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山脉深处的一座山洞中,两个男子正盘膝而坐。
“三天了。”萧源看着自己身边盘坐着的青衣男子,心中思绪万千。
三天前,萧源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青衣人却直接挟持着自己往山脉深处奔去,在后面一直跟着的王洪等人只好看着萧源距离越来越远,根本就无法追下去,也不知道青衣人是怎么知道妖兽分布的。
这三天来,萧源没有得到任何的虐待,青衣人自带萧源回来后,就将萧源置于一旁,丝毫没有杀死唐源的意思,这也是最让萧源想不通的。
萧源发现在药物的支持下,青衣人的伤势已经好转,至少能活动,也能自己去打点野味了。
看到青衣人在盘膝而坐,萧源的手举起又放下,牙咬紧又松开,一个个血印子出现在嘴唇上。
“动手吧,他可是将你劫持至此,若不是你有点用处,负责伙食,不然你早就被他杀了。”
一个声音在内心响起,不断催促着萧源下手,这么短的距离,或许一掌就能震碎他的心脏。
“可是他也没打算要杀你啊,或许只是迫不得已呢?”
相反的声音在萧源的内心紧接着响起,就好像内心的良知让他来做选择,不允许自己的良知染上灰尘,不希望自己干净的双手沾上肮脏的血液。
“别傻了,不记得自己被劫持时候,他那择人而噬的眼神吗?他那时不是就想要干掉你吗?如果不是你们小队的实力强,队长、陈青、魏和、花魅离他们不都要被他杀死吗?你还犹豫什么?你难道还要妇人之仁吗?”
责问不断地在萧源的心头浮起,像那沉不下去的鱼标一样,魔鬼般的诱惑着萧源,让他雪恨,让那热血沸腾,手又抬起,距离青衣人越来越近。
“可是、可是……。”
“你想干什么?”青衣人看着萧源面无表情地道。
“哦,没什么。”
“嗯。”
青衣人看着萧源,直到萧源的额头满是汗水,才起身向外走去。
萧源看着青衣人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忽然一个东西从青衣人的手中飞出,直奔萧源而来。
“暗器。”萧源还记得花魅离就是这样出手的,浑身汗毛直竖,心头一阵急跳,不假思索地往旁边一跳,躲开来物。青衣人听到室内的声响,脚步微微一顿,但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留下一句话语。
“付出,回报,补偿。”
萧源看着青衣人离开洞穴,瘫倒在地上,这时才发觉自己衣衫已经湿透了,想爬起来但没有任何的气力。
“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萧源看着自己从手边不远处拿起的书籍,摇摇头苦笑道。
一道黑色闪电在半空中闪过,朝着旁边的树上劈去。“砰”半人粗的大树直接从中间断裂,往一旁倒去。
萧源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满意地看着自己造成的后果。
“果然我的气力又增加了,我以前可不能一下子将如此粗的大树一次劈断。”萧源沉思到,“我感觉自己距离锻体四级已经很近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气力具体是多少,但想必八千五百斤是应该有的。”
时间又过去了五天,在这五天中青衣人早出晚归,但每次都带回来一头死的一品上阶相当于锻体后期妖兽的尸体,于是萧源的实力开始了突飞猛进,要知道他的实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大的进步了,而这五天内他的气力直接增加了一千五百斤,这完全是不可思议。
萧源若不是自己亲生经历也想不到自己的实力会如此快地进行提升,事实就是这样,让他以为自己宛若在梦境中。萧源看着在不远处盘坐的身影,眼神复杂。
“玄极功法不愧是玄级功法,比我原来的断浪刀功法可要好得多。”
萧源握紧自己的拳头,让萧源误以为暗器的书上记载的是一门名为《莽刀诀》的配套玄级中品功法,这几天来萧源一方面来习练莽诀打熬自己的气力,一方面随着青衣人修为的恢复,这两天能吃到锻体后期妖兽的肉,两方面加起来萧源久为增加的气力终于开始爆发式的增长。
莽刀诀是一套刀法,共有九招。
“现在我已经熟练了三招,分别是刀锋无影、刀出无悔,刀盘锋敛。第一招刀锋无影乃强调轻灵,第二招刀出无悔是以攻击为主,第三招刀盘敛锋是防御性的招式,还是第二招适合我。”
萧源暗暗寻思,自己的修为还是太低,要不然自己还能够施展出后面威力更加强大的几招,要知道前面的三招不过是正常范围内的提升,而第四到第六招是一种升华,可以将自己的气力完美地发挥出来,而最后三招练到极致可以将威力提升五成。而这就是玄级功法的妙处,自己先前的黄级功法断浪刀练到最后也不过是完美发挥自己的气力和优势,威力和效果是远远比不上玄级功法的,而这紧紧是中品的玄级功法,而上品的玄级功法最多可以将威力提升至八成,超品可以提升一倍多。
“我不会白白要你的东西的,一定会回报给你。”
萧源看着远处的青衣男子,心中暗暗地发誓,他说的“付出,回报,补偿,”萧源自己的心中并不如此认为,自己不过是在青衣人受伤期间打了一些低级妖兽做成熟食而已,他的信念永远是自己的收获应该和付出相等同的,而现在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能够值得这万千人都想要的玄级中品的功法。
不过他也不会将功法推回去,要知道玄级功法对身体的熬炼和气力的增加完全是黄级功法所无法比拟的,而且就算有再多高质量的食物,就像是这山脉中的妖兽,自己的功法无法跟上也不过是使力量流失罢了。
夜晚,遗落山脉中一片静默,但萧源知道在这静默中有着无比的危险,无数昼伏夜出的妖兽开始进行捕猎,只有那一声声打断静默的短暂哀嚎才能暴漏出那不易察觉的血腥。
“还有一个月就是大考了,我还能赶回去吗?”萧源坐在洞口,就着月光看着那蒙蒙似乎有雾升起的森林,“原本是打算一个星期内动身的,没想到身陷于此。”
萧源知道自己一个人独自无法回去的,每次看到青衣男子带回来的妖兽就知道自己没走出多远,就要化为妖兽口中的食物。
“对了,青衣男子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避开那些妖兽的,不然当初的时候他挟持我的时候能一路平安到此?”萧源想到这内心一阵激动,但马上又失望起来。
“办法在青衣男子那,我又没有任何办法,他也不会给我。”
萧源的内心一阵苦涩,也许自己一直以来的希望和梦想都要付之东流了,一个月后那很可能是自己的转折点,但现在没有希望了。
“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会不会担心我?”萧源想起两鬓开始出现白发,腰也一年不似一年直挺的父亲和一直劳累的母亲,手指的指甲插入自己的肉中而不知,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的这次肆意妄为又让他们伤透了心吗?”
“兰儿那小丫头会想起自己这没用的哥哥吗?”脑海中出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的身影,”想必不会吧,这无用的哥哥。”
一阵风吹过,“不对,这不是风。”萧源反应过来,没有风会从封闭的洞中吹向洞外,“是青衣人出去了?”
“不要出去,进去躲好。”还没等萧源想明白这半夜青衣人为什么会出去,青衣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萧源这时才发觉外面不时有妖兽的哀鸣声响起,而且距离是离这里越来越近,只不过自己陷入伤感中才一时没有发觉到。
“弗朗西斯,你以为你逃得了吗?”萧源刚刚进去,一道异常干哑的声音在洞外响起。
“难道这就是青衣男子的名字吗?也不知道来了几个人,这洞中可只能勉强听得到说话声,却听不到脚步声。”
洞外,青衣男子弗朗西斯看着面前的干瘦男子,脸上出现了愤怒。
“尤比斯,我为什么要逃,我厌倦了,不是我对不起他依邓,是他对不起我啊!”弗朗西斯好像癫狂了一样,“你难道忘记我们当初进行研究时是怎样说的吗?可是他是怎么对我们的啊?朱安死了,梅维斯也死了啊,我亲爱的梅维斯也死了啊!”
“可是我还活着,这就已经行了。”尤比斯看着癫狂进行发泄的弗朗西斯一脸嘲笑地道。
“我知道你活着,”弗朗西斯似乎恢复了正常,“依邓除了你之外,还派了谁来?是伊芙还是托林?”
“很不幸地告诉你,他们都来了,一个时辰之内就会赶来。”尤比斯打量着弗朗西斯,忽然笑道,“弗朗西斯,你的修为跌到锻体期了吧,你还能逃吗?”
“但杀你还绰绰有余。”
话音未落,弗朗西斯就往尤比斯胸口处袭去,手上用的正是萧源的大刀。
“是吗,我看看你能怎么杀我?”尤比斯轻笑,空手抓向弗朗西斯,“用锻体期的修为杀我,你是伤心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