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大摇大摆的向前走着,身子前倾时的突然打滑让她向前扑倒,扑倒在前方看戏的我的身上。只是“咚”的一声,然后再附带上补习书散落的声音,我径直撞到地上的后脑勺生疼着。睁开下意识闭上的眼睛,视线破碎的,说笑的,不过是被几本补习书遮挡了视线,但见过阳光射过树叶后,地上零零碎碎的阳光吗?我的视线虽然被遮挡了些,但不是全部。我相信压在我身上的温怡,现在是以她的胸部压在这些补习书上的。原因很显然,因为在瞬间的滑扑的作用下,温怡棉睡衣的扣子开了,白花花,看来是这厮偷懒连那都懒得穿了。
温怡反应过来倒也很快,不过反应的不是自己的棉睡衣扣子开了,毕竟她还没发现时就明白自己底下是肯定有个名叫阕然的家伙了,因为总不可能地板会这么软吧?赶忙爬起来蹲到我身边,急忙帮我扫开了我脸上覆盖着我的补习书:“喂,没事吧?”理应当吐槽一下,说一句“有没有眼睛,能没事吗?”,但还是算了,主要是温怡这神情……好吧,不找借口了,主要是温怡这手一直死拽着我的衣服袖子,拉着拉着,先不说我怕衣服要变形了,就是我爬起来了,这厮居然还拽着我的衣服。
“没事,把补习书理一下吧。”说着,假装做出一幅要拍拍身上灰尘的动作、一不小心的样子拍了下温怡死拽着的手。温怡手被触碰,也很敏感的收了回来,为了掩饰尴尬,应了我的话语,赶快蹲下身子去拾起那些补习书。我也跟着拾着,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时的温怡居然拾着拾想起了狗血泡沫剧里面的一个场景,也就是男主和女主在图书馆的转角处不小心相撞,撞掉了对方的书便赶紧去捡,结果捡到最后一本书,忙于拾书的男女主的手相触在了一起。
不过就算我知道也明白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因为很明显的,温怡愣在一本补习书前不知道想着什么,我拾起补习书自然也不用怕会碰到对方的手。直到我捡书捡得差不多了,温怡才回过神来,赶忙捡起自己面前的那本补习书,站起声打算再去捡其余的补习书,但发现那些都堆在书桌了。“对不起……”我自认有些搞不清温怡是在抱歉哪个,是说她不小心滑到扑在我身上,还是说自己愣在那里忘记捡书。
我也懒得搞清了,看了她一眼又马上调头看向窗帘:“棉睡衣扣子。”温怡也是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但我说了那扣子自己还是看一下吧,一低头,好吧,白花花的,虽然明白我已经调头了,但自己还是下意识的也调了个头把扣子扣上,然后转过身来,刚想问我,我是不是早看见了、故意没说,但还是算了,说了又能怎样……可惜小女生心态,明明知道想控制了,但还是说了。
“你是不是早看见了、故意不说?”温怡没控制好情绪,话语中除了一丝愠色,我大多能听到的居然是些羞愤,而且像是遇到怪蜀黍的萝莉的那种……很想吐槽回去一句“懒得理你”,但毕竟今天还是要补习的,我索性就直接沉默了,走到自己椅子旁坐下,敲了下一堆的补习书,意思就是说:开始补习吧。温怡的愠色好像更加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沉默和说一句“懒得理你”实际上没什么区别,何况前者算是种无视,好像更加过分了。
不得不的,得说一句:“不是。刚发现的。”我自然不可能说真说,说她在扑倒后扣子就散了,而且我在说时故意增强了停顿,主要是为了不要让温怡听成“不是刚发现的”,那我找谁哭去?
温怡听了还是保持着几丝愠色,可以说是强忍着,走到我一旁坐到另张椅子上开始帮我补习。温怡是帮人补习的新手,实战可是从来没有过,几乎都是看着温涵如何教我的,所以她帮我补习的步骤和温涵的帮我补习的步骤差不多一样,不过毕竟是新手,我知道她是知道这些题目该如何解答的,但她无法把清晰的思路全部完整的告诉我,每次都是讲到一半就好像卡带了,手势拼命的摆着以辅助讲解,可惜我还听得一知半解,她像温涵一样叫我举一反三,便是因此我只做出两道题目,其中一道还是整体的思路就完全错误。
平常听习惯了温涵的讲解,时间总是过得蛮快的,毕竟只有半个小时,做几道题目也就差不多到,而现在,听着温怡的讲解我就有些神游了,温怡也尽力的想把我教清楚,但是她像是念着原本就准备好的稿子一样,就是因为怀着这种心态,十五分钟过去该讲的、该写的就几乎没了。到头来温怡也尴尬了,不知道要再讲些什么。
我开始整理铺在书桌上的补习书了,将它们堆成两叠,打算叫温怡把一叠搬回去,我把另一叠搬回去。但温怡好像是在尽力找些话题让这剩下的十五分钟变的充足,她开始问我一些女生专门用来测试自己性格的小问题:“阕然,假如你面前出现了一只蟑螂,你会怎么样?A,用拖鞋拍死它;B,用杀虫剂杀死它;C,直接无视它。”
“B。”我是这么说的,因为杀虫剂杀蟑螂的效果倒还是不错,而且比直接拍死它干净许多。“阕然你好虚伪的。”温怡大概是知道最终选择这些的答案的,她故意卖着关子,一会儿后才说道:“选B的人是属于那种对讨厌的人表面上以示友好,却在背地里捅他一刀的坏人。”我想温怡是选A的吧,很符合她的性格,也是因为如果她选了B,也不会这样说同意选了B的我吧?
不过话说回来倒觉的这次测试挺准,我就是这么虚伪,不想让他人迫害于我,但我却想迫害于他人。这性格源起于我第一次醒来的那天,看着陌生的温涵、温怡本来想对他们笑一笑,然后了解基本情况后直接一走了之,但是恶感还是不好控制的,况且是刚醒来意识模糊……不举这个例子,还是拿学校里的来说吧。
我在学校里就是个老好人的形象,前文也有提到过,这是我特意伪装的,为的就是我能在高中过得平凡、过得正常,倒不是说我本身就是个不平凡的人,而是我要降低“嘲讽”,降低温涵、温怡这两个和我有关系的、学生会大官带来的“嘲讽”。
一般她们带来的“嘲讽”差不多就是羡慕嫉妒恨、我和温涵、温怡认识一类,也有类似于初中时那个班长的威胁一类的,不过很少,只有一两个,之后他们也放弃了,原因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或许是被其他人看见然后举报给她们了吧。顺便补充一句,我在学校里和温涵、温怡的关系,在其他人的认知中还停留于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的、认识的人罢了,所以现在的“嘲讽”还是远不及我初中的那时候。
之后的一会温怡还是给我进行一些性格测试,但几乎没过好的,都要和虚伪搭上一点边,连温怡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天生做坏蛋的料了。也就这么闹着,九点半还快就到了,我和温怡各捧一叠补习书放回去,温怡就躺在沙发休息,我么该去洗澡了。洗澡很快,十五、六分钟吧,洗完后我就去厨房倒了杯开水,走去沙发那里。温怡以为我是故意找茬,白了我眼还不起来,我也就这么算了,干脆端着杯子回自己房间了。
坐在椅子继续思考着怎么消磨时光,绞尽脑汁的回想,突然想到告诉温涵明天早点去“爵”时,忘了问温涵明天到底几点起床了。站起来打算去温涵房间问一下,但之后还是向客厅方向迈出了脚步,毕竟如果温涵睡了或是其他,那可算是尴尬了,所以还向温怡统一意见,现在是民主时代。
躺在沙发上的温怡见我又来了,还把我当做找茬,只是刚刚没找够,没好气的对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找茬找够了没有?”直接无视她的质问,我说道:“明天你打算几点起床?”
“干嘛?”温怡看我莫名其妙的,而我感觉温怡是忘了明天早上要早点去“爵”吧,所以提醒了几个字:“吃饭时、爵。”温怡恍然大悟,可想掩饰自己忘了这件事情的尴尬,在下一秒就报出了个时间:六点。我想说是不是早了点,因为只是要早点打工,这么早完全没必要,但看温怡松口气的样子我忽然明白:这厮不会是顺口直接报出来的吧?六点可是平常上学时起床的时间。
“会不会……”说了一半我就不说了,可能是想恶作剧了。算一笔简简单单的帐,我一个人这么早起床换她们两个人这么早起床,跟一换二没什么区别,这么明显的便宜我为什么不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