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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分 渔村与海 五

天是越来越热了,怎么说今天也要去玩一下水,可赵飞和陈文不愿带上她们,这次分歧就闹开了。青青说:“我们哪次不是一块的,管你什么的。为什么这次就男女有别了?”赵飞说:“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在游泳馆里,你说你们跑去好事吗?”青青说:“管你在河里还是海里,有谁说了就准你们男孩子下水了?”云雪也说:“我还是想学一下游泳。”赵飞说:“这规定是没谁说了算,可问题是,有些现象是不常见的,懂什么意思吗?”青青说:“我就想不明白有什么,而又根本没什么,却偏不要我们跟去。”陈文说:“青儿,这次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确实想去玩一玩,可带上你们也确实很不方便。”小凤说:“有什么不方便?在游泳馆我们都一起游。”陈文说:“旷野上,无遮无掩的……首先的,你们就在哪换衣服?”这一下子说的小凤和云雪不好意思起来,可青青不服,说:“你们在哪换我们也能,不就进草丛灌木丛中吗,我们守着轮流换。”赵飞说:“我们不换呢,站那干了就穿上。问题是我们穿的简单,没说你们不行,但是很不方便的那种。”青青说:“大不了不脱了嘛。”陈文说:“打住,那次海浪里弄得全身湿还多亏晚上。”青青也羞红了脸,小凤和云雪也说算了,可青青偏不,说:“你还敢老记得?别说了,反正我们哪次都是一块的,这次你们也得带上我们,我们不下水,只在岸上看看。”这时张武强说话了,说:“可那一水池子的人,小一点的连短裤也不穿,你们过去看着人家也不好意思。”青青强词夺理了,说:“吵死了,你们在水里凉快,我们还在岸上晒着,这都不行。你们这次这样对我们,那我们以后在一起还怎样再好相处。反正我们不觉得不好意思,谁不好意思就穿着点,要么就别玩。肯定差不多都在路边,我就不信没人过过往往的。”陈文说:“这里是在农村……”小凤跟云雪也重拾士气,站青青一边,看着他们,陈文只得改口说:“行,你们就找个阴凉的地方,也别晒着。”

她们都把帽子戴上,跟着他们走。张武强在前面带路,去那瀑布水潭。沿着田埂走,又过了几条沟和溪,上了山路,热浪迎面扑来,周围干干的,真寂得出奇。渐渐有了几根竹子,听得烦人的知了叫,进入一片树林,就非常的凉快了。不一会儿,听到戏水声了,扑通一声跳水的,噼噼啪啪拍水的,小孩子玩笑的,还有那瀑布轰隆隆的落水声。走近去一看,所有的声音伴随着景象一并入眼入耳。清澈的河水,高高的瀑布,一股股的水汽涌来。他们就站在这块林地上,下面是河水冲出的河床,从坡上下去的几条路早被他们踩得光光的,还能看到湿漉漉的水印,几根墩上还都站着好几个从潭里爬上来的准备跳水的。

他们一出现,整个水潭瞬时都乱了起来,跳水的赶紧跳,没下水的跑着扑进潭,有的来不及了的就赶紧找旁边的掩体遮着,全因后面的她们,一双双的眼睛各种眼神的注视着。赵飞说:“这回知道了吧。”陈文劝说道:“别说了,人都来了就不要再说他话了。”又回过头来对她们说:“我们要下去了。你们就在这块儿乘凉吧,别下去了。”她们这回很听话,都退了一退,他们便下去了,衣服一脱就下水往潭深处去。潭里的和藏着的人见他们都在游,便也都出来,照常玩了。她们就在上面笑着看着他们,还不时挥了挥手,不管认不认识。潭里的见今回儿竟然突然出现这么难得见的三个美丽女生,还站岸上看着,就都个个拼命的表现起来,整个潭子一下子又变得更沸腾了。陈文和赵飞马上就察觉到了有些异样的不寻常,水潭像是一下子挤了似的,闪哪都被冲冲撞撞,赶紧叫上张武强上岸先歇一会儿。来到她们那,往下面看去,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赵飞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唉,还是你们。”张武强忙问:“怎么才下水没多久就又上来了,就不玩要走了吗?”陈文说:“没事,我们就是想上来先歇会。你要想下去就下去吧,我们肯定还得再玩一会儿。”张武强还真又下去了。赵飞还是想要说一下她们,可又没话好说,皱着眉看着她们,头撇了撇向水潭。她们哪不明白这意思,可青青这回没跟他较劲了,笑了笑,一耸肩摆了摆手,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们什么都没做。”小凤说:“你们别这样湿湿的站我们面前,还是下去吧。”青青马上叫住,说:“既然上来了,就过那边去跳个水看看吧。”赵飞跃跃欲试,说:“这没问题,看我们的。”上了墩上后,张武强见他们要跳水,就赶紧帮忙叫大家让开点,大家很自觉的散开来,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不一样的。陈文一跃来了个翻转跳,一头扎入水里,好一会儿才在另一头见他露出水面来。大家还在惊叹之际,一见陈文起来,赵飞便来了个更高难度的后翻旋转跳,在瀑布中若隐若现,一池子的人都看的惊呆了。她们在岸上跳着为他们喝好。这可好,看过他们再看她们,便有光着身子的小孩,也要跳上两个,从她们身边经过,羞羞遮遮的,又在傻笑着,一跳水时,各式花样。有些就连她们看着都心疼,但又像入水的猴子,逗人发笑。

玩了许久,他们上岸甩了甩水,晒了会太阳,抱起衣服,过另一岸边换去。张武强拿衣服围腰一结,把短裤脱了,水一拧,又穿了回去。陈文见状,不解的问:“就这样又穿回了去?不是都带换的了吗?”张武强摸了摸后脑,笑了笑,说:“又忘了。以前都这样的,看潭里的哪个不都穿着来玩的。其实我也觉得这换来换去……麻烦,又拿回家走在路上的……许多都偷着出来玩水的……。算了,带来了我也就换上干的。”说着又傻笑起来。陈文和赵飞也照着张武强那样做,换了穿上衣服,出来过她们那边去。有人见他们要走了,可有点舍不得了,竟又有些调皮的叫不要走那么快,再多玩一会儿。她们回过头来,笑着挥了挥手,还是跟着他们离去了。

路上,张武强说起他这次玩水的感受,说:“这儿玩水的人太多了,都觉得挤,下次就往上游去了。”不想青青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上游?就不多人了吗?”张武强刚还要说其他的话又咽了回去,看了看青青,说:“是啊,上游有个小的,水又浅,没瀑布,不多大好玩,所以一般人都在这玩,而上面的又要多走一段就没什么人去了。”青青怪笑着点着头,赵飞觉得不对劲,忙问:“不会吧,肯定又没好事了,你不会又要使什么坏了吧?”青青说:“不许你们说了,刚才看到没有,我们去了可是大受欢迎的很,说了没什么的,你们偏不要我们跟着来。”话又一转,说:“既然我们在岸上干站着陪你们好一会儿了,嘿嘿,我们也要凉快下。”赵飞赶紧劝阻说:“又要出馊主意了,不要啊。”小凤识意,笑着说:“不用说了,上上游去。”青青笑着点点头,又对他们说:“有劳你们守着路口,看着点有没有人,你们也不要偷看,要不然被发现了,可饶不了你们。”陈文说:“不会吧,你们也要?算了吧?”小凤说:“有什么不可以的。雪儿还不会游泳,还得教会她呢。”青青更是走到张武强面前,说:“老张,带路。”张武强看这看那,也只是大眼瞪小眼,没办法,只得带路。

走了一段后,果然看到了一小水池。沿河床乱石走过去,发现原来有一缓坡,稍有落差就成池了。溪水很清澈,不仅可以清楚的看到池底小石子的形状和颜色,还看到了受惊吓的小鱼在石缝中乱窜。周围全是树木,这儿远离了瀑布那儿的热闹,别有一番幽静。青青赶着他们离开,小凤又叫住他们说:“你们站周围守好啊,千万别让人过来。”陈文便问:“你们要多久?”青青说:“谁让你们让我们站那么久给热的,别有怨言,到时自然叫你们。你们只管坚守岗位,自己也不准偷看。”于是,陈文往下游走去,赵飞和张武强两边散开,相互呼喊着,看不见就行了,尽责但又不能走远。待到传来他们站好了的声音,云雪向他们的方向看了过去,问道:“他们……?”青青说:“没事,他们都是老实人,你想哪里去了,不会连我哥和小文都不信了吧。”云雪说:“不是这个,我是想说这样叫他们站着,他们会不会累,我们不要太久了。”青青说:“哦,是这。没关系,他们尽责着呢。好了,开始吧,我们把握时间就是了。”小凤问:“那我们怎么游?没准备来的啊。”青青说:“这又是哪里,就我们几个,又有他们守着,谁穿这些,带了也不穿,穿也碍事。”小凤看着青青,问:“就这样……?”青青懒得说,就开始解,还真个全都脱了,小凤和云雪看着,也跟着脱了,一起下水去。三个玉女,就像是偷下凡来沐浴的仙女,在池里欢快的戏着水。

“啊!”一声尖叫,带着哭腔,穿透树林回荡在空中,陈文和赵飞觉得不对劲,赶紧过去。而张武强,未曾被叫去就连头也不敢回,听到尖叫也只是在那干跺脚。陈文和赵飞拽树踩草跑过去,出来隐约看上一眼又赶紧回过头去,不好意思靠近。这边青青喊起来:“蛇,蛇,蛇,快。”喊得急,听得更急,见棍子随意捡起根来拿上冲了上去,可哪想到她们竟是这个样子,半路上刹住赶紧掉过头去,就要往回走。小凤哭了起来,三人吓得跳着往后退,那蛇直接向着她们爬过去了。陈文和赵飞不顾一切了,又跑着冲了过去。一看,山脚下竟一条草花蛇,吐着叉丝往下来,见有人冲过来,停下来一动不动,头举起,两只眼尽瞪着人。不一会儿,它还没离去,反而开始下水来。她们吓得都哭叫起来了,赶紧爬出水里向岸上退,他们赶紧下水去,抡起棍子瞄着就乱打过去。它还挺狡猾的,钻入水里不被打到,直向人游来。陈文和赵飞赶紧上岸来,那蛇只要一露水面就打过去,打中一下后乱棍接了过去,不一会儿就翻起肚皮来不动了。赵飞把它挑起,再照它头上打了几下,这才又挑起扔向远处。松了口气,回过头来一看,一张张受过惊吓的面孔,眼神里又不安的透露出他们的身影,一双双注视的眼睛。他们赶紧扭过身去,差一点都没站稳,脸噗嗤的憋了全红。陈文不知从哪来的慌乱,“快洗一下穿上衣服回家了。”吞吞吐吐,吐字都不清了。赶快跑着离开,回到岗位上,可他俩的心就不得安宁了,都快崩裂了似的,面通红,满身尽是汗。

不一会儿听到她们叫,他们才又过了去,却是个个脸色都尴尬的很。张武强却还要问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无人搭理,看看个个脸色都这么差,就不敢问下去了。一路上,气氛又羞又离的,没谁说出话来。青青受不了这气氛了,叫道:“怎么了吗?那也是意外,难道你们等我们都被蛇咬了才来?”没人敢理,青青来气了,说:“又没做什么。怕嫁不了人?大不了不嫁了。”小凤说:“青儿,别说了,全是你惹得。”青青说:“我们不都一块的吗。”小凤低下了头去,青青对云雪说:“雪儿,你倒是也说话啊。”云雪扭过头去,身子都侧着背着青青,青青无奈,也不去招惹谁了,扔下一句话:“好啊,大不了将来让他们选。”陈文赶紧安慰她和请求原谅的说:“青儿,别气了,我们不是有意的。谁想的到会跑出条蛇来。”终于有人和自己说话了,青青便语气和缓了许多,说:“谁叫你们放它进来了的,没伤到人都吓半死了。”赵飞说:“这东西要是早出现在我们眼皮下,能让它过去吗?”青青竟然高兴的跳了跳,说:“好了,别不说话了,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明天我们还去海里玩水,租它几身衣服,不会有事了。”说着大家脸又一通红,青青便喊道:“谁不愿去?”没人敢摇头和表示,青青便说:“这么说这是个好提议咯,一致通过。”竟有人被她好笑逗笑了,青青更笑了,说:“这样才像话嘛,都笑着,别板着个脸难看死了。”大家开始还勉强笑了笑,但越看越好笑,竟真笑了起来,刹时烟消云散。

第二天,还是今天的这个时候,他们还真下海去了。从店里租了几身衣服,戴上潜水镜,咬着根管子,在前面向导带领下,一个抓住一个的腰,静静飘在海面上,看着水下的世界。先是那乱石的,偶尔有些贝壳和小螺,再到浅滩上,五颜六色的小鱼,水底留下一条条的印迹,纵横交错,找好久才发现是螺帽留下的,可都已经走好远了。用手去够,还没到,那些小东西就已经缩了回去,好一会儿没动静才又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弄得他们都抬起头来先笑上一回才又往海底看。向导带着他们往深处去,五颜六色的珊瑚出现在眼前,像是海底花园。水面那波浪,使照射下去的阳光折射和直射到海底,显现得一闪一闪的,更添光彩。花园里还居住着各种各样的鱼类,特别那蝴蝶鱼,竟是多姿多彩,不时一群群的小沙丁鱼像是一阵卷风似的刮过,海洋世界真是美妙无穷。他们的心无不陶冶着,个个心情无比畅快,但仍意犹未尽,非得再要租到潜水服到海里游一游。

海洋是如此迷人,又有无穷的未知,他们最后发现,自己又是多么热爱海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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