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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分 渔村与海 一

自去到小凤家后,张武强内心的跌宕不能抑制。曾经以为在相互认识的基础上,想念对方很多,相互之间也会熟悉的多,但是来到县城后发现,看到和感受到的亲情和友情比自己想到的还要多。暗恋的小凤,终于走进了她的家,在见到小凤妈后,避开她的身份,在家庭里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母亲,给人以无比的亲和力,这给了张武强说不出来的深深触动。小凤家家境如此好,小凤又是如此聪明和美丽,巨大对比显然,张武强对高三时那妄胆想后变得是如此尴羞,一股自卑油然而生,到最后这看似是爱情的变得如此卑微。总想起来,自以为了悟世事,却更是无知。一路上的愉悦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坐上了去渔村的车,一路青山绿水,清新的空气,凉凉的微风轻轻吹来,澎湃的内心怎么会随着周围的宁静安静下来,跳跃的音符便是在蜿蜒的公路上一路传播。唱累了,一路说笑着,自由了的鸟儿总是停不下来。“等去到老张家,青青你可得矜持一下,最起码也得跟人家大人相处的好来,可不敢一去到就胡闹起来。”赵飞想到青青平时便说起了青青,青青听到如此说自己可来了,说:“你也别拉帮结派的,当个好骗来孩童的皇帝,竟干些小坏事,叫人抓起来又不是,直把人给气的。”说的一车人都笑了起来,赵飞举起双手投降,说道:“算了,你赢了,我好男不跟女斗。”青青说:“既然知道了,为什么又还来这么一句,又想惹得我说?我说算了呢,不吵就不吵了。”张武强说:“我爸妈很好相处的,去到后也如在自家一样,我带同学到家里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小凤说:“既然这样就好了,可我们也没好说的,先跟我们讲讲你家新房子吧。”张武强说:“我家房子有三层。一楼是仓库,都放着些瓦瓦罐罐的,自产自销了;二楼是我爸妈的房间,不过厨房,餐厅和卫生间都在那;三楼有客厅,还有一间放杂物的房间,然后就是卧室了,我一间,还有两间客房。楼顶是平顶的,平时晒晒东西,晚上也可以上去吹吹海风。”云雪问:“在你家可以看到海了?”张武强说:“可以看到。我家又是靠着山住着,更高望的还更远呢。”云雪说:“虽在沿海,可我还没到过海边呢,这次便能好好感受一下了。”

不一会儿,到了渔村,张武强为司机指着路,直接开到了家门口。还在车上,张武强就把头探出窗外,向楼上喊道:“爸,妈,我回来了,同学来我们家了。”张武强父母闻声从三楼窗户往下看,看着一辆车先还吓了一跳,张妈应了一句:“我马上下来。”回屋后叫张爸赶紧收拾一下,拿出瓜果来招待,自己赶紧下楼去。张妈下楼去后,他们刚好一个个从车上下来,张妈这才看清了多少人,但这场面张妈还是没见过的。他们一见张妈,都叫道:“阿姨好。”乐的张妈都合不拢嘴,过去见包就要接过来,都说不用,小凤赶忙把礼品给张妈,又说了一番客气话,张武强说:“妈,我同学们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前面说过的,呵呵,爸妈有什么本事也要教给他们,好让他们在咱家多留久下来。好了,上去再说,先让人家喝口水。”

进屋里去,地上摆满了瓦瓦罐罐或者箱子什么的,划成一片片,整齐的摆放着。后面还有一个作坊似的后院,敞开着门,一眼就能望见远处一片淡蓝的海。沿着楼梯一直往上走,到了客厅,一杯杯的水已经倒好,桌上堆得满满的待客小吃。见到张爸,又都把张爸叫了,张武强一家子赶紧叫坐。张武强父母皮肤黝黑,穿着亮白的衣服,看起来就像穿着新衣服似的,但总觉得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海洋的味道。房间里的装饰很朴素,从楼梯口上来,在不大的客厅里,在北面靠墙处放着一台新电视,下面是木柜子,墙角有台饮水机,屋子中间的茶几是玻璃的,没有大凳子,都是竹椅子,有靠背的,也有没靠背的;窗户东跟南面有,因为西跟北面就是房间了。窗户一开,海风吹来,淡蓝的窗帘摇摆着,听着那不息的海浪声,阳光虽没照进来,但房间却是很明亮。简朴的装饰使空间显得很大,也更能让人感受到凉意。

他们坐了下来,张武强便把他们介绍了。张妈叫张武强把毕业合照拿出来,张武强都不知道妈妈怎么突然要起照片来,张妈却叫他赶紧的仅管拿出来。等到张武强拿出照片来,张妈一接过就仔细的找起什么来,不一会儿,说了起来:“喏,这个是陈文,赵青青。”望了望他俩,又看照片,说:“黄小凤在这里,再这一个就是赵飞了。”放下照片,看着他们,说:“你们本人比照片上的好多了,瞧瞧,一个个的多么朝气。我们强子儿好几次说到你们,说你们那个好啊,非得又要拿来照片一定要指给我们看。”张爸说:“孩子娃只说去同学家,也不知道他去了你们家。那天的前一晚一声不响的跑湾港去,一大早又不吭一声的出去,回来后只上楼换了衣服,下来后就说去同学家,可能几天,人就走了。这孩子,跟我们说一下就不行吗,那给你们带过去的多半到了之后都不灵活的了,我们弄一下也不至于这样。也是,今天要回来才说有同学来家里,其他也不说清楚一点,呵呵,你看现在搞得对同学们都有招待不周。”小凤赶紧赔笑着说:“哪里哪里,我们很抱歉,来的有点唐突,又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叔叔,过几天渔村不是有一个活动么,然后,对渔民生活也早有兴趣,就想趁这次机会,好好的融入到渔民中去,出去也好跟别人说自己是海边长大的。”张妈也笑着应道:“你们来到我们就很高兴了,在这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直都像在说着客气话,张武强便请大家喝水,说:“来来来,先喝口水,再拿点东西吃,自己随意拿啊。”

坐着,想聊的很多,却说不起来,毕竟刚来到张武强家。张武强也觉得不对劲,若是在县城是不可能这般沉默的,挠了挠头,说:“要不这样,我们先分好房间,你们累了可能也困了,先睡一睡?”小凤说:“我们累倒不累,还是想到外面看一看。”张妈说:“可现在太阳烧的狠,三四点后再去吧。”青青说:“我们不怕的,这么美的地方,不先看它一看,三四点后都很晚了,逛不了多久的。”张妈说:“八点多天都还亮着,也不急于一时的。你们这一出去肯定会晒黑,你们都是城里的孩子,到时候回去大人都说你们怎么晒那么黑了呢。”小凤说:“我们平时也晒太阳啊,晒一晒还是有点好的,阿姨都不知道,跟班里其他同学比起来都觉得白呢。那没事的,出去晒晒太阳也好,晚上回来都还有得玩呢。”张武强说:“好啊,我们就出去,先分好房间让我爸妈把床铺好,回来就能睡了。”张妈说:“你们要出去玩,带上伞,也多往阴凉处去。这里有三间房,看你们怎么分,我们帮你们把床铺好。”陈文说:“我们两个跟武强挤一个房间吧,给她们多留一个房间。”张武强说:“好啊。只是,她们谁和谁睡一起呢?”小凤说:“我要和雪儿。”青青说:“好丫头,为什么不和我睡一块儿?”小凤说:“不敢……”青青说:“不敢?不敢你还敢不跟我睡一块儿?”引得大家笑,云雪说:“凤儿跟青儿一块吧,我一个人睡中间那间,这样你们不都在隔壁了吗。”青青说:“要不,我们也挤一块儿?”赵飞说:“我们挤着腾出给你们,你们要是爱挤啊,我们可要住进去了哦。”青青说:“你想一个人一间房,我们才不让呢。”赵飞说:“我可没这么说啊,不唬你一下。”青青意识到这才刚来到人家家里,两兄妹的毛病又来了,赶紧收住,不跟赵飞往下说了。看到大家都没有意见了,张武强说:“好吧,大家都把东西放进去,然后我们就出去先走一走。”他们把包放进去,小凤从包里掏出手机和相机,一起来到客厅,张武强对父母说:“爸妈,多铺几层,铺软点啊。”张妈笑着说:“你们出去玩吧,这儿交给我们了。你们也别忘了早点回来吃饭啊。”他们说着“知道了”,青青就推着小凤,后面又要拉着云雪,抢着走在前面。

下到一楼,青青停了下来,看了看这些瓦瓦罐罐和设备,便问张武强:“你家都改行做什么了呀?”张武强说:“自己养些水产,或下海捞点,卖掉一些,留下些就自己加工了,都弄些咸鱼和晒些鱼干。”青青说:“哦,我说这怎么这么有味道呢。”赵飞说:“谁叫你站这儿说话了。”青青说:“我又没说这味道什么了,是你自己受不了这味儿吧。”赵飞说:“看今晚上这菜谁吃的多。”青青笑着低语说:“拜托我的老哥,这是在人家家里,在家里你跟我抢菜都不好看……”引得大家笑个不停。

突然青青指着一些倒扣着的陶罐,问张武强说:“你家不是单弄鱼的吗?怎么这倒放着的瓦罐,看样子是……不会是鱼吧?我怎么看,又像是酸菜?”张武强过来一看,说:“噢,这个是雪菜,是我叫我妈做的。”青青说:“像酸菜,要做很简单,但不能像家常小炒。要做酸菜,肯定先要有蔬菜,再来一个罐子,但不能就这样直接塞进去,洗干净,晒一晒,有的还要切一切,再这样搞下去,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可能又会不一样。我家蔬菜也是种到有一点,但酸菜腌起来想着就没做,罐子弄的脏兮兮的,不敢放进屋里,又不是一直用,这个想到再用就不好开头,味道会太鲜,用完后收起来也麻烦。”云雪不禁问道:“青青怎么会知道这方面的这么多?”青青说:“我家老家都会做的。那雪菜炒好来,真的很好吃,每次去到我爷爷奶奶家每一餐都有一道酸菜呢。”张武强说:“这样啊,晚上就炒几盘酸菜?”小凤说:“哪要那么多,一盘不就好了。”张武强说:“酸菜有好多呢,红萝卜,白萝卜叶,青菜叶,嫩竹笋啊都能做,做出来的有不一样的叫法,味道会有点不一样。”赵飞说:“看这里,如果都是酸菜的话,那老张,问什么你家会做这么多,也是卖的?”张武强说:“呵呵,也是卖的。你看这些鱼,不是说自产自销的嘛,除了腌制鱼干,有的就会跟其他佐料菜一起,这样口味不是很丰富了吗?”陈文说:“哦,明白一点了,放点香料什么的是一种,跟其他食物相伴也是一种,这些,可都是你们家的独门秘方了啊。”张武强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的,可能就是做法上或者用料上的一点区别,这个也都是好几代遗传下来的。”陈文一听感到很吃惊,忙问道:“不会吧,老张,我也是随便说一说的,这个还真有历史了?”张武强说:“哦,那是我听错了。我们家是客家人,发展到现在,这个应该是保存下来的一点文化吧。历史?就算是演变吧。”青青说:“诶,这个我知道,听过也算。想了解的话,先别问,一点不知道的问也会问出笑话来,那回头下来先了解一下,刚好有这样的生活,从中感受,到时候有什么再问,怎么样?”小凤说:“我这刚要开口问,这都还让你给挡了。不过听你这么说,‘客家’好像是有学问的,那就照你说的好奇吧。”张武强挠了一下头,说:“呵呵,其实这个我也不太懂,说的深了。怎么样,今晚来几盘?”云雪说:“这个,一次两道怎么样?好吃的保留,一道换新的。”张武强说:“好啊,一盘雪菜,一盘酸豆角。我妈炒的雪菜很赞的,我爸的酸豆角炒肉会放香料,还带点酒,超级棒的。”赵飞说:“哈哈,一听酸的都流口水了,再带香的,真不敢想了。”大家笑了起来,张武强向楼上喊道:“妈,晚上炒一碗雪菜和酸豆角,雪菜要辣的。”张妈听到,回了句“好的”,又问还要不要其他的了,张武强问他们,他们都说家常便饭就行,其他的就不用什么了,张武强又向楼上喊道:“没了,就再几碗鱼吧,新鲜的蔬菜带个青菜好了。”

这时陈文说道:“青菜放点肉可不可以,小凤爱吃伴肉的蔬菜。”张武强忙问:“小凤不吃肉吗?”陈文说:“吃啊,不然怎么会是伴肉的蔬菜。她啊,是伴肉的蔬菜更好吃。”张武强“哦”了一声,转身跑了上楼去。青青问陈文:“小文,你怎么就知道凤丫头这偏食?”陈文说:“是小凤爸说的。”小凤说:“不是了,不是这个样子的,是遇到了才一下的。我没有偏食挑食,只是有意要少吃一点肉。”青青说:“我说呢,小凤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也没发现偏食,有的时候看小凤不吃肉以为嫌肥不敢吃,这也不算挑食。不过,说出来,好吧,小凤,这次饶了你,我现在想不起来你在我们家吃饭的时候怎么样了。哈哈,凤儿,也不早跟我说,弄得我尽喝汤,能想到你这样吃了就不会这样了。”云雪问:“你又是怎么了?”青青说:“感觉女孩吃太多肉是不好的,但又要有营养,不就会这样了吗。还是小凤这法子好,营养好吃还不大碍事。”小凤笑着说:“看你说的,我只是无意,觉得这样好就这样了,反正我就觉得好吃,哪像你说的。”赵飞说:“可是,你们一说,人家可跑楼上去有侧重点了。”小凤说:“都怪小文,没事提这个。我们啊,别太麻烦人家了。”

说完张武强下来了,迎面笑着说:“都交代妥了,我爸妈说下午早点回来,不要玩得太累,晚上都是好吃的。”青青说:“我也想着这好吃的,惦记着就行,先是去哪好玩呢?”小凤说:“这也刚来,我们先去后山望一望怎么样?”张武强说:“好啊,山顶能望见好多美丽的风景。”青青说:“到现在还说了蛮多的哦,那我们走了?”笑着笑着就到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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