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还是决定回家看看。也许那里已经物是人非,但多少也有个可以缅怀的地方。
根据那位大叔提供的路线,李翔很快到了陈府门前。很普通,不过比镇里其他的房子要强多了,门边还有两只石狮子,不算大,朱红的大门上贴着有点褪色的镇宅神灵。
门前的家丁看到一个小孩盯着宅子猛瞧,以为是来踩点,准备偷东西的,就打算上前收拾下。
“小子,看什么呢。没长眼啊,不知道这是谁家啊,找死呢吧!”说着,也不等李翔辩解,直接轮着蒲扇样的手掌,想先一巴掌打趴下,在抓起来,到时候,管家还不得给个赏呢。
心里盘算着,手里的动作没有半分耽搁,几乎就在话说完的同时,巴掌几乎已经贴着李翔的脸了。本以为会听到一身脆响,然后就是这小子的哀嚎。
可是明明感觉到手掌已经着力了,怎么没有哀嚎的声音,那家丁顺势看过去,结果发现自己的小臂被那小子抓着,同时,小臂已经开始有点发麻。
那家丁本就是个普通人,本有点蛮力,但是和李翔这个斗气师还是有点玩笑了。只是一会儿,那家丁的脸就成了猪肝色,嘴里也开始求饶起来:“少侠,饶命啊,我狗眼不是泰山,哎呦呦,轻点儿,轻点儿----”
李翔手劲不再增大,拧着那家丁到了墙边,他决定了解下这家人的情况。
那家丁哪敢隐瞒,简直就是知无不言,连小道八卦都告诉了李翔。李翔也了解了个大概,心里放松了下,也叹了一口气,顺手一掌击晕了那家丁。
这家人是后来买下的着宅子,对于之前李家的事,也是知道一点,不过也是因为那样,宅子很便宜就买到了。这家人是商人家庭,倒是和李翔家的灾难没有关系。李翔看到不是仇人占了自己的宅子,也松了一口气。
李翔又在门外看了看,便黯然转身离开了。里面已经没有自己的家人,这儿也不是自己的家了。从那人口里,李翔也知道了,家人都被葬在了城外,是镇里的人帮忙埋的。
李翔决定去扫扫墓,那也许才是自己的家吧。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李翔怔怔地看着那一片土包,这就是家人安息的地方,这就是自己的家,
这儿都是自己的家人,再也忍不住了,李翔无力的跪在父母的坟堆前,抱头痛哭,紧抱着头的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也没有察觉,和心里的痛相比,这点痛算的了什么。眼泪落下去,砸出一个个土坑……
感觉像是在那样的痛苦中过去了好久-好久,李翔慢慢止住了眼泪,抬起头,看着父母坟前那用木片简单刻画的名字,心如刀绞。
突然,李翔眼神转冷,慢慢地转身,朝后看去,在他背后,有一个中年妇女,神色吃惊的看着自己。“你是谁?”几乎同时地,两人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那女人看到了李翔刚刚的表现,试探的问道:“你是李家亲戚?”虽然被灭门,但是不敢保证有没有在外的亲戚,回来探亲。
李翔沉默着,冷冷地瞪视着那妇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看她手里的篮子烧纸,应该是来拜祭的,但是这附近只有这一片有墓地,难道她是来拜祭……
李翔心里有了猜测,神色间阴冷稍减,也不管妇人惊恐的神情,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那妇人也看出了李翔与李家人的关系,稍微镇定会儿,说道:“我是这家的丫鬟。”
听到这话,李翔目光一聚,凝神盯着那妇人,“这家人都过世了,你还来祭拜,有心了。”那妇人看李翔这么说,对自己的猜测更加肯定,于是壮着胆子问道:“您是?”李翔看到这妇人,也很有感触,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是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家人照顾,让李翔心里感动不少,“我是当年的婴儿。”
那妇人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呆愣在那儿,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眼泪就簌簌的掉下来,“少爷,你真是少爷,少爷没死,李家有后呢。”说着就扑到妇人的碑前,边哭边道:“夫人,少爷还在,您放心,翠儿没辜负夫人的托付。”
那妇人就是当年抱出小李翔的丫鬟,这些年因为念及老妇人的照付,一直照顾着李家的安息地。
李翔知道这些后,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妇人就拜了三拜。任妇人怎么都拉不起来,就那么跪着,对妇人说道:“翠姨,这是应该的,我们李家多亏了您,您不必介怀。”说完才起身。之后,李翔又和妇人一起参拜了李家老小,从翠姨那里又知道了不少关于自己家原来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李翔告别了翠姨,看着翠姨的生活过的也比较艰苦,便将身上带的钱,一股脑的全给了翠姨。
除了翠姨家门,李翔缓和的脸色又被万年寒冰覆盖,没有一丝波动。毫无疑问,李翔现在的心很冷。他现在要去要债,欠了十几年的债,也是时候该还了。
李翔刚刚走出城门一里,感觉四下没有人,速度就一下飙升,如离弦之箭一般,眨眼就消失在大道上。李翔走的是小道,这是她从翠姨那打听到的,距离缩短了不少,同时隐蔽性也很好。李翔气势如下山的猛虎,丝毫不避让地形,近乎直线地飞奔。
尽管这样,量依然是花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到了城外,满头大汗,嘴唇都有点干裂了。那家伙是这城城主,李翔也不像打草惊蛇,很顺从的从大门进入,随便找了个人问了下地方。这城主府在这儿走动的人,估计就是有李翔不知道了。
问清楚地方后,李翔虽然心里很急,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天还只有有点昏暗,还没有黑下来,李翔虽然是来要债,但是他阿爷不希望闹得太厉害,免得牵连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