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超和王虎越走越远,此时已爬到海拔三四百米高的地方了;一路上除了看到叫不上名的鸟之外,还有几只在树上跳来荡去的猊猴,来去如风!
王虎知道自己射箭的功夫,也就不做无用功。
彦超打起万分精神,不时掉头观察身后和左右,王虎一心只看着前方,劈荆砍棘,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交流!
又走了一会,彦超听到山林深处传来呜呜的低鸣,停下来问王虎:“虎哥,你听到没有,是什么在叫?”
王虎也停了下来,说:“我早就听到了,是豺群!”
豺,体长约三尺,体重二十公斤左右,外形与狗,狼相似,是典型的山地动物,多结群游猎。性警觉,嗅觉发达,爪牙锐利,胆量极大,凶狠残暴又贪食,捕杀对象极广,小到鼠兔等小型动物,大到马鹿,野猪等动物,有时甚至向狼,熊等群起进攻。
彦超听说过豺的残暴,说:“要避开它们不,我们走那边!”
王虎想了想,说:“好!”
两人就取道往远离豺群的方向走去,又爬高几百米,两人终于踏上了平地,如果想继续登山爬高,就必须得穿越这片平地。
彦超放眼望去,这片平地真不是一般的大啊,郁郁葱葱的树林看不到边。果树、松树、银杉树,在林中深处的泉眼边,还有一种叫做桫椤树,植株高达数十米,叶片像把大蒲扇,茎干上布满了菱形的叶痕,看上去像蟒蛇皮,好不吓人。
此时日已正中,彦超和王虎在泉水旁的石头上坐下来歇息,喝点泉水吃点干粮。
日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倾泄下来。
清晰见底的泉水波光粼粼,树上黄鹂歌唱,给寂静的树林平添几分幽远!
彦超深深地吸一口气,感叹说:“好舒服,真是不识云峰真面目,只缘未尝登高处!”
王虎在池水低处洗脚,也接着说:“是啊,真他亲娘的凉爽!”
彦超把玩着‘蝉翼’,他昨晚睡前在衣柜里找了些布条把剑给捆缠起来,在摇曳的烛光下,剑身若隐若现地浮出一条条纹路,错综交杂,就像蝉翼上的纹路一般,就给它起名为‘蝉翼’。
彦超走到桫椤树下,对准那粗大的茎干,一剑挥出,手起处,那丈余长的枝干应声而落!
王虎看了,喝彩道:“好剑!”
彦超突然兴奋起来,压着声音小声向王虎招手:“虎哥,快,香獐子,香獐子……”
王虎立刻知道了,弯着腰轻手轻脚来到彦超旁边,顺着彦超的手指看过去,果然,一只棕灰色的香獐子正低头在远处吃草,短短的尾巴藏在毛下,四肢很细,后肢特别长,站立时臀高于肩,时不时抬头警惕的看看,但显然它还没发现他们两人。
王虎说:“你站在这别动!”
王虎蹑手蹑脚慢慢向香獐子靠近,距离它大概还有三丈左右时停了下来,借着树叶的掩护,拉弓搭箭,一口气呵成;王虎屏住呼吸,把弓拉的如满月,箭快的如闪电的飞了出去。
不料王虎动作虽似模似样,飞出去的箭却不大听他的话,只射中香獐子的后臀!
香獐子呢,显然没料到它那么警惕却还是中了王虎的暗算;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高高一跃而起,落地后后腿一蹬,就跑出三尺开外!
王虎大喊一声:“追……”就率先追了出去。
王虎天生爆发力惊人,又憋足了一口气,跑得快如猛虎,身后都扬起一阵灰尘!
彦超也得到上天恩赐的礼物,他的运动天赋惊人,身体素质也是同龄人中的姣姣者;他紧紧跟在王虎身后。
香獐子四肢虽细小,但蹄子窄而尖,悬蹄发达,非常善于疾跑和跳跃,如果不是后臀中了王虎一箭,早就逃之夭夭了!
王虎和彦超追了一会,两人的体力就慢慢下降了,与獐子的距离越拉越远。
眼看到手的猎物就要飞了,只听‘嗖’的一声,彦超感觉右边有一东西飞出来,前面的香獐子就应声而倒了。
王虎一心都在香獐子身上,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看到香獐子倒下,以为它是力竭而倒,心中大喜,赶忙跑过去想要捡起来。
不‘嗖’的一声右边又飞出一东西,彦超大喊一声:“虎哥小心……”
王虎把手一缩,面前飞过一支箭,紧紧插在香獐子旁边!
王虎怒火中烧,转过头去大声骂道:“奶奶的,哪个王八蛋暗算老子,有种就出来!”
彦超也走了过来,看到香獐子头上有一只箭穿透而过,心想:厉害。
“哈哈,师姐,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骂你王八蛋呢!”右边的的灌木丛后传来一个少年男子的笑声。
“骂我,看我不抽他耳光!”一个少女的嗔怒着说道。
“师姐别急,让我来替你出气!”刚才那少年说。
彦超心想:什么人也在这打猎,怎么如此无礼?
王虎天不怕地不怕,哪里受得了他们的侮辱,大声骂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两只乌龟,只会缩起头来骂人!”
话未说完,灌木丛后高高跃起一人,落在王虎面前。
王虎还未看清。
那少年就飞起右脚,往王虎的右耳处踢来。
王虎完全没反应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他没学过武功,也不知如何防卫!
眼看就要打到王虎,灌木丛后又跳出一人喝道:“陆师弟,不得无礼!”
少年的右脚刹那间停下!
离王虎的耳朵已不到一尺距离!
跳出来的是一位年纪稍大的少年,面容清秀,白衣素鞋,长发飘飘,下来时如树叶落地般轻盈,又如蝴蝶沾花般优雅!
“好轻功!”一少女拍着手赞道。
彦超顺声看过去,一少女缓缓走了出来,她穿着鲜丽明净的绫罗衣服,戴着精雕细刻的美玉耳环;体态轻盈优美,面容鲜明光彩,行止若有若无,好不优雅!
彦超看着这三人,心想他们应该是武林世家的子弟;走过去拉着王虎问:“虎哥,你没事吧?”
王虎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少年的脚也已收回去站好。
王虎恶狠狠的瞪着那少年,说:“我没事!”
那少年也是白衣素鞋,面容姣白如少女,一双单凤三角眼,嘴角含笑表情却冰冷,没有理会王虎的怒视,转头跟另外一少年说:“师兄,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