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拜访农村老家

龚禅又长大了一些，这个夏天，爸妈要带着龚禅回一趟老家去看看。90年代的农村和城市有着千差万别，不仅从生活上，思想上更是。在公共汽车上，龚禅好奇的问着父母老家的一切，随着汽车渐渐的远离市区，路边的田野，路边的树林，耕作的农民无一不吸引着龚禅的眼球。“爸爸你看，他们在那干什么呢。”龚禅指着干活的农民说。”干农活呗，除草浇水什么的，你吃的饭全是农民伯伯种的。“爸爸回应着。”那一定很有趣吧，哈哈，我也想下地干活，我也想当农民。“龚禅说爸爸拍着龚禅的小脑袋说：“有趣？那你赶紧让他们给你安排活干几天试试。你爹我小时候就是村儿里长大的，拉了粪往庄稼上施肥，你闻的了吗你个臭小子。”龚禅：”啊，哈哈，那我们吃的庄稼都是用屎种出来的哇~！“妈妈有点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这么难听，还有你，教孩子不会教点好的东西吗，什么屎啊尿啊的算什么？”妈妈对爸爸很不满，训斥道。爸爸：“怎么就难听了，我说的就是事实啊，要不然怎么跟他讲庄稼怎么种的，儿子，别理你妈妈啊，屎就是天然的肥料，庄稼用了长的好。”“屎”字强调的很大声，冲着妈妈就是一番示威。龚禅自然很开心说这些妈妈避讳的词语，也对着妈妈说“屎好的肥料，妈妈你听见了吗~屎屎屎！我们吃的都是屎种的庄稼！”妈妈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你爷俩啊，就跟我对着干吧，没个让我省心的，你以后少教儿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学我来管。你干好你的事儿上好你的班就行了。”龚禅趴在汽车的玻璃上看着外面的景和人，期盼着老家里新鲜的玩意儿。到了老家村子里。砖瓦和土砌成的房子，院子里奔跑着几只散养的鸡，树上拴着的小狗嗷嗷的叫唤，在院子的那头，圈着一头肥胖的老母猪。龚禅很是激动和兴奋，又是追鸡又是逗狗的，还问奶奶要了一个玉米棒子丢给猪吃。龚禅的堂哥小凯跑过来了。只见小凯穿着一双破破烂烂的鞋子，衣服上也带着几个窟窿，笑嘻嘻的跑到龚禅身旁打量着自己的弟弟。龚禅见了哥哥倒是毫不避讳：“哥哥哥哥，听说你们这里的庄稼都是用屎种的是吗，我也想拿屎去种庄稼去。”小凯：“哈哈，你怎么知道，我跟我爸妈前几天刚用那浇过地，臭死我了。走跟我去河边玩吧。“妈妈：“你去玩小心着点啊，衣服新换的，别给弄脏了！”龚禅装作没听见：“走了走了，下河洗澡去咯！”门口的小朋友们都在等着小凯一起去河边，刚下过雨的路上泥泞不堪，小朋友们都在跑，龚禅自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干净衣服了，在泥水里奔跑着，不知穿过了几片小树林，终于来到了小河边，一身干净的衣服也是黑一块黄一块的。小凯：”哈哈，兄弟，下去洗澡吧，就在河边洗，别往里走啊，里面很深的，前段时间淹死过人。“龚禅听了心里一惊：“啊淹死过人啊，那你们还敢进去玩啊。不过我才不怕，我会游泳，我参加过游泳班呢。“小凯：”什么是游泳班？就是有人教你游泳吗？城里真好啊，你们在那都从哪里游泳？“龚禅随口一说：当然是游泳馆啊，水池子里，水深有1米的，有1米5的，不过哪有河里好玩啊，还能抓鱼呢，哈哈！”小凯一脸羡慕的听着龚禅讲着城里的故事，龚禅却全然不知小凯对他的羡慕和对城里生活的向往。第一次在河里玩水洗澡，龚禅很是兴奋，跟着一票小孩子跳进了河里打起水仗来。没来过农村，连河里的泥巴都是新鲜玩意，玩的乐此不疲。龚禅：”这个泥巴跟我们那边的橡皮泥似的，想捏成什么就捏成什么，我们那边楼下的沙子什么都没法捏，真好玩啊。“说着便捏出来一个小恐龙然后又丢回河里了“蛇颈龙出发！”小凯“蛇颈龙又是什么啊？”龚禅：“啊，蛇颈龙你都不知道，我妈妈给我买的画册，里面各种恐龙都有，就是一种会游泳的恐龙啊，很厉害的！”小凯感叹道：”你们城里肯定有更多好玩的吧，真羡慕你啊，我也想去城里生活。龚禅：啊，你羡慕我什么，我们那没什么好玩的啊，我还想来这边住呢，我们那可没有河没有那么多动物的。多有意思！玩完水的他们穿上了衣服，往树林里走着。小凯感叹道：“谁知道呢，大人们都说城里好，等我长大了真想去看看。我们这里可买不到你说的什么恐龙画册，也没进过游泳馆。走，抓知了去，地上好多洞，他们都藏在洞里。”说着便拿起来树枝挖了起来，果不其然，揪出来一只想逃跑的知了的知了猴。龚禅玩完回去没少了妈妈一顿骂。“你个熊孩子去哪里疯了，你看你一身泥巴土的裤子刮烂了都不知道！明明跟你说了新洗的衣服别弄脏了，你怎么就是听不进我说话呢！”龚禅：“我凯哥哥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的他都没觉着难看。”妈妈接着斥责龚禅：”他们干的活吃的苦受的罪你看的到吗，来到老家就知道一天到晚的疯跑疯玩，我告诉你你作业写不完以后上不好学你就等着回家种地吧你。每天给我按时写作业听见了没有！“龚禅不再说话，一肚子的不满一肚子的委屈，但是一想到妈妈说学不好习就要回家种田，他还是害怕了：“我好好学习就是了，我不想拉大粪浇庄稼。”妈妈依旧不依不饶：赶紧睡觉，早上起来脑子好用好写作业。几天后，龚禅和爸妈参加了他勋哥哥的婚礼。在农村，十几岁结婚的事情数不胜数。婚礼上，新娘新郎都一副孩子样，害羞的他们面对着过往的亲戚邻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干什么，对着来往的客人便是傻笑傻乐。大爷大娘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交代着新郎新娘去给龚禅爸妈端茶倒水。新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二叔来啦，来喝茶，俺也没结过婚，不知道该干啥，都是俺爸俺妈教俺怎么样我们就照做。”爸爸：“唉，你小子啊，也不知道好好学习，记得你才17吧?咋就急着结婚了。”新郎：“俺爸爸给俺改的户口，这不俺学习也不好，也不上学了，不结婚干什么，生个孩子指着儿子好好念书给俺家争口气呗哈哈！二叔你们先歇着，我去那边还得忙活。“妈妈对龚禅说：小儿子看见了吗，你哥哥才17岁就结婚了，你不好好学习我跟你爸爸也让你早结婚，不念书我们养着你干嘛来？看看那些吃不好饭读不上书的孩子，你不学习我就把钱供给那些孩子上！听见没有！“小龚禅真以为妈妈是真的这么想的，急忙说：”谁说我不好好学习了，我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吓得他都快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