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镇,是一个坐落在卧牛群山东边尽头的小城镇。距离卧牛山三大寨有四百多里的崎岖山路。名字虽然叫洛镇,其实却是个靠着卧牛山而建的小城,还是卧牛县的县城。
小城并不大,但是四面却都建有坚固的城墙,而且还有身穿破旧甲胄的兵士把守。别看这些兵士一个个穿着皮质的甲胄,其实都是一些混吃等死的老弱病残。拿着武周国的俸禄,却绝不会为武周国官家卖命的老兵油子。
小城的主街道是东西南北直通通的两条交叉的十字街道。整个小城,有一座刚刚修成,占了整个北城的洛镇县衙。南边有一家洛镇客栈,一家霸刀武馆。两家坐落在直通洛镇衙门的洛镇街两边,修建的都很豪华,规模庞大。
如今,正有一辆风尘仆仆的牛车,从洛镇西门进入洛镇,走在卧牛街上。牛车上坐着六个年纪在十三岁到十六岁不等的少年。个个一脸的风尘疲惫,但是一见到豪华的街道,个个都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东指西点,似乎丝毫没有乡下人进城的畏惧感。
牛车的前端坐着一个模样圆滑的中年胖汉,他见车上的少年喧哗嚷叫,扭头压低嗓子吓唬他们道:“你们六个小兔崽子给老子闭嘴。这里是洛镇,可不比在山上。咱们这次是以卧牛村村民的身份进城学艺的,泄露了身份,小心被衙门的那帮官老爷抓了去砍头。奶奶个熊,临出门的时候,老寨……村长跟你们交代过多少次,都给我老实点。”
六个少年各自吐了吐舌头,有的闭了嘴,有的扮鬼脸,有的满脸不屑,却都不敢在乱来。
中年胖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驱赶着牛车,向十字街走去。
路过刚刚建成,无比威风的洛镇衙门大门口的时候,六个少年着实被那衙门前坐落的两蹲一丈多高的石狮子和四个威风凛凛的守卫给吓住,乖乖挤在一块。
中年大汉不屑的嗤笑起来,低声道:“小兔崽子,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娘的皮,不见识见识大场面,你们这帮兔崽子还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
吴邪有些羡慕的望着那四个衣甲鲜明的守卫。这四个家伙,可比守在洛镇东城门口的几个老兵油子威风多了。哪天能混到这一步,想必飞虎寨那帮家伙肯定不敢再招惹了吧。
牛车驶过十字街道,拐往南边,在一座很气派的三层大楼前停了下来。
这座三层的大楼,南北绵延十几丈,几乎占了大半个街道。一排共有四个门面,分别悬挂着“霸刀铁器铺”,“霸刀生药铺”,“霸刀武馆”,“霸刀镖局”四个大牌匾。
除了吴邪之外,其他五个少年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那牌子上写的什么。吴邪不无得意的炫耀着向其他五个少年解释起来。
中年胖汉名叫赵大光,头上带着一顶狗皮帽子,遮住了光溜溜的头皮,其实他的外号却叫“光头”。赵大光对其他五个少年道:“看见没,还是人家小邪厉害,连字的认识。你们这帮兔崽子,学着点。奶奶的,小邪,你说说,哪个大门上挂的是武馆的牌子?”
“光叔,第三个大门就是,那个门口有石狮子的大门。”吴邪乖觉的指着第三个大门对赵大光说道。
赵大光驱赶着牛车走到第三个大门前,见到在两蹲石狮子后面,各自站着一个露着膀子的大汉,赶紧跳下牛车,小跑着登上石阶,向那两个大汉走去。
两个大汉拦住了赵大光的去路,满脸的警惕,赵大光赶紧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递给其中一个大汉,同时很巧妙的把两块拇指大的散银角子塞入两个大汉的手里。
那两个大汉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有了些笑意。其中一个大汉,伸手接过铜牌看了看,道:“原来是卧牛村来学艺的,馆主一早就吩咐了,你们既然来了,那就领着他们进去吧。把那牛车赶到那边空地去,别堵在大门口。”
赵大光满脸赔笑,小跑着把牛车赶到旁边的空地拴好,这才领着六个少年走进了霸刀武馆的大院子中。
来之前,寨主张老刀就再三叮嘱过,霸刀武馆的馆主,是卧牛县武林道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能够拜在他的门下学习刀法,还是看在那一千两银子的份上。让他们去了霸刀武馆,一定要好好学艺,绝不可招惹是非,更不可顶撞馆主霸刀,否则一定会给山寨惹下泼天大祸。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又黑又胖的管事,在张老刀又奉上二两银子的孝敬之后,卧牛寨下山学艺的六个少年这才被引着进到霸刀武馆的内院。
赵大光嘱咐了好几遍,叫他们好好的学艺,别招惹是非,才面带忧色的离开了霸刀武馆的大院。
霸刀武馆大门里边,是一个很大的练武场的院子。这个时候,院子里面已经有二十几个少年在那里练习刀法。吴邪和张小刀他们六个看的一脸羡慕,想着从今天开始,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在这里学习刀法,个个兴奋的小脸通红。
那个又黑又胖的管事,面无表情的把他们安排在院子南边一排房舍前,指着其中的一间简陋的屋子,说是他们今后的住处,又跟他们讲了一通武馆的规矩就走了。
屋子不大,里面陈设简陋,东西两边是两排通铺,每一排通铺都可以睡下四个人。他们六个住在里面,绰绰有余。
通铺上,放着六套统一的麻布衣服,每一套衣服的胸前,都绣有一把大刀的标记。六个少年,兴奋的换上衣服,嘻嘻哈哈的相互笑闹起来。
“哼,真是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六个少年笑闹的时候,一个满脸严肃冷漠的青年弟子走了进来,漠然的扫了六人一眼,“别高兴的太早,能不能成为霸刀武馆的真传弟子还不一定呢。明天,武馆要对你们进行考核,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成为武馆的真传弟子。只有真传弟子才有资格学习霸刀刀法,没有通过考核的人,是没有资格学习刀法的,只能去铁器铺或者生药铺当学徒,学习打铁或者采药。”
六个少年面面相觑,张小刀当下就不乐意了,大声道:“这位师兄,我们可是交了一千两银子学费的,凭什么如果通不过考核,就不能学习刀法?”
“是啊,凭什么?我们的钱都交了。”吴邪他们几个也满脸不忿的围过来。
那个青年冷笑道:“你们几个小子说话给我注意点,我是武馆的大师兄霸飞,明天的考核也是由我来主持。哼,能够通过考核的真传弟子的刀法,也是由我来传授。若是不想学,我就能做主,退了你们的学费,你们从哪来滚回哪去。”
六个少年被他的话震住了,都不敢说什么,霸飞冷冷的道:“一日三餐都必须在规定的地方,规定的时间吃完。你们现在可以随意的在武馆中走动参观。过了考核期,没有通过考核的人,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演武场。珍惜眼前的机会吧,土包子们。”
吴邪和张小刀两人满脸都是愤愤之色,其他四人以他们两个为首,对这个叫霸飞的人也很看不惯,但人家是霸刀师傅的亲传大弟子,又是传功弟子,看不惯也得忍着。
霸飞冷傲的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甩头离去,留下六个不知所措的少年大眼瞪小眼。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要咱们按照要求通过了考核,还怕学不到功夫吗?”好半晌,吴邪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几个少年这才恢复了少年人的活泼,嘻笑着把行李放在各自的床铺上,然后走出去观看起外面那些弟子练习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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