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晚的世界,那是怎样的?那是一个最真实的世界!人们不愿承认的情绪开始释放,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也开始在夜晚缓缓拉开帷幕,而我喜欢以旁观者的身份在夜晚看着人们在既定的命运中挣扎。
我只是个旁观者,可以完全无视别人的痛苦,以及生死。孙婆婆说过:“这个世界无论是什么样的遭遇,都可以用‘命’这个字来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谁都逃不了既定的命运。”这不是冷漠,对于一个巫者来说,不用自己的巫术改变别人的世界便是一种仁慈,没有谁可以逃得过命运,一旦改变发生,那么一切就会脱离原有的轨道,而最后的结果是无从预知的,也许是一个善果,也许是一个恶果,但没有人有资格去赌别人的结局。所以,巫者的巫术只能用在巫者身上,这便是真正的巫者的世界。
从我住的地方一直往北2公里有一大片森林,被我称之为鬼森,那里有一股自然而然散发的死亡气息,以至于让我对那片森林特别感兴趣。这片森林里有很多的恶鬼,但奇怪的是,那些鬼灵就像傀儡一样,我无法从它们身上得到任何的讯息,而它们也并未对人造成任何的威胁,但这不是件好事,这表明这个鬼森比想象中的危险。因为不知道背后操控的人是谁,更不知道在哪一次进去这个鬼森以后,那人会念动咒语,复活那些恶鬼。对于自己的的巫术我是有信心的,但是只要那么多的恶鬼一起出动,那么也有可能葬身于此。
2公里的路程对于一个巫者来说,这只是二十分钟的路程,依然和以前一样,披上隐身袍,聚神轻念咒语,便已经到了鬼森外面。
明知道不会查出什么,但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一次次踏入此地。只是这片森林,似乎永远都是一样的,死气沉沉,却充满危机。每天晚上唯一能听得见的声音,便是我踩在干枯的树枝上时发出的清脆声响,而那些鬼灵的移动范围既然都是有规律的。看来今天又是白走一遭了,还是看不出来什么。
凌晨1点,在我泄气的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间大地陷入一片黑暗,是月蚀,这对我而言很不利,因为在月蚀的时候我的灵力就只能发挥出原来的一半功力,所以必须赶快出去。
而在这个时候,那些原本只在自己的轨道行动,如傀儡般的鬼灵却活了起来,不知道,是月蚀引动了它们,还是是知道我的秘密的巫者引动了它们。但很显然答案是后者,看来是有人想陷自己于死地,之所以会被这片森林吸引,完全是因为它散发的死亡气息,我曾问过孙婆婆,是否有感应到什么,而她的答案是否定的,以孙婆婆高深的巫术是不可能没察觉到,那么鬼森散发的气息只是针对我,有人故意引我于此,他直至今天才引动鬼灵,等的便是月蚀这个机会。
思绪迅速翻转着,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只是还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身在何处,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现身了,因为他必须在月蚀结束前将我杀死。
将折成鸟状的符咒拿出,念动咒语,符咒周身散发出如月光般明亮的光,开始在我的前面引路,只是才走出几步远,符咒便迅速燃烧起来,看来只能撑到月蚀结束了。没有再另拿指引符咒,而是等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那些鬼灵在看到燃烧的符咒变成了灰,便如得到了指示般,朝我这边飘来,无数的鬼灵,我不能和它们硬拼,目前最关键的便是保护好自己,而不是进攻。
右手拇指轻放在食指上,轻念咒语,一滴血从右手的食指上快速飘起来,血珠迅速变大,颜色也越来越浅,变成近乎透明的颜色,散发着光亮,在我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屏障。
那些鬼灵如同苍蝇般不断撞击着血障,发出如大滴大滴的雨敲在玻璃上一样的声音,血障在撞击下不断凹陷,恢复,凹陷,恢复,看来即使是血障也还是支撑不了多久了,我离鬼森的出口只差了一百米的距离,如果不是在月蚀之夜,完全可以冲得出去,但是,今晚我只要一离开血障就只能死。
鬼灵在与血障的剧烈撞击中烟消云散,但血障也开始凹陷,再也恢复不回来,难道就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了吗?不,绝对不行。
念动咒语,在血障上又添了一层天燃障,鬼灵刚靠近天燃障便迅速燃成灰,甚至连燃烧的过程都还没看清楚,便只剩无数的灰在黑暗中纷扬。看着那些鬼灵,心中有些不忍,这天燃障上的天巫火是用来对付十恶不赦的恶鬼的,若被烧到便再也没有存在在世间的可能,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我是绝不用它的。
体力越来越不支,鬼灵却还是在进攻着,如同歇斯底里的复仇般。胸口猛力的疼痛着,喉咙一甜,一口血直喷出来,血障和天燃障随即消失,鬼灵也停止了进攻,再没力气念咒语,月蚀还未结束,看来我是只能死在这了,可笑的是我连真正要杀了自己的人是谁都还不知道。心中感觉悲凉,便大笑出声。
“看来,樱诺你的能力我还是小看了,不过,那又怎样,还不是要死在这。”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近乎妖媚,桃花眼慵懒的扫视着一切,性感的朱唇轻吐着对我的不屑,白玉般的肌肤在夜色中显得尤为诱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我要谁死,从来都不需要理由,如果真要给你一个理由,那便是,你比我美,我嫉妒你。”女子轻笑,紧盯着我,漫不经心的说着。随即单手一挥,一道符咒便朝我攻来,我想躲避,却呆呆看着她的眼睛,完全使不出力。
“不要看她的眼睛。”角落里发出的另一道符咒打落了朝我进攻来的符咒,我被带离原来的位置,感觉有点力气了。刚刚我是被那女子的眼睛摄住了,难道她是摄魂?正在思考中的我被一声好听的声音带回了现实。
“文媚心也有嫉妒的人,有趣!有趣!”
“苍暮会管闲事,这更有趣!我没时间跟你啰嗦,把她交给我。”
“这闲事我管定了。”男子刚毅的脸上满是冷漠,那肃杀的眼神比起文媚心的眼睛更让人恐怖。
文媚心不再多说什么,念了咒语,复活了鬼灵,便向苍暮攻来。苍暮看了我一眼,便迎了上去。
那些鬼灵的目标是我,我唤出凌天剑,用手指指挥着,费力朝鬼灵进攻着。既然无路可走了,那么就以必死的心态做一个了结吧。
越来越没力气,身上已经有好几处被鬼灵打伤,看不清周围打底有多少的鬼灵,只是机械的挥舞着手指。
庆幸的是月光终于一点一点的洒进了鬼森,凌天剑的攻击力越来越厉害,文媚心见此便只能迅速撤了去,而那些鬼灵,又复成了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