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顶楼的云麒有中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崖壁里面经常会透出迫人的气息。
风,停住了。
地上的尘土无风自动,在地面上卷起一股股的尘浪。
枝丫的声响越来越刺耳了。
“杀~”一声叫杀声在崖壁前回荡,大树笼罩的边缘处的尘土飞扬。
叫喊声中的人们拼命般的往大树所笼罩的区域冲,犹如发现了宝藏一般,生怕冲慢了分不到一杯羹。
尘埃组成的天幕将这数十丈之地包裹在了里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的人。没有了风的陪伴嘈杂的喊杀声只能与尘埃共舞,大树上的绿叶儿也不傲世独立的弹奏着天音。
突然间响起了阵阵的哀叫。
绿叶儿弹奏的天音突然间停了下来,哀叫声失去了踪影,喊杀声不见了,只留尘埃依旧。
大树下的男子缓缓的盘膝而坐,抬头看了下树梢的方向便闭上了双眼,嘴角隐匿不了的龅牙,给人可亲感。男子身旁的妇人见男子盘坐了下来,也跟着盘坐,双眼凶光毕露,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与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树笼罩范围之外的周围全都布满了人,这些人大都是江湖的高手,个个都很强大,弱小的是没有机会参与到这里来的。可惜对于大树来说这些人都是不够看得,人再多也无用,大树随便一根虬枝都能横扫。
在经过了一番的杀戮,外围的高手们似乎不再那么冲动了,他们选择静静等待,大概等待剑二十三的战果。
“晴儿你说我们在这生活多久了呢?”树下的男人依然笑容满面,饶有兴致的问道,没有因越加浓重的肃杀之气而变幻丝毫,一嘴的龅牙越发的灿烂。
“大概有百来年了吧!”妇人凶恶的脸庞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哀怜,只是一闪即灭。
妇人的哀怜之色虽然只是在那一瞬间显露,然而男人确实精准的捕捉到。
“我们离开这里去游山玩水吧!”男人并没有因妇人的哀怜而改变说话的腔调,依然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
“哼,玩个屁山”妇人满脸的苛刻。
“哎”男人难得的发出了叹息声。
“你说,我们在这儿也都百来年了吧,老了就是念旧啊,我又怎么舍得离开这呢。”男人的龅牙似乎因感伤而有所收敛,起码是看不到了或者说不那么明显了。
男人和女人都低下了头。
云麒依然站在顶楼,他时刻关注着男人和女人,只是此刻他满脸的惊愕。
“啊~”云麒大叫了起来。
听到云麒的喊叫声男人和女人同时抬头看向了顶楼云麒所在的方向,可是不见了云麒。
男人和女人焦急的飞上了顶楼,叫男人和女人放心的是云麒只是晕倒了而已。
剑二十三的剑意越来越冷冽了。
男人和女人露出了绝世的容颜,二人的龅牙都不见了,男人变得风流倜傥,女人变得风情万种。
巨树奏响了天籁之音抑或说是末日之歌,灰尘在半空中编织成了巨大的屏障可依然抵不住灭世之音,声音所过之处鲜血遍地,染红了灰尘编织的灰屏。
剑二十三终于发起了最无情的攻击。
只见漫天的血色组成了二十三把巨剑,每一把都有十来丈,散发着冷冽的杀机,就像二十三只饿狼随时择人而噬。
二十三把剑在不断的变大,几乎是见风就长。
漫天的血色渐渐的淡去,巨剑停止了令人惊骇的增长速度,定在了巨树的上方。
巨树停止了它的演奏,就像一个怒发冲冠的老头将所有的虬枝冲向二十三把巨剑。
巨树慢慢的将巨剑弹开。
“和”伴随着一声蛟龙般的怒喝二十三把巨剑诡异的合为一体,这把合体巨剑超越了万丈,叫人不解的是这就几十丈空间内如何容得下这万丈的巨剑。这或许是视觉幻象吧,也许只有这么解释才能说得通吧,当然这种大多数人的一致想法。
巨剑如梦似幻的在空中不断的变大,不断的变幻。
丝丝缕缕的剑气在四周游荡。
剑二十三似乎也不好受,脸色发紫,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噗”男人和女人同时吐了口鲜血,巨树只剩下了树干。
剑二十三和那巨剑同时消失在了空中,数根巨大的虬枝向四周飞去,不知砸到了多少人,顿时间哀叫声不绝。
众人没有注意的是巨树的树心在爆碎的时候飞出了树体,裹住了男孩,向石壁飞去。
那夹杂着巨树爆碎的粉屑的尘烟冲天直上。
有些许完好的树叶从空中落下,显得格外的沉重。
巨剑散发的杀气笼罩了树干,笼罩了男人、女人。
此时的男人和女人再也没有了原先的神韵,他们变得有些衣衫褴褛,头发似乎在巨树爆碎的一瞬间也少掉了许多。
巨树失去了繁盛的虬枝,显得给外的落魄,枝干的顶端不断的流淌出紫中带绿的汁液,随着汁液的流淌巨树渐渐失去了生机。
“快冲啊,天魂圣水啊!”原先没能靠近巨树的人们,在巨树爆碎之后,渐渐的往中央靠拢而去,在看到树干流淌出来的汁液之后,也不知是谁喊出了冲击抢夺声。
一时间众人争先恐后的向树干冲去,生怕晚了一些,得不到那所谓的天魂圣水。
男人和女人急了,他(她)们发现皮蛋不见了,可爱的皮蛋不见了。
“皮蛋,皮蛋~”女人叫的有些伤痛欲绝。回应给她的确实无边的剑气和杀气。
失去了巨树的保护,这片原本无人敢轻易涉足的土地上瞬间染红了鲜血,男人和女人似乎因为男孩的“死”难以忘怀,腥红了眼,拼命的挥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霸刀、柳叶剑,杀得遍地浮尸。
“啊!我的天魂精!”不知是谁,似乎是被人抢走了天魂精,疯狂的吼叫,大有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杀伐在继续,石壁中的男孩在哭泣,他在努力的回应女人的呼喊,可是无论如何,女人都只是在呼喊,似乎没能听到他的回应,男孩想动却又动不了。
“晴儿,跟爹回家~”一股无与伦比的杀气与威严的命令声同时降临到了这片杀伐之地,就这一瞬间男人倒下了,石壁中的男孩失去了呼喊,此刻的此地只留下了无尽的血与尸体,女人成了站着的唯一。
“不~!”
“喂!你洗多久了啊?大家可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