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麻烦下小兄弟的。”高个子淡淡的说着‘客气’的话。
矮个子的黑衣人已经懒得说那么多了,伸出手轻轻一点手指,巨大的青石就轻飘飘的横移了三丈,露出了黝黑的洞穴。
看到从洞口飘溢出来的丝丝煞气,两个黑衣人信心大增,毕竟谁也不想再白跑一趟,以为不断重复希望之后是失望很好玩吗?
高个子不管王毅铁青着脸,还是一手抓着他,一手抓着昏迷的仙鹤,纵身一跃,就从洞口跳了下去,矮个子也紧随其后。
落地之后,两人闭目感受了一下,神识探出,不一会儿兴奋的张开眼,也不多说,默契的一起朝洞中深处飞去。
随着进入的越来越深,煞气亦越加浓厚,和外界骤然不同的环境变化,尤其是煞气的侵蚀,让仙鹤咕的一声痛醒了过来。
听见仙鹤的声音,王毅铁青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扭头看向仙鹤,发现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如同绸带一样黏在仙鹤的羽毛之上,随着煞气的流动,仙鹤又接连发出了几声痛苦的鸣叫。
“混蛋,你怎么不给我们施展护罩!”发现仙鹤是被煞气侵蚀引起的痛苦,王毅心急了,当下也顾不得自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向高个子质问道。
高个子皱了皱眉头,倒是忘记了这点,他们金丹期的肉身已经不怕这种程度的煞气,况且他们修炼的功法也多和煞气有关,反倒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看见王毅双眼赤红的看着自己,不知怎地法力就情不自禁的运转开来,眨眼间就给一人一鹤加上了护持。
其实王毅不是不想用神识补纳大法的,可是连自己都能看出这门法决的逆天之处,一旦施展却被他们怀疑,现在自己可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岂不是让他们白白得了好处?这种资敌的事情,王毅是打死也不肯干的,只是要苦了仙鹤了。
可以说王毅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了,看这两个黑衣人的架势做派,显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最后说不定会被他们顺手灭口,要是自己露出了身上怀有不世法决的端倪,才是死的更快,而且万一被他们学了去,不是给北山派造孽么,好歹他也受了阳之老祖的恩惠,哪怕是要死了,也不想死的不甘心。
在王毅还对仙鹤抱有愧疚之心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洞穴的最深处,感觉到挺了下来,王毅好奇的向前张望过去。
那是一口丝毫不见波澜的水池,池水仿若星空黑夜一般的颜色,似乎可以倒映出你内心种种的不堪和欲望,无数浓烈的煞气从水池的边缘蒸腾而起,化为丝绸般的形状在洞内飘散,一股寂静的意味充斥着整幅画面,诡异的给那毫无生机的池水带上了一丝美感。
王毅入神的看着那汪池水,感觉灵魂都要被吸了进去,一股无限欢喜的情绪从心底冒了出来,再也不想把眼睛从那里移开,好想接近,一直接近……
“嗤,无用之辈!”看到王毅这幅痴迷的模样,高个子不屑的说道,顺手把王毅和仙鹤都扔到了洞角,似乎发泄之前的羞恼。
被摔倒洞角的王毅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痛觉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死盯着池水,满脸的美好向往之色,微微张开的嘴角依稀可以看见晶亮的涎水。
“师兄,这里煞气如此浓厚,这次应该不会有错了吧?”矮个子声音中掩不住的兴奋,忙不迭的向高个子问道。
“看样子应该差不离了,不过还是要进行最后的确认,准备吧师弟!”高个子虽然也很兴奋,不过明显比同伴稳重一些。
两人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各自的法器,高个子是一根形似枯槁制成的木笛,矮个子则是一张菱形的镜子,两件法器丝毫没有之前那件轻纱法器的光华,普普通通的样子就是扔到地摊上怕是白送也不会有人要。
接着高个子又取出了一个与池水一样颜色的大嘴儿葫芦,一眼望去就能让人感觉心神不稳,可见也是一件邪门的法器。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两人手掐不同的法决,嘴里急速念动着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动,两人的手印也变化的越来越快,带起了层层残影,穿过了密布的黑色煞气,凭空为洞内添加了一丝玄奥的意味。
似乎咒语已经进行到了末尾,两人面前的法器都腾空而起,木笛和菱镜各自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有急速的内敛,不过已经和之前的地摊货截然两样。
木笛浑身青气缭绕,上面密布各种玄奥的花纹,偶尔青气从笛孔穿过,带起一丝刺耳的怪音,明明应该让人烦躁的声音听在他人耳中却仿佛欲罢不能。
菱镜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整张镜面不停的散射的乳白色的光芒,和周围的黑色的煞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偶尔和煞气一接触,顿时犹如冷水遇热油的呲啦声响起。
高个子看到木笛的变化,马上鼓起法力,一口元气就吹到了木笛的上面,手中法决不停,马上木笛就发出了依依呀呀的老旧木门开关的声响,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就是这种让人欲呕的声音居然让两个黑衣人出现了短暂的入迷之色。
猛然回过神的两人对看一眼,都能发现对方眼中的恐惧慎重之色,高个子顿时深吸一口气,继续喷吐元气,笛声高高低低的不停响了起来。
随着笛音的飘荡,先是满洞的煞气开始旋转起来,不停的互相碰撞,接着死气沉沉的池水也泛起了微澜。
慢慢的,就像下面坐了一个大火炉一样,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逐渐的沸腾起来,怪异的是池水不论沸腾的多么起劲,岸边就是没有一滴水珠。
随着笛音的持续,沸腾的池水从中心慢慢分开,由下至上慢慢升起了一团黑色的光华,光华越来越接近水面,等到浮出水面,这才看清,可不就是一个酣睡的可爱婴儿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