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算去已经是晚上的六、七点了,由黑网编织的无际夜空笼罩在天幕上,密不透风的,不留下一丝给阳光照射的缝隙,因而黑压压的一片,窗外的树叶竟透着乌黑的闪光,看来,望向窗外的视线也受到了影响,有些模糊不清了吧。我擦擦眼睛,再次望向窗外,虽然一直这样看着窗外会有些无趣,但总比看着一直播放服装广告的电视和在厨房切菜的身影强些吧。
温怡是早就回来了,她是在我到家大约有三、四十分钟后、差不多也就是我写完作业正准备整理课本的时候才回来了的。看来她今天的值日速度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慢啊,扫个地就要花上三、四十分钟,所以平时的家务活,一到星期五她几乎是没有任务的,不过偶尔的帮温涵点小忙罢了,如切菜、炒菜之类,而到了周六、周日,洗碗、擦地、洗她们自己的衣服什么的都是由她来做的,毕竟她这怠慢的性子真不适合在学习日的晚上如此拖拉,所以如此将就,她干家务的日子自然要拖到双休了。插上一句,至于我干家务的日子其实是没有的,不过因此为代价,她们是不会插手我的任何家务,什么我的房间、我的衣物之类的,当然,除了餐饭以外。
而现在,一直躺在沙发上看着服装广告发呆、傻笑的自然是她的妹妹,温怡了。说实话的,温怡的性子在我看来倒是挺别扭的,她属于学生成绩很好的高才优异生,但她拖拉、爱玩,这是很不符合高才生的特点的,而且索性的,她会很小女生,就像现在我不往客厅那边看都十分清楚,她绝对是抱着一只企鹅玩偶,边看着电视然后边死勒着玩偶说“好棒”的,因为我醒来时就是在她的房间,而且我是陷在她的玩偶玩具箱里的。却是,她也会顾虑别人,特别是温涵,就像那合作,但可能只是对血缘的潜意识的保护感在作怪吧。
“吃饭了。”听喊声也应该能分辨出是谁,再加上今天只有一人做饭,我看了看时间,七点十五,关上窗户再拉上窗帘,肯定是温涵了。当我出去再关上门,走向餐桌时,温涵还在盛饭,不过是大碗,难道是我的,我平时可是吃小碗的,温怡已经早就开吃了,满嘴塞得满满,嘴角还泛着油光,看来是没少往嘴里塞肉吃,这也差不多就是我说的她俏皮的小女生的一面。
而我的想法倒是正确的,大碗的饭是盛给我的,我打算换小碗把多余的饭倒回电饭煲里,可温涵用手压着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起来,我只能无奈地说一句:“怎么了?我吃不下这么多。”温涵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今天的饭好像烧多了,你就多吃点吧。”我相信以温涵的智商来说她绝对是故意的,烧多的饭就不能留到明天炒点蛋饭吃吗,非要都盛到我的碗里,这不是明摆着的故意,难道还是什么?不过当然,我没有点破地说出来,往自己的嘴里拨了一口白米饭,因为也要明白,以温涵的智商既然她故意的了,那就证明她绝对是有借口的,所以不管我是多说少说,那也有些徒劳,尽管可能是没有借口的心理战。不过大不了吃不下就剩着呗,反正又没说一定要把饭吃完,对吧?
之后看着今天的菜,我是彻底地想起了那天被温涵拉去菜市场的悲痛经历,什么萝卜的、什么青菜的,今天的菜居然就有两道相像:胡萝卜青豆、肉烧青菜。我倒不是什么讨厌这些粗茶淡饭的奢华享受者,不过温涵你买点其他的菜不行吗?偏偏买这些最能让我回忆起悲痛的菜样,你这厮的智商就不能化为点情商吗?
在郁闷下吃完晚饭,端好自己的碗筷送去厨房后,我占领无人的沙发开始切换频道,至于温怡么她还没吃完,她习惯性的吃菜不饭,所以吃完一大盘菜结果还是满满一碗饭,虽然肚子饱了,但她不得不的,在温涵的不断夹菜下她还在努力的奋斗着,所以我的换台行为自然没人来理会我。我一般是会看点纪录片什么的,因为狗血、泡沫剧我是从来不看的,甚至温涵也不看,不过温怡倒是挺热衷于最近播放的一部狗血剧,好像讲述的是一个校园的故事,而其余的细节情景我倒是不清楚了,因为我唯一了解她喜欢看这部电视剧的一次,还是因为一次的路过沙发,看见她看着电视正入迷,嘴里还轻哼着电视中刚好播放的插曲,我站着沙发的后面、也就是她的后面看,结果她直到看完电视剧后才发现我在后面,然后用企鹅玩偶给我了一击……
“把遥控器给我。”我思索着这家伙,想不到思索被打断了,看见的还是她。把遥控器给她,刚刚吃饭前看过时间是七点十五,吃饭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按理来说上次的“路过沙发”事件也差不多是晚饭过后,那这样看来那部狗血剧的播出时间应该是七点四十五或七点五十左右吧。点点头,想着这个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可言的时间点,我离开沙发打算回自己房间了,毕竟陪着敌人看狗血剧,我好没想好这样的奇葩剧情呢。
而后我就在自己的房间纠结那张劝温涵休息的卡片该怎么写。因为这类似于一种慰劝信,所以文字间的气质就不能太凌厉,比如说用上些“必须”“绝对”这些词,我相信温涵看了肯定会把它当做一封战书,然后拿把菜刀在我面前晃悠,说是要找我决战,虽然也知道出现这种状况的可能性很低,但看完后温涵不接受慰劝,这是肯定的。那再想想用点委婉点的词,就像“请”“可不可以”,可为什么我觉得我在写这种信的时候低人一等,跟大小姐身边的管家似的,非要用上这些敬语,搞不好还会让温涵误会,当做我接受她们了呢。呜,这张卡片该怎么写还真难想。
门被轻轻敲击,人的声音与门的敲声同时发出,我转头来看,看见的便是温涵,而且是衣着睡衣的温涵。现在已经是属于秋季了,但也快过完了,很快又要入冬,气温转凉,温涵身上的衣着自然都是棉绒材质,虽不能像看夏季睡衣那样看到藕臂长腿,但刚洗完澡后的身边的雾气与仍然还湿漉的顺伊长发形成朦胧的美感,被暖气微红的小脸朝着我,不知觉得,温涵离我很遥远,她在眺望着我:一个雾隐雾现的天上,一块自私的玻璃与水,就像老鹰虽是上位者,食谱中却没有蚂蚁一样,不配,对吧?十足的违和感充斥了我的房间,实际上温涵也不明白,怎么一下清冷的房间会在瞬间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充满了排斥,难道阕然又准备离家出走?她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及角落,并没有发现什么行李之类的,看来是错觉,又或是阕然不打算带走什么,直接离开,但都两年了,他的心智也不可能再这么幼稚了啊。
我看见温涵四处地看着我的房间,就像我第一次离“家”出走后的那几天,她每次进我的房间都要四处看看,尽管第二次我是打算空手离开的,但按情景来看,现在的她是在怀疑我要离“家”出走?怎么可能,打工的预算完全不够啊,如果现在走了,连廉价房的第一月的房租都承担不起,更被说之后的生活了。“呃……那个,阕然,温怡和我都已经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我点点头:“知道了。”然后转身去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黑白的睡衣,而温涵则是再次四处观望了下,就出去了。
我发现我和温涵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这次是一样,那次“天使还是天使”也是一样,我们都似乎发现了什么,但却不善交谈,也就是不愿意交谈,生怕自己猜错,告诉了对方他根本不知道的信息。手上的黑白睡衣缓缓从手上滑落,上衣还好是掉在了床上,而裤子便掉在了地上,我也没管,把温涵走时忘关的门关上,我坐回了椅子上,找张白纸在上面写上几行文字,明天只要再去买张贺卡,誊写上去就好了。然后我才发现睡衣的裤子掉到地上了,捡起来,带着睡衣就路过客厅去洗澡。
不过话说,在路过客厅时看见了洗完澡的温怡,她是第一个去洗澡的,不然温涵的头发早就用吹风机吹干,现在也不会在她和温怡的房间里吹头发。温怡看着那狗血的电视剧,身子是躺着的,而且是种侧躺,差不多就是把整个身子都躺在沙发上的那种,她的头是靠在左边的沙发枕上的,脚摆在右边的沙发枕上,按我路过那时、也就是站在厕所门口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肚脐腹部那附近的部位。
幸好现在快入冬了吧,温怡。不然你就要走光了,而且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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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章的质量小醴向读者抱歉一下,可能是身为新人的原因,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异常情绪,有一地方小醴发现了错误,会尽量自然的圆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