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厉器论
稍停片刻后，白衣书生开口道：“方今数十年，逆央殿式微；飞天们坐落于西漠之边，轻不入中原；幽冥宫与天魔教积弱不堪；其它邪教不足微道。而正道千年昆仑于巍峨昆仑之巅，传道于世人；迦叶寺扼守中原，普渡众生；云山镇守东海，震慑瀛和大陆；更有三大武林世家除魔为道；武林可谓泰平，此间也无大事发生，实不足为道也。故今日天下武林论乃论“厉器”一道。”
“那请问白衣先生，何为厉器。”白衣书生话刚落地，一个大汉便不解的问道。
白衣书生笑道：“所谓厉器，指的是造成大杀戮的兵器或者以杀而威慑江湖的兵器。”
“哈哈，白衣先生，那柄神兵不是近饮鲜血啊！这不是说神兵山庄所铸的神兵都是厉器了吗？”又有人质疑地问道。
“非也，君可闻流星锤、长虹剑、神仙索这些神兵造成过大杀戮？”白衣书生反问道。白衣书生所说的这三件兵器都是神兵山庄先代大师所铸，虽是神兵，但其曾经的主人并未用它们造成杀戮，而现在这三件神兵已被神兵山庄收回。
白衣书生环视四周，再无人发出疑问，便道：“大家可说出自己心中可称得上“厉器”的神兵。”
整个潜龙阁坐的都是江湖好汉，又有那一个不识的几件神兵，白衣书生的话刚落，潜龙阁就喧闹了起来。有人道：“要说杀戮，又有什么兵器能和逆央殿的独孤比啊!想当年那逆央殿第一代殿主逆天大帝手执独孤扰乱江湖，也不知道饮了多少豪侠的血。这人刚说完，就有人反对道：“独孤算什么,要说第一得三大武林世家欧阳家的惊魂枪，你们不想想那百年前的正邪之战，惊魂枪大败独孤，斩的逆央殿众人胆寒心惊。”
“要我说应是残月刀”
“不对应该是昆仑太阿剑”......
这一波议论可谓热闹，足可见江湖好汉对神兵的狂热。白衣书生待议论声稍弱，对着众人摆手道：“各位，且听书生的一些见解。”白衣书生发话，众人顿时静了下来，白衣书生道：“书生只说出心中所排的前十名厉器，至于所排是否的当，还请就正于各位方家。白衣书生轻咳一声，继续道：“书生所排第十名乃青州林家碧水剑，此剑取自梦泽湖寒潭碧水之下，故取名“碧水”。剑出三百多年，几易其主，几乎每一任主人都曾持此剑大开杀戒。后被林家所得，至现任林家家主林逸儒手中时，二十年前的南荒一战，林逸儒手持此剑，可说无敌，就连当年横行武林的南荒八魔也有三人死于其手中。”白衣书生停顿了一下，又道：“一年前林家家主林逸儒传此剑于其女林夕梦，恐怕就是为了敛其杀气。”白衣书生说到林夕梦时，有意无意中看了眼临窗而坐的黑衣青年。那黑衣青年在听到林夕梦时，放在唇边的酒杯迟迟没有放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冷漠的看了眼高台之上的白衣书生。
众人听了白衣书生的一席话，那些年长的均点头表示赞同，但许多年轻人却有些震惊甚至不太相信。这些年轻人之所以不相信，一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二十年前的南荒一战；二是现在碧水剑在林夕梦手中，而那林夕梦是江湖无数年轻人心中的一个梦，他们不愿相信这个被誉为“武林第一美人”的绝世女子手中持的是厉器。一个年轻男子叹气道：“唉！林家小姐那么美，兵器还这么厉害，我是没一点希望了。”他旁边的人哄然大笑，有人叹气道：“别说你了，恐怕这世上就没有能配的上林家小姐的，你们看看这两年追求她的都是什么人，江湖正道中数的出的年轻俊才那个又被她看上眼过。”
白衣书生待这些年轻人谈论声变弱，扬声道：“书生接下来排出第六到第九，第九为欧阳家惊魂枪、第八为雪域寒魄剑、第七为残月刀、第六为昆仑太阿剑，今日在场的都是江湖名宿或者各自门派精英，想必都对这些神兵都甚是了解，书生就不多言了，至于排名，只是书生一家之见，若那位有什么不同于书生的，可直接问出。”
众人今日能来此，要么本身有超强的本领，要么有一些身份，听了白衣书生所说的排名，心中都知道这些神兵的确饮尽鲜血，若是有不同看法，也只是针对排名而已。一个老者就直接问道:“白衣先生未排出逆央殿独孤，那想来独孤排名在前五，我想问白衣先生，百年前欧阳家惊魂大败独孤，难道惊魂不该排在独孤之前吗？”
白衣书生听到问题，也不思索，直接道:“百年前惊魂枪大败独孤魔剑是事实，但你可知那时逆央殿主身染重疾，而那一代的欧阳家主却是不出世的武学奇才，更何况惊魂枪只是在正邪大战中偶露锋芒，但那独孤为何被称为魔剑，当年逆天大帝建立逆央殿，江湖群起而攻之，逆天大帝手执独孤，虽万人往，一人抗之。敢问阁下，独孤当排惊魂枪之前还是之后？”
白衣书生的一席话说的提问者只能点头称是，后又有几位提出不同排名，均被白衣书生辩倒。高远扬在听了白衣书生的辩论后，疑惑地向紫先生问道：“这白衣书生真是一个奇人，不知来自何处？”紫先生只是微微一笑，摇头道：“佛曰：说不得。”高远扬笑了笑也没在追问，饮了一杯酒，站起道：“白衣先生，我对你现在所排之名也没有异议，只是不知那前五如何排？我可不认为还有五柄兵器能排在这五把之上啊！”
“老夫也实在想不出这世间还有另外五柄神兵排在前面”，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接口道。这老者显然身份不凡，白衣书生对这老者点头致意后，方道：“容书生先说几句，接下来的兵器有一样并不是寻常的武器；还有一样乃是一人手中的武器，但我们并未见；还有一样，我现在不能说。”
一个中年男子笑道：“白衣先生你且不要说这玄妙的话了，还是直说吧！”
紫先生见这男子发话，便笑道：“东方岛主还是耐心一点听听白衣书生的高论吧！”原来刚才的男子竟是西湖岛岛主东方长空。
东方长空笑道：“白衣先生每一次开论都要留下些悬念，这些悬念萦绕在心头，可是让我辈月余不能安然入睡啊！罢了，还是请先生先论能讲的吧！”
白衣书生挥了挥衣袖，笑道：“岛主有命，那书生就讲了，逆央殿独孤排名第四，宇龙山庄赤龙剑排名第三，不知各位对此可有异议？”
方才那老者接过话道：“独孤方才已说，而这赤龙剑乃是一代传奇铁宇龙前辈所用神兵，铁宇龙前辈携此神剑斩杀无数瀛和大陆的入侵者，再后来铁家男儿用此剑除魔卫道。若说有异议，我只是好奇又有那些神兵能排在这两名神兵之上。”这老者的话可是说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潜龙阁就这样静了下来，等待着白衣书生的话。可在这时候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师傅，你的墨行可以吗？”
这句话问的十分可笑，虽然墨行是神兵，可若是和赤龙、独孤比较其来，无论威力还是名气都是大大的不如，但没有人敢发笑，方才八卦门的下场在哪里摆着，谁又会为这一句玩笑似的话得罪墨行之主哪？高远扬拍了拍怀中的小男孩，笑道：“师傅虽狂妄，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小男孩揉了揉头，显然没有听明白师傅的话。一旁的紫先生笑道：“孩子，你师傅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的兵器也很厉害，只是这两样兵器更厉害一点而已。”小男孩这次听明白了，点了点头，但却是一脸不乐意。
待这个小插曲过去之后，白衣书生环视四周，自信地笑道：“在下排出的第二名为宇龙山庄的九天伏魔链，此链不用我多说，乃是宇龙山庄历代九天伏魔阵所用的兵器。九天伏魔链出自五百年前，乃神兵山庄为一代天骄铁宇龙前辈创出的九天伏魔阵铸造的兵器。后铁宇龙前辈摆出九天伏魔阵痛杀那些瀛和大陆的侵略者，那一战，瀛和大陆死去数十万人，其中一半就是死在九天伏魔阵之下，我把它排在第二，不知有谁不同意？”
潜龙阁内顿时哑然无声，没有人敢反对，铁宇龙是一个传说，这个传说虽然已经死去，但他用过的兵器，无论赤龙剑还是九天伏魔链都是活着的传说。铁宇龙的传奇，众人从小都知，此时再次听起，仍然不免觉得荡气回肠。好长时间之后，那老者拍手赞道：“的确能排在赤龙之上，白衣书生高论。”
紫先生从沉思中回过神，对白衣书生道：“那如先生所说第一就是不能说了，那不知第五为何？先生怎不讲？”在紫先生心中更好奇的是那排在第一的兵器，若说其他不知道白衣书生身份的人怀疑白衣书生的话，那紫先生绝对相信白衣书生的排名，因为他知道白衣书生就是那个山庄的传人。
白衣书生也知这些人都想知道排名第一的厉器，或者也就是神兵吧，但白衣书生也只能无奈的笑道：“各位，最多不过月余，大家就知道第一为何，至于第五……。”白衣书生看着紫先生的方位，他的目光游离着，但那黑衣青年却感受到他的目光就盯着自己，黑衣青年抬头迎着白衣书生的目光听到这样一句话：排在第五的是星痕手中的剑。黑衣青年心中猛然一颤，目光又冰冷了几许。
白衣书生不待众人反驳，大声道：“出道三年，第一年斩杀龙湖王家家主王均，天谴灭了王家一百四十三口，江湖一百名好汉在祁蒙山约战天谴，星痕一人一剑入祁蒙山，三天三夜斩杀七十八名江湖一流好手，其余人出山之后自言从未见过星痕真面目。第二年天谴出天谴令，杀手星痕身价十万两白银，这一年星痕出手三次，第一次斩杀祁蒙山十八路绿林好汉盟主彭潼；第二次出手斩杀横行江湖的南荒五**；第三次出手斩杀雪山刀客。第三年，星痕被称为“江湖第一杀手”，出手一次，斩杀霸占祖洲的瀛和大陆强者东条关尔。至今为止，星痕出道三年，江湖无人识其真面目，但其名整个江湖，谁人不知？若是真见到天谴令，谁人不怕？”
白衣书生洋洋洒洒的一席话，让那些想反对的人找不到一点反对的理由，星痕的剑绝对是杀戮之器。
临窗那桌子之上，黑衣青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男孩趴在高远扬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高远扬震惊的看向那空下来的桌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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