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北惊天是你卫韶学府培养出来的吗?”安孔阳不屑地看了一眼北璞,不客气地说道,“你北家耗费资源培养出来的人才,你好意思将之挂名到卫韶学府吗?”
“哈哈,北惊天是我北家的天才,这没错,但是他不也是在卫韶学府突破的筑基期吗?”北璞微微笑道,“而且他突破的时用的可是未有的新功法!”
“什么未有的新功法,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安孔阳不屑摇了摇头,“自从行子大师的‘次元假穴理论’和蒙斯拉斯大师的‘识化穴理论’提出,修行界最大的改变到来,谁不是将理论基础打好,可是你们倒好,一味地去追求那些没用的东西,要么是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去增加锻体力量,要么就是死背那些已经掌握的知识,这些东西有用吗?亏你们还经常谈创新,这有个屁的创新!”
或许是好久没有这样发泄过了,安孔阳越说越来气。
“说什么只有背好了那些东西以后才能创新,说什么没有修为基础一切都是虚的,说什么不做这些你就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创新就是一次次错误中提出来的吗?不就是大胆中才提出来的吗?基础好都成了猪脑袋!”
北璞从衣服口袋中慢慢掏出一张手帕,轻轻将自己脸上的水渍抹去,轻笑道:“难道你能从这些只有锻体中期的学生中间挖掘出什么天才?难道这整个天秦国的教育都是错的?难道这一切没有存在的理由?”
北璞不急不忙地将自己的话说完,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要是一切存在都是合理,那要什么改变?”安孔阳眼睛眯起来看着远方的队伍,眼睛中出现一丝寒光,“我安孔阳人称是‘屠夫’加‘疯子’,要不我们赌赌,看看事情有没有可能如你所说。”
“怎么赌?”
他北璞什么时候怕输过?
他卫韶学府有什么时候输过?
“三个月后,我和你两个学府各出新入学的三人,对决一次。”安孔阳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北璞道,“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他卫韶学府所招的可是锻体后期的学生,三个月之后到达锻体完满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又怎么可能输?
也许给那些新来的兔崽子一些压力了。
于是在卫韶学府的正优哉游哉的一群人齐齐大了个寒颤,以为招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赌什么?”
“你们暗元历时期遗迹的三个进入名额!”
特训的力度可是要增加了,我安孔阳可是从没有输过。
“源哥,我怎么身上一阵发寒,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厉咏飞忽然感觉从远处传来一阵寒意,将他的身体刺激得不太舒服。
“是你的那个感应效应吗?”萧源脸色严肃地问道。
“嗯。”
厉咏飞的实力倒是一般般,但是他有一个只有很少人知道的能力,就是对危机的感应能力,往往可以很大程度上感应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房屋忽然崩塌了,脚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天要下雨,老师要抽查,许多事情都有模糊的感应。
“关于什么的?”
“好像是关于学府措施之类的。”
“注意点,我们别离开。”
“这不行!”北璞第一次显现出了惊容,气急败坏地直接拒绝道。
“敢不敢?”厉咏飞直接刺激道。
“这不行,我们也只有五个名额,给你三个我做不了主。”北璞还是坚持,这已经没有超过了单纯赌赌的性子了。
“你就是不敢了。”安孔阳幽幽地道。
“那你用什么做赌注?”北璞反过来将了一军。
“一门地级中品的功法,怎么样?”
“我卫韶学府不缺少功法,赌注不行。”
要知道每次进入那座遗迹,得到的东西可不止是功法,关键还有早已失传的丹药,以及一些少见的武器。
“那再加筑基丹两枚,怎么样?而且你们的赢面很大。”
北璞闻言眼睛一亮,就是筑基丹他们卫韶学院每年也是没有多少,而且一次就是两枚,再加上自己赢的把握较大,倒不是不可以。
“再不行,就算了。”安孔阳扔出了他的最后一个杀手锏。
“好,就这么说定了。”
“跑,给我加快跑。”天色已经变得灰蒙蒙了,也就是说萧源他们都已经跑了一个白天了,而且他们没有进行任何的进食。
萧源早就感觉到眼前一阵阵黑暗,脚下一踉跄,差点就倒在地上,旁边一只手伸来,将萧源扶了一下。
萧源意识稍微清醒了点,正是和他跑在一起的厉咏飞。
“谢谢。”萧源感激地说了一声。
“说这些干嘛。”厉咏飞大声喘着气,笑着说道。
“跑吧!”萧源看了看后方,他已经是在队伍的后面了,不过已经有不少考生昏倒在了地上,萧源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直接辞退。
现在前面只有两百人不到了,而且一个个跑得歪歪扭扭,不时有人倒下。
月光渐渐地明亮,将地面上的人影照得老远就可以看清,秦都城外往昔保持着平静,今晚却是不时有些动静,稀疏的人影在晃动,嘶哑的叫喊荡出天际。
萧源感觉到自己的胸膛想一座风箱一样,呼呼地往外喘着气,却没有任何的空气进入自己的腹部,感觉着自己的腹部越来越薄,也越来越没有感觉。
现在还在跑的已经没有一百人了,大家都在稀稀疏疏大口喘着气的跑着。
前方的三个男老师还是先前一样在前面跑着,不过速度还是放慢了。后面的两个女老师一直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好像不知道任何疲惫一样。
“古直大哥,你说这些训练有用吗?也不知道府长是怎么想的?”
中年人古直看了看说话的铁开山,皮肤黝黑,脸上憨憨的,但是肌肉很发达,如果仔细看他的双手的话,还可以看到厚厚的老茧,这是正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府长想试试,那我们就试试吧!”
古直看着在后面一直在跑着的人群,心中止不住地激荡,如果不是府长也许自己就要离开了,如果不是府长自己的理念就不过是空谈而已。
他一直需要一个机会,而现在正是机会在自己眼前,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这一定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时代。
这是他一直坚信的,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一直待再这个以前没有任何希望的学府中,因为他之到曙光一定会到来,他相信如果这个时代有什么还可以改变的话,那就一定是从学府开始,因为以往它存在就是这样的作用。
学府,它一定是最后的也是最原初的希望。
古直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
旁边的铁开山似懂非懂的看着古直,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后勺,笑道:“府长给肉管够,跟着他走没错。”
旁边的夜静寒微微一笑,问道:“古直大哥,你说这些小孩子们还能够跑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难说,其实跑到后面完全是意志在支撑,谁跑得远谁就赢了。”古直摇摇头,他看出来所有的考生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修为虽高,但是并不表示持久力也越好,或许在前面占一些优势,但后面一样得靠意志。
“累昏了那么多,也不知道院长怎么处理?”开始倒是几个老师能够处理,但后面就来不及了,往往是一个人倒下就是一帮人倒下,一个是避让不及,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实在坚持不下去,看到别人晕倒,自己的意志一松懈,也跟着倒下了。
“管它呢,反正院长将街道都封锁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铁开山大大咧咧地道。
“小子们,接着跑。”
萧源只感觉一道声音在自己耳边炸响,原本昏沉沉地意识猛地又清醒了些,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灌了万斤的铅一样,根本就迈不动步伐,不过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撞了一下,不用看萧源久知道应该是和自己跑在一道的厉咏飞。
两个人差点跌倒在地上,萧源硬生生地使出九转游龙步中的一式才堪堪没有摔倒,将要倒地的厉咏飞扶起。
“咏飞,不能停下。”萧源咬破自己的舌根,一股痛楚传来,他清楚地知道这时候停下就没有可能继续跑了。
“嗯。”厉咏飞木然地应了应,摆脱了萧源扶着自己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
萧源使出九转游龙步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点,就一直使着,却没想到这完全是望梅止渴,不一会儿身体更加的沉重,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不行,我还得跑。”
萧源的意识渐渐的模糊,但身体还在跑着,特别是脚下使得还是那九转游龙步。
很快,几个老师就发现了异样,最先发现有些什么不对的是古直,因为他的经验比较充足,实力比较强,后面的一个学生的身影是那样的不同,其余的人就是歪歪倒到的,只有那一个不是那样,相反充满了飘逸,而且还是那样的赏心悦目。
“有意思!”
随着古直发现不一样,渐渐其他的老师都发现了不对,几道目光集中到了萧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