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开电视了,嘈杂声反而影响了窃听了,尽管不会太过明显,但显然细节与目的南辕北辙。懒得纠结了,起身回房,倒不是说明要放弃,而是端着空杯子出来,大不了只窃听一点,如果扯家常的话,一点也就够了。
漫步走进厨房,她们没有转头搭理,温怡翻炒着锅子,有点餐厅厨师的模样,温涵则清洗着土豆,正准备削皮。我倒杯开水,故意怠慢上几秒,听了些毫无意义的对话,直接在这喝口水,饮尽,再次倒杯后走出。
温怡没有特殊动作,像对话之类的也没有,大概就像我下午说的似的,注视温涵,她现在可能就这么干着,也可能压根没听懂,只是傻愣着。不久开始吃饭,被温涵叫着我才出来,端着温涵已帮我盛好的饭,温怡夹起些菜往碗里塞里,一切都这么平常,因而星期六的事,我还是没有讲。
温涵偶尔会提着话题,往往是询问他人,那个“他人”也大多代指我,温怡是有时才问问的,毕竟温怡一天,都在她的眼皮底下转悠。当温怡再次前来夹菜,狗血剧是播完了一集,今天倒是吃得慢了,不过再塞上几口饭,配上几口菜,嘴里咀嚼着,就端着空碗放到了厨房的水槽里。
回到房间把几道阅读题补补完,顺便把包整理起来,因为才刚吃完饭,把窗帘拉上去,还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夜景发呆。夜景谈不上美,又不是别墅的落地窗户,外面的树枝遮遮掩掩,本身就没有太多光线,再加上夜晚的朦胧影响,发着微光的路灯下,公园几道人影走动。这公园,也只有白天,人会多点。
离补习还远着,洗澡的话大概有人洗了,消磨时光的方法还真的蛮少。有人说高中的压力不是蛮大的吗?但对于无志者来说,一切都显得毫无所谓,更何况我向往着离开这里。有个网络语叫,在人间退休,实际上我蛮喜欢的,期待着早点退休。
房门被敲响,温涵端着碗纯奶走进来:“纯奶要吗?”
“今天的纯奶好像离过期还有蛮久的吧?”
“嗯,怡怡有注意了……不过她说今天就喝了,我端些给你。”
“谢了。”我接过纯奶,把桌上的水杯里的水喝光,然后把纯奶倒到里面,再把空碗还给温涵。
“不和怡怡也说声谢谢吗?”
“这纯奶有半是我的,尽管钱是她付的……她先找的那瓶,找不到生产日期。”
“呵呵呵。”温涵轻笑了声,铜铃清脆,搭配烟雨水乡的顺伊气质,洗完澡后已换的睡衣,尽管严实,但很美,暧昧表现着一种家庭女子同居时的装束。
“温怡洗完澡了没?”
“嗯,怡怡已经洗完了,正坐在沙发那看着电视。”
“那我去洗了。”起身到衣柜里拿了睡衣,与其和温涵一齐走出房间,倒如说是温涵跟着我的脚步走出,只是到了客厅,我依旧直走去厕所,而她坐到了沙发,拿起属于她自己的水杯,饮了一口,再和温怡说上了几句,结果温怡怒目圆睁,转头看向我:“你也知道这纯奶是我买的啊!谢谢都不说!”
“那……谢了?可以吧?”
温怡挥了挥手,实际上也没太在意,只是现在正巧在狗血剧的广告阶段,自己没什么事,听了姐姐的讲述,便向我讨个说法。见温怡挥手,头也转了回去,我进了厕所,洗了大约十分钟,走出来,温涵估计回房间了,没看见她人,温怡还有兴致的看着电视,我也就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等补习开始又马上结束。
闭眼的时候顺便拿了颗口香糖在嘴里嚼着,算是另一种消磨时光的方法吧,我开始思索以后十点的时候,要不要到楼下公园转个几圈,重点倒不在于转圈,而是借着转圈的名义到其他地方逛逛,刚好可以解闷。不过这个想法我打算留到明天再说,倒也没特别什么的理由,算是无意识的安排吧。
补习之前的搬书温怡也有叫我去,现在都是平均分量,所以温怡她先选哪堆,我也不是特别介意。今天补习的是生物,温怡也是蛮熟悉的,一些什么生物电流、一些什么茄碱,也就是那个龙葵素,温怡举得最形象的例子就是,土豆发芽有毒,就是因为里面含有了龙葵素。其余她就没讲什么例子了,听得我晕乎,那个土豆可以说是唯一让我听的。
世界上的生物是无比的丰富啊,温怡像平时样讲到一半也就没什么好讲的了,所以她开始转换话题,这回不是什么性格测验之类的,她就专给你讲生物,海陆空的几乎都讲了,还很全面,比如马,她从远古马一直说到现代马,从现代马说到未来马,我唯一的评价也就是:说书的。
温怡跟我闹了会,但没多久,时间一到,又开始搬书到她房间,房间里,温涵写着什么,大概是学生会的东西,我没多管,一放下书,温怡到温涵那看了下,又扯着我走出,叫我不要打扰温涵,等门一关,她又去看电视了,我倒没什么事可以做了。
咀嚼着口香糖玩了几盘桌游,然后又理起来,端着水杯,去了客厅。温怡在沙发上吃着零食,茶几上摆着半瓶纯奶,我杯子里的纯奶已经喝完了,所以坐到沙发上,要拿着纯奶,温怡扯住我的袖子,表示不让。
“你干嘛啊?”这是温怡说的。
“喝纯奶呗。”
“这是我和姐要喝的,你没份。”
“女权主义?”
“肯定的,谁要家里女生人多啊。”
“哦。”我端起水杯起身,到了厨房倒杯开水。我和温涵、温怡实际上没有买饮料的习惯,更没有一次性买大量饮料的习惯,所以冰箱里除了食材就是些剩饭,偶尔冒几瓶矿泉水或牛奶出来,也是几乎喝了一半的。
回房间睡觉现在还太早,前几天或许是特殊原因,但今天十分平常,睡觉时间自然也会平常,我懒得回房间,就走到沙发打算坐下,但温怡现在是侧躺在沙发,完全没有可以容我坐下的余地:“让一下。”
“不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
“小心我叫温涵。”
“都说了不要打扰姐姐……”因而她爬了起来,端坐在沙发,嘴里嘀咕着。我和她看了会狗血剧,忍不住吐槽了:“这电视剧的导演的品味有多差啊……这个火球会不会太假?还有,这不是好好的宫廷剧吗?怎么一下变修仙啦?”
“就你多嘴,安静。”
我决定还是回房间了,要比毁三观的话,还是国产的电视剧位居第一啊,我宁愿看着小说脑补,也起码是开发脑力想象,尽管我没有小说,但对比还是十分明显的。我把初中毕业册拿了出来,以它来代替小说,虽然有些不靠谱,不过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发现自己一下忘了许多人,看了这才想起,那个初中班长原来叫孙斌盛。
可能明天也就忘记了吧,就像他们早已经忘了我一样。我的照片是在第八页,上面的注释除了姓名和电话好像也没了,其余人总会多个地址,但好像就是我故意不写上地址,让班主任无可奈何。虞琉樱那页是在十四页,蛮后面了,姓名、电话、地址还多了生日、聊天室账号,跟其他女生没区别,好像女生都多出个生日吧。
把窗帘放下来,夜景不用多看了,一直傻愣的到了十一点,才躺在床上闭目睡觉。温怡的狗血剧也刚好结束了,原本是想看会纪录频道的,但是看了下节目单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自己房间发闷睡觉呢。
真正的睡觉时间是在凌晨,起来的时间是在六点半,想不到今天由温涵来叫我,她对我说:“起早了,比怡怡还早些呢……所以我先来叫你。”我感觉这是打算偷偷的拿回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责任吧,温怡好似没有反对,可能是清楚温涵的感冒其实已经好了。那注视,差不多就是这个样。
温涵看我起来了,就候在门外等着,我把衣物穿好走出房门,她点点头着表示满意,再莲步慢走的去厨房帮着温怡摆着碗筷,我洗漱好就出来坐下,开始吃着面包,实际前几天有时没吃,有时少吃的,我分不清接下来吃着什么,所以就随机,凭感觉吧,今天就吃了面包,放在冰箱里头的。
一拿出来的冰面包就被温涵要走了,她剥去外包装放到盘里,拿到微波炉里加热,配了双筷子给我,我说手拿着方便,她说刚加热过蛮烫的,因而我不想冒险,用着筷子夹着咬了口,才发现还真的挺烫。
我吃的时候温涵递了饭盒给我,说:“记得谢谢怡怡。”
“谢了。”我看的方向是温涵,跟她说完才再转头对着温怡说:“谢了。”这个饭盒里面的饭菜我相信不止温怡烧的,温涵可能也有部分,这是隐隐的感觉的。
“这才识相,省得我还要对你说,跟姐姐说声谢谢。”温怡低着头咬了口菜包,说着。
所以先吃完的我也就先走了,背上包就去了学校,度过早自习、上午的所有课,到了可以歇息会的中午,这次因为阳光猛烈,我也直接开吃,不去食堂、天台,等吃完了把饭盒洗了下,今天餐巾纸是顺便带了些的,把饭盒擦干就装包里了。
到了下午最后节课,班会上班长在那讲着一周回顾,其余倒没怎么听进去,不论是尹怏还是虞琉樱都没有提醒我,也就是明天的那个逛街,说好听点就是收集原材料,我开始思索是不是明天不去也行,没有太大关系。
尹怏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但学校活动的雏形还是可以看见了,听说高三有个教室已经被搬空了,课都是到多功能厅上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装饰教室,好像是什么鬼屋来着;操场上也搭建了个舞台,蛮大的,把整整个足球场占了不少,没少听足球社的抱怨。
放学后我是一个人回去的,一般星期五学生会都有得忙的,所以不光是温涵留下,温怡这个委员也得留下,帮忙整理以及统计,但我倒不知道有什么可忙的。途中路过了个书店,买了几本游戏杂志和小说,可以晚上的时候消磨下时间,发呆可不好受。
回到家就是写作业,高一的作业量不少的,况且是周五,等温涵、温怡一起回来,我的作业还剩下不少,所以就一直呆在房间,外面的怎样没太多管。当作业写完,直接把笔丢到桌上,结果慢慢滚下,摔到地上。手感觉有些酥麻,那只笔之后再说,我先去了客厅,就当是看着作业毁眼,看着俩校花养眼吧。
不过自然可能性不大,多在调侃。我到了厨房凑合,就看看她们烧菜,本就不大的厨房,开始显得狭小。最先要说的自然是温怡:“大胖子。”
我没应,不过温怡很有兴致,反复的叫着,我说道:“只要你不嫌口干,你可以继续叫。”
“好啊,这回我可以得到允许的。”然后她看向温涵:“姐姐,这回是得他本人允许的,不准怪我。”温涵微微苦笑一下,也没有说什么。
之后“大胖子”这个声音就不断响在厨房里,我无所谓,倒是温涵递来几块土豆,叫我帮忙清洗,而我还多做了几步,把皮削了,再切成片,装到盘里。温涵满意道:“谢谢。”我点了下头,把温涵一边的几块削完皮的土豆一起切了,刚刚温涵只是在洗其他菜,倒不是比我慢了。
“大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看向温怡,温涵却停下手中的活,倒了杯水给温怡,温怡接过喝了口,而温涵替着温怡炒着锅里的菜。
“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再帮我倒杯水,喝死了。”温怡把碗递给我。
“你活该呗,我可是提醒过的。”
“如果你不提醒的话,我可能就早喝水了……哦,对!是你如果不来的,我就不用喝水了。”
“那是不是,如果我不存在的话,就一切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