定心动了。

在那以后,王定每天玩命的训练,他要做到最强,他想接触到世界上最强的力量。而现在,他得偿所愿了。在部队长官的欣慰而祝福以及不舍的目光下,年少气盛的王定踏上了军用机,飞向了他梦寐以求的炎黄组。

那一年,王定2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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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炎黄组的训练基地已经快2个月了。但目前的状况也与王定预先所想的有些不同。来到基地这两个月内,他没有接触到任何任务,只是训练,训练,再训练。

也许是出于对他们这些未来希望的保护和本着军队严谨的态度,炎黄组并没有马上安排他们去进行任务。而更科学的训练方式,更高难度的战术要求,更先进的枪械,这些都吸引着王定投入到训练中。可是当初想要打遍国内外无敌手的冲动却时常在他心里冲来冲去,他想要作为炎黄组正式的组员去完成任务啊,而不是一直窝在这么一个地下基地里训练啊。

但军人那刻到骨子里的服从命令的天性却让王定没法违抗命令,每天只是蒙头蒙脑地训练,拼命掌握着一切要学的东西,心里期望着教官哪一天能大发慈悲,让自己出去执行任务。

这一天,训练完后的王定难以压抑心中的苦闷,一个人跑到基地周边一条地下河旁,望着奔流的河水,他的心情似乎能得到一丝缓解。

这时,背后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似乎很不高兴,一边用力踢着沿路的小石头,一边嘴里哝咕着:“天天训练训练,烦死了,老娘再训练下去就要变老太婆了。”

是个女的,王定听着她话里的意思,似乎也是基地的训练人员,还是跟自己有着同样的苦恼,只不过粗鲁的话语却让他一头黑线。

那女的气呼呼地扯下眼前遮挡视线的树枝,却有些意外地望着蹲在河边的王定。

年龄不大,应该跟自己差不多;身高不高,一般;身材不算苗条,微胖;样子普通,不算漂亮,要硬说有什么特点的话......恩,对了,额头挺宽,够敞亮。王定扫了一眼,心里评价到。

那少女心情好像很差,也有些受不了王定那审判似的目光,嘴一鼓,气冲冲地冲王定喊道:“看毛看,没见过老娘这么漂亮的美女啊。”说完,一脚将脚下的一颗小石头踢向王定,然后转身又气鼓鼓的走了。

王定苦笑着把小石头拨向一旁。哟,还是个暴力女的,说一句话就动手了。他也没在意,在河边舒缓了心情后又回去训练。

那一次,是他们的初次见面。他,24岁,而她,2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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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2次单人任务的王定变的沉稳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的青涩。而炎黄组的任务也的确是严格考验着他的战斗能力。要是没有刚进地下基地那6个月的训练,还真是有点危险啊。想到这,王定不禁为自己当初埋怨训练太长,不能出任务的心态抹了一把汗。

这次,刚完成任务的他得到了上级长官的召唤。匆匆卸下装备,把行动结果汇报给任务接收组后,得到完美评价的王定有些开心地来到了长官的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他轻轻敲了敲门。“谁啊?”里面的人问道。“特种部队炎黄组第三队四组成员王定报告。”

得到里面长官的同意后,王定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一位中年中校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桌上一大推的文件,他抬起头,示意王定稍微等会后,又继续埋头工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处理好文件,长出了一口气后,意识到站着的王定。那位中年中校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定,很是和气地说:“王定是吗,我知道你,你这两次的任务完成的很成功。作为刚进炎黄组半年的新人,你的表现很突出,甚至一些老队员都不如你啊。”

王定咧嘴一笑:“不敢当,长官,完成任务是我应该做的,我会努力完成每一个组织交代给我的任务,虽死无憾。”

“不错,精神头很不错啊。年轻人嘛,就要有股子冲劲!”中年中校眼里满是欣赏,顿了顿,继续道:“王定,我这里现在还有一个任务,但是你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上面的意思是由你领头,组建一个小队。而现在你小队的成员我们也帮你安排好了,全是尖子兵,其中有两个虽然年纪小点,但在某些方面很有天赋。你要负责整合他们,把他们拧成一股绳,能不能办到?”

“保证完成任务!”王定双脚一顿,立正,敬礼。

中年中校很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给你10天时间,人现在全在三号训练室那边,就全交给你了。”

王定告别长官,离开了办公室,走向了三号训练室。

一进门,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冲了上来,一句话不说就是一个侧踢。王定迅速退后一小步,扎紧马步,左拳轰出,与那人的脚底做了一次纯力量上的接触。

“哎呦!”对手的身型有些小,被王定的一拳轰的倒退了好几步站稳,那进攻的腿似乎还有些颤抖。“你要死啊,那么用力干什么,老娘不就想试试你够不够做队长的吗?”

这个自称有点熟悉啊,这把声音也听着很熟啊。王定定睛看向那个偷袭者,哦,原来是那个地下河边骂骂咧咧的宽额头微胖不好看也不难看的暴力女啊,她也是自己小队的新成员吗?

这时,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孩跳到王定身边,手中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在手指间不停地翻滚着,绕着他转了一圈,眼珠不停的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你就是新小队的队长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嘛。”

王定也不理会那小孩,看了看训练室,除了那个女孩和玩匕首的小孩之外,还有一个年龄也不大的小孩子,那小孩却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而角落里,一个身材硕壮的汉子沉默地坐在那里,低着头,仿佛自己的来到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注意。

四个队员吗?好像都不是善茬啊,王定有些头疼,却也没办法。他拍掉了旁边那小孩偷偷伸出的想摸自己匕首的手,大声道:“行了,我是你们的队长,我们五个人以后就在一个小队了。先不说任务是什么,我现在以队长的身份要求你们把各自的名字和特长大声说出来,算是大家对彼此的了解。我叫王定,今年25岁,特长是狙击和战术策划。”

“到我了!到我了!”那个玩匕首的小孩很是激动,生怕别人把他的介绍给抢了:“我叫奚建伟,今年16啦。我玩匕首玩的很好的哎,上次跟炎黄二组那个大叔比赛,我比他快0.6秒把苹果切成300片以上呢。至于特长,我游戏玩的很好哎,而且我刚买了一台XBOX720,那里面有个新游戏好难哦......”

王定阻止了奚建伟的继续卖萌,转头看向其他三个人:“你们呢?”

那个女孩似乎有些不服气,仰头一哼,嘴里好像在嘀咕着什么,然后才大声介绍自己:“我叫溪,溪水的溪,24岁了。在医疗和电脑方面的能力比较强。”说完一撇嘴,转过头看也不看王定一眼。

另外一个小孩脸上露出一道桀骜的笑容:“毛琼叶,16,只要有枪,没有我射不中的。”

傲娇型的天才,小屁孩一个,王定在心里吐槽道。然后望向最后一个成员,角落那个壮汉。

那个壮汉总算抬起了头,一张方方正正的脸,脸上却布满了沧桑感:“张天禹,30。”说完后继续把头低下。

不好搞啊!面对着这群组员,王定很是头疼地拍拍额头。

这一次,是他和她的第二次见面。而这一次,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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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组成已经2个多星期了,他们成功完成了一个任务,彼此间的隔阂仿佛也减少了许多。

这天,在集合等待下次任务的信息时。百般聊赖的溪很是自来熟地跑过来伸出手臂搭住王定的肩膀:“队长啊,你说我们小队要不要取个响亮点的名字啊?我们几个也应该有个代号吧,总不能每次都在任务里叫名字吧,泄露出去总不太好的吧。”

旁边玩PSP的奚建伟一听,马上兴奋地跳了过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吼道:“好啊好啊!!我也觉得应该叫一个响亮点的名字,让敌人一看就吓死了的那种。什么‘无限恐怖小队’啊,‘最终进化小队’啊,要不然就‘钢铁王座小队’也不错啊。”

“什么乱七八槽的啊,你网络小说看多了吧。”旁边的毛琼叶冷不丁的嘲讽道。

“就是!什么烂名字啊,叫我说,应该叫‘溪和她的队友们’,一目了然,简单容易记嘛。”旁边的溪很是自我陶醉的说道。

“呃,那还不是把你的名字暴露出去了啊?”王定笑着问溪。“对......对哦。”溪有些恼羞成怒:“那你说叫什么好嘛?”

“五行!”旁边默默注视着大家的张天禹没有一开始那种骨子里散发的冷漠,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大家都有些惊奇地回头看看那个大块头,脑子里不断的回荡着这两个字。

五行嘛,不错啊,中国的特色,而且正好五个人,正好金木水火土一人一个代号。想到这,王定当即拍板决定;“就它了,我们以后就是五行战队了!”

决定了吗,溪似乎有些沮丧,又很快振作起了精神:“那以后我就叫水了,你们都不准跟我抢啊,就我一个女生,什么木啊,土啊难听死了,我就要水了,听到没有。”溪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威胁大家。

“那我要叫金,金在最前面,我就是金啦。”奚建伟跳上跳下大声叫道,生怕别人提出异议。

“火不错啊,我本来就是最强大的火力手。”毛琼叶也没什么意见,欣欣然接受了。

“土!”张天禹沉默了会,张嘴吐出一个字。

那一次,五行小队正式诞生了。他是木,而她,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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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小队成立一年了,期间完成了无数的任务,他们的名头也渐渐的在黑暗世界里传播开来,一些国家暗暗称呼这只来去无踪,任务成功率极高的小队为“死神小队”,死神出手,只待轮回。

而小队的五位成员也犹如一家人般,原先整天一脸冷酷,桀骜笑容的火现在整天跟金吵闹在一起,两个半大小子天天吵个十几架,吵完后后在一起玩游戏,看电影,感情好的一塌糊涂。

那个沉默寡言的土虽然现在也说话不多,可整天笑呵呵的。他身上也看不到那个往日孤独地坐在角落里的身影。而水也变了,不再老娘,老娘的称呼自己。在木面前,她总是把自己相对温柔,可爱的一面表现出来。对此,木却并没察觉的太多,身上的担子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对于水的变化也无从感觉。

又一次任务结束了,大家都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在杭宁市的秘密集结点休整了一天后,水堂而皇之地站到了木的面前:“木,今天没什么事做,陪我去看场电影吧。”

王定望着眼前那张如花般的笑脸,看着那齐刘海,他心里掠过一丝惊艳的感觉,以前怎么没看出这个小妮子笑起来那么好看呢?王定楞了一会儿,在水不耐烦的催促中笑着答应了她的邀请。

那一天,他们过的很开心,看完电影后还去吃了个饭,逛了会街。水买东西习惯了大手大脚,那一天回去时,王定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那些都是水的战利品。

之后,但凡没任务空闲的时候,水总会拉着王定出去玩,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在悄然间默默升温。

那一年,他们虽然要完成任务,但他们,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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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次任务前夕,水还拉着王定兴冲冲地跑到基地附近的山林里,掏出一把小小的合金飞刀。

王定有些奇怪的问:“水,这次你不找我逛街,来这里干嘛啊?”

“给你看这个啊。”水得意洋洋的展示着眼前的飞刀,“我在这几次任务中的作用性好像越来越小了,大家受伤都不大,我的医疗技术得不到很大的体现啊。所以我偷偷地练了很久的飞刀。现在终于练成了,我叫你出来就是为了给你看看的啊。”

王定看着眼前佳人兴奋的样子,嘴角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你的医疗技术得不到发挥才是对的,我竭尽全力,就是不希望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受伤啊,现在的你们,全是我的家人啊。

水兴奋地在王定的面前演示着自己的飞刀技术,她似乎在这方面下了一番苦功,飞刀的水平相当高,至少以王定专业的目光来看,中距离飞刀的隐蔽度和杀伤力已经能超越枪械了,但在速度和数量上还有所欠缺。他很温和地看着水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也犹如涂了蜜一般,有种要竭尽全力保护眼前女子的冲动。但现在的王定却预料不到未来,不知道在几天后他将迎来生命中最惨痛的时刻。

两天后,五行战队接到了去中国附近一个小国的斩首行动,而那一次便是发生在黑暗世界里最惨烈的,改变了世界格局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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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躺在王定怀里奄奄一息时,王定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几欲裂开,整个人都彷佛失去了生存的动力,眼里,脑海里只有怀中那张布满伤痕,鲜血的脸上那一抹温润如水的眼神。这一刻他想起了以往与水的点点滴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有些东西,不到失去的时候,是永远不知道珍惜的。王定醒悟了,他了解了水对他的感情,也了解了自己内心对水的爱恋。但这一切,却也晚了。

那一刻,他答应了水临死前的请求,眼睁睁地看着水咽下最后一口气,满足地躺在自己怀里。那一刻,王定还活着,但他,却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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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吗?我最想要的武器,就只有它,那把象征着水的武器。

“飞刀!我要飞刀!”王定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自己心里最渴望的武器,声音却从颤抖变的越来越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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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仅以此章悼念我逝去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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