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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谈

是夜,桑德跑到屋子旁边的斜坡上,舒服的躺在柔软的青草上面,漫天的繁星让人眼花缭乱,偶尔几颗流星闪过带起桑德内心丝丝茫然;清凉的晚风吹过,一阵一阵的!满鼻子的淡淡青草味,还有一阵一阵不知名的花香袭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希尔消失后,桑德觉得青草味土腥味也变得好闻了起来!

“如果你认为你今天做的是对的,那么…不得不提的是你的冷血让我十分钦佩,但你事后的收尾处理却让我万分担忧,你知道被人发现后有什么后果么?”换了一身粗布白袍的李安在桑德的身边轻轻坐下,轻得唯恐伤了屁股下的那株株青草,撩人的晚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一张饱含沧桑的脸,那是一张刀削斧凿的刚毅的脸庞,上面长满了致密的胡须。

桑德一直觉得李安是一个由寂寞空虚,冷酷揉成一体的男人,有时候看着他的身影就会让人黯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当然这里并不包含桑德和一些性向正常的男人!

“我好累…”桑德淡淡的说道“我打一出娘胎便带着仇恨在过活…”顿了顿“并且将一直的活下去!”桑德习惯性的抽了抽鼻子,突然感觉眼睛有点痒,便伸手揉了揉眼睛,他揉得很仔细!李安看着他微微一笑,心里酸涩的感觉流过。

“我能感觉到你有很多秘密,即使我们共同生活了六年,我依然看不清你”李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倒,惬意的叹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天上那些明亮的星星,“有时候我感觉我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转而化指为掌对着星空虚握了几下“六个年头过去了,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很多,有时候想想甚至会让人觉得害怕。”李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

桑德嘴角咧开一道口子“今晚你说的话超过了你六年来的总和,我甚至开始怀念你以前沉默的样子了”桑德伸出小手将李安的大手拍掉“不过这样真好,很好,哈哈哈哈哈…”桑德笑个不停,两只小手使劲的揉着肚子,仿佛碰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半饷,二人都没有再接话,笑声也早已停歇;两道身影背对两无言,夜…有点深了!只有晚风依然温柔的撩过山头,香气依然弥漫,远处还有几只萤火虫扑闪扑闪的玩起了躲迷藏!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妈…我母亲…还有…李家的事情”桑德先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桑德忽然很想很想那个把她生下来的女人,总感觉某些事不去提起不去记忆便会慢慢被消磨殆尽,最后便什么都再也想不起了!当感觉心里那道模糊的身影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桑德突然有种恐慌压抑的感觉。第一次体会到有母亲的感觉,桑德心里有份深深的执念!谁让他上辈子是孤儿!

“我本来不叫李安”

“陈松,我知道”

“……”

“你母亲叫秀珍,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个破落的门派里…”李安脸上有迷茫有向往更多的是纠结成团缭绕不散的思念“从小老师和几位师叔师伯就很疼我们,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当时还有好几个,小胖,阿花,阿力我还记得他们,我们关系很好,真的”李安看了看桑德,像要证明他们关系真的很好。

“阿力比我大一岁,他喜欢你妈妈秀珍,但他不敢说,因为他知道你妈妈喜欢的人是我,而我也喜欢着你妈妈”李安声音渐渐变得低沉“我曾经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们长大,后来…后来某一天一伙四处流窜逃命的逃兵杀进了我们生活的乐园,门派上上下下大人小孩一百多人被清洗一空,只有我带你母亲因为躲在后山抓蝴蝶躲过一劫,当我们回到门派的时候,只有剩下一地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还有很多身披重甲的官兵在清理战场。你母亲当场就哭晕过去,一直到后来的几年里每晚都是恶梦相陪!”

李安双眼微眯,感觉嘴角肌肉有些僵硬,用手摸了摸下巴“当时带队的人正是李家族长,当时的他正当壮年,说一不二,威势滔天,当他发现了我和你母亲之后,心生恻隐便将我们带回李家,然后我们就在李家长大了”李安有点伤感有点怀念“后面的事情估计你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李安拢了拢被风吹起的头发,苦笑一声:“曾经年少的我以为自己做不了主角也能当个配角,但现实却让我残酷的发现…我终究只是个跑龙套的”

“我会回去的,另一边…我知道很远很艰难”桑德翻了个身,让晚风吹拂后背“爬…我也要爬回去!”

“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李安道。

“只要你不出现,他就永远都不会怀疑!六年了,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还是一回事儿”桑德淡淡的说道。

“人永远在追求快乐,永远在逃避痛苦,你却上赶着去承受痛苦。”李安摇了摇头表示不了解。

“当你没有借口的那一刻,就是你成功的开始;我找不到借口不去做这件事情,那么…就做吧!”桑德依然是那么的淡然仿佛在说天气真好,吃饭了没,有空喝茶!

李安沉默了,他的思绪很乱,他不想让桑德去送死,但正像桑德所说的,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阻止他,他不是他的谁,所以他没权利去阻止他,他很纠结很郁闷!

“早点睡吧!”李安闷闷的站起,拍了拍沾上的草屑,一个人慢慢的向屋子走去,被风吹起的下摆惊扰了几只落单的萤火虫,萤火虫胡乱飞舞了一阵,渐渐熄灭了点点绿光,风带走了最后的一点光明!

桑德看着李安走进屋,心里在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怎么回去,回去后怎么面对李家等等问题,想了半天发现想不出来什么,桑德苦恼的揪了几株青草。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我也许可以帮你”一个生硬却又苍老的声音突然在桑德脑海想起!

桑德瞬间感觉毛骨悚然,全身骤然僵硬,冷汗如雨般从全身各处冒出!谁,他想喊但却发现喉咙咿咿呀呀根本发不出声音,下一刻桑德想跑却发现,浑身竟然一动不能动,他拼命的使出吃奶的力气,然而脸都憋红了都没憋出个花来。桑德绝望了,然后下一刻他突然不挣扎了,反正都这样了,挣扎顶个鸟用啊!横竖是个死,说起来还赚了一条命。这般想后,桑德彻底看开了,等下文吧!

“叫啊,怎么不叫了,挣扎啊尽管使劲挣扎,呵呵,瞧瞧你这小样”苍老的声音再次在桑德脑海里想起,这次的声音依然苍老却少了生硬的语气!下一刻桑德发现虽然身子还是不能动,喉咙却是可以说话了!但桑德并没有大声呼救,先不说人家肯让他说话本身一定有依仗,有可能他救命还没喊出口就惨死当场了,再说,这里就他跟李安两个人,叫了又怎么样,多一个服务员过来“送菜”而已!

“完了,碰到妖怪了”桑德死的心都有了。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桑德脑海回荡,下一个瞬间,桑德就感觉一股暖流由头部向全身流去,舒服得桑德呻吟出声,然后桑德就脸红了,怎地这般窘迫,真生生羞死人,不过桑德也是一个厚脸皮的人,强忍身体的不适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来。

“舒服吗”

“哼”

“想更舒服一点吗”

“这个可以商量”桑德感觉没有什么恶意后,内心打起了小算盘。

“那就更舒服一点吧,先来个开胃菜”苍老的声音说完,桑德就感觉暖流突然增大,流动的速度也突然加快,然后感觉双脚有点麻,接着是双手接着是全身,然后桑德只感觉耳边响起一声“轰”的声音,全身一波又一波的电光闪烁,整个人被电了个外焦里嫩。

“你…大…大爷…我…操…”

“小孩子目无尊长并出口成脏,为了以示奖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电光再一次的在桑德的身上闪烁奔波钻来钻去!黑了肌肤,直了头发!

良久,咳咳~桑德咳出一口气,阵阵黑烟缭绕,同时乌黑的身子抽动个不停,

“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了”苍老的声音徐徐响起。

“死…老头你…说了…算”桑德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你刚才跟那个小子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这样,我帮你回到另一边的大陆,并且我可以教你一些武功,别想太多,只是利益交换而已,但你也要答应帮我一个忙”苍老的声音道。

“不帮,像老头你这么厉害都搞不定,叫上我也只是多一个服务员——送菜的事情我不干”桑德斩钉截铁的道。

“就你这小样连当菜的资格都没有就在想着送菜,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一点点吧,而且又不是要你立刻马上去做这件事情,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吧”苍老的声音显得有点苦恼和咬牙切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求我拿他当菜送,就你小子唧唧歪歪,要不是有求于人…。

“力所能及...力所能及…力所能及的意思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你是吧?”桑德转了转眼珠,感觉有戏,什么时候力所能及是我说了算,我说力所能及就帮你,我说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抱歉,帮不了你!

“虽然是废话,但你的理解是没错的,还有叫我老金吧,以后老头老头叫的话我就电得你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老金道。

桑德心想没叫你老妖怪已经给足面子了,不过人不能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卖乖是要被抽大耳刮子的!

“为了表示诚意,你也该拿点东西出来吧,比如说什么吸星大.法,乾坤大挪移神马神马的,如果没诚意的话就哪儿来哪儿去”桑德感觉自己有点厚颜无耻,但谁让老头把他电成这个鸟样的。

老金沉默不语,半饷后低沉的声音才慢慢想起“功法有,但没有你说的那两种,而且你现在的这身板也学不了,必须先强化一番!”

桑德一听有戏啊,老头挺好骗的“怎么个强化法。”

老金的声音响起“你必须先气沉丹田,凝心静气”

桑德照着老头的话做,心平气和。

“然后你会感觉一道又一道的暖流在身体里流动”老金道。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一道又一道的暖流,原来…原来我的天赋是这么的强。

“感觉到了吧,舒服吗?”老金温柔的问道。

“舒服”

“要不要更舒服一点”

“嗯”

那就…

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电光再一次闪烁在桑德的身上。

“老金…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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