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贵族的马车,这一路上基本没有任何颠簸。记得上次坐马车是在一年前呢,都记不清是什么感觉的了。
马车对于我们这类成天跑任务的人来说可待不住,没过半个时辰,列特就忍不住了。
“一尔,你听说了吗?贝尔玛的红心骑士团今天要和我们德罗斯的洋葱骑士团决斗呢。”
“咦?为什么啊?”
“全怪红心骑士团那边有几个骑士用洋葱骑士团的名字开玩笑,结果传到了团长索妮亚的耳朵里,于是双方要各选二十人来决斗。
“洋葱这名字本来就好奇怪嘛。”我悠悠地说。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当时德罗斯的先皇被困于荒山上,索妮亚的祖先就带着自己庄园所有的农作物——洋葱,送给皇帝,后来德罗斯的皇帝才反击敌人,统一了整个帝国。后来才封的洋葱爵士,所以才有的洋葱骑士团。”列特就像在讲述自己家的故事一样熟练。
“所以说这洋葱名字还是个挺严肃的东西喽。”
“我跟洋葱骑士团第六代继承人索妮亚同出一个剑术老师,所以知道这么多。”列特说,“想去看决斗吗?”
“这我当然想,可是为了一个玩笑而赌上性命实在不值得啊。”我说出了我的顾虑,经历了多次生死考验的我深深知道生命的重要。
“怎么会不值呢,骑士可是把尊严看作为第一的,比生命都重要的。”列特摆摆手说。
“这样啊。”我拉开窗帘看向外面。高过马车轮子的绿草随风悠然地摇摆,自由又放荡不羁。窗外只有绿,蓝,白三种最自然的原色,让我忘记了这杀戮的世界。一阵风吹过,草海上又荡起了阵阵涟漪。
不知是走了多久,列特突然叫停马车“马夫大叔,请停下车。”列特掀开门帘拉着我跳下马车。“大叔,请等我们一会。”
“好的。”马夫和我一样是蓝颜色的瞳孔。
列特带着我向草海深处走去。
“这是去哪里啊,列特。”我问他
“当然是去看决斗啦。”列特干脆地回答。
其实,那个列特我说想看决斗是开玩笑的。不过这句我没敢说出口。我又不是基特那个话痨。
轻风悄悄地掀起我们二人的斗篷,剑士在外出时为了不引人注目通常会像外地客商一样穿一件斗篷遮住略显失礼的武器。
走着走着前面的草忽然消失,列特按着我的头一起趴了下来。我们眼前是一大片开阔地,呈一个巨大的圆形,大约百步外有二列骑士迎面立马而站。他们一个对一个整齐地站着,身穿闪亮的银白色厚重铠甲,手持着淡黑色的骑士长剑,跨下的战马居然也披戴了铠甲,整个骑士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威风凛凛,好像众天神下凡一般。
“趴好,别被他们发现了,我们运气不错居然赶上了。”列特小声对我说。
忽然所有的骑士高举起剑,然后一齐将剑放到与胸齐平的地方,剑锋指向对面的骑士。战马们前蹄抬起,身体向后一仰然后在一声嘶鸣中带着主人奔向对方,所有的步骤双方都在同步进行,哪方也不快,哪方也不慢。
冲锋中,两方骑士分别在一个红披风骑士和紫披风骑士为首冲锋。转眼间,双方就交织在一起,一阵阵铠甲被击碎声和战马的悲鸣声传来。再次分开,双方已经互换了位置,紫色披风那队骑士还有十几个人,可红色披风那边就惨多了,剩下的还不到五个人,刚才交战的地方躺在地上的尸体应该都是他们的。但是红色披风那方丝毫没有恐惧,而是勇敢地再次与敌方冲峰。果然就像列特说的尊严比生命要重要。骑士的战斗没有语言,没有生命,只有尊严和战马。结果可想而知,紫色披风那边大获全胜,对方则全军覆没。想不到骑士们的战斗会如此精彩,如此令人向往。
“我们赢了。”列特说“好了,趁现在我们快走吧。”
“好。”我回答,原来紫色披风的人叫索妮亚,他一定很厉害吧,能统领那样一个骑士团。
“对了,趴着回去,别被他们看到了!!!!!”话没说完列特衣襟前的扣子突然开了,斗篷随着风飘了出去。
我说:“。。。。。。”
“遭了!”列特站起来想要逃跑。可是那边的紫色披风骑士已经飞奔了过来,眨眼间就到了眼前。
他向列特挥剑便刺,我见状不妙立刻拔刀挡住了长剑,冷汗从列特脸上流下。
“我说索妮亚,你刚刚是来真的呢吧!”列特突然向刚刚差点杀死他的人大喊起来。
一个傲娇的女声从铠甲里传出:“哼,谁叫你不来看人家的生死决斗的!”
“喂,我可是来了好吧!”列特无奈地说。
“切,男人都是骗子。”说完,索妮亚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面孔,紫色的瞳孔中闪着光辉,长长的睫毛随着不时而眨的眼睛上下像鱼儿一样游动,深紫色的短发盖住了额头,给人一种洁净的感觉。
索妮亚跳下马来指着我说:“赖特先不说这个了,这个白发的帅哥是谁?”
列特又无奈地说:我叫列特,不叫赖特,他是一尔,我的好哥们。”
“哟,赖特,想不到你还能交到这等极品。”(我表示无语。)索妮亚俯下身子夸张地“仰望”我:那一尔,有没有兴趣我们来比试比试啊。”索妮亚突然拔出佩刀指向我的。
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姿势说:“不必了,我现在就投降。”我可不想和尊严比命高的骑士比试,赢也不是,输也不是。
“没关系,一尔,索妮亚就是这样的人,索妮亚我可告诉你,一尔的剑术比我强多了。”列特说。
“切。”索妮亚将佩刀收回插入刀鞘,“那我回去了,骑士们还在等我呢。”
“嗯。”刚才还差点打起来的二人此时却互相告别。
索妮亚翻身上马,双脚轻轻一登,骑着马回去了。
“不用在意她,她就是那个样子。”列特对我解释说。
“哦,总觉得列特你和索妮亚小姐的关系不错呢。”
“哪有啊,呵呵。”列特挠了挠头一笑而过。
绝对不一般。其实他们二人还蛮般配的嘛。
待列特系好斗篷之后,我们原路走回了马车那里,列特跑过去说:“抱歉啊,大叔,我们让您等急了吧。”
“才没有的事,倒是您太客气了。”马夫的红色眸子不经意的与我相对了,如玫瑰红一般。
玫瑰红?不对!
列特刚要上马车,我立刻叫住他:“等等列特!”
“怎么了?”列特疑惑地看着我。
“马夫有古怪!”我喊道。
(有没有猜到他是谁?)铺垫没做好,还得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