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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话

这一夜,Takano失眠了。晚上的事情不断在他的脑海里重现。自己竟然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禁想起了高中时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十五岁的小鬼。看不惯的东西不屑一顾,麻烦的事情就喜欢用拳头解决,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帅到一塌糊涂但是对自己的外表还算满意,身边也总会有一堆女生围着自己。自己也为此得意过,换个一个又一个同桌没有一个顺眼的。直到那天老师把那个刚来不久的转校生安排成了自己新的同桌。虽然第一印象还可以,但是之前对她完全是没有了解。估计不用等到了解又会换新的同桌了。自己是这样想的。可是这样的想法过了一周之后就改变了。这个同桌虽然总是因为一点小事而不好意思,但是每次看见害羞的她都想去逗逗她,和其他女生不同,这个家伙不知是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笨蛋,总之是个与其它女生有点不同的女孩子,自己故意气她她也不会生气,和她开玩笑也常常红着脸。慢慢的发觉欺负她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一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自己不但没有讨厌那个家伙,反倒是觉得和她同桌的日子过的挺开心的。虽然是个有点傻傻的女生,但是在一起相处的感觉却很舒服。她也成了自己时间最长的同桌。也是最特别的一个同桌。别的女生给自己的情书,自己和女朋友吵架,家里的事情,什么事情都会说给她听,好玩的事情想与她分享,不开心的事也想告诉她,因为她总是会温柔的安慰自己。不知不觉的有点喜欢她,这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说漂亮她也不是特别漂亮,和自己之前的女友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很舒服很安心。渐渐的也和现在的女朋友疏远了,索性就分了手。虽然每天在学校的时间几乎大部分都和这个同桌在一起,但还是觉得不够,确切的说是自己不满足于现在这种同桌的关系吧。想要更加的了解她,想和她在一起。于是想都没想的就在那天放学后对她说出那句要不要做自己的女朋友,她不但没有答应反倒是显得很难为情。这下糟了,她一定是不喜欢自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第一次向女生表白,可是却被拒绝了。这对自己来说是多么丢人的事,之前都是女生围着自己转,就算是看上了哪个女生,只要自己说一句,对方也会马上答应自己。可是,却被眼前这个家伙拒绝了。真是丢人死了,以后该怎么面对这个家伙,会很尴尬吧。越想越纠结,恨不得现在找个地方躲起来,所以拎着书包就走掉了。这件事对自己的打击确实很大,以后该怎么面对她,应该回不到以前那样的关系了吧,到底该怎么面对她呢。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么,也只能这样了吧,就算被拒绝也不想失去那个家伙。那次告白之后虽然自己装作没事一样,但是她对自己似乎比以前疏远了,好像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一样。虽然自己不想这样,可是也没有办法。后来父亲工作调动的关系全家去了国外。从此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一晃就是十年。十年,那时的记忆有些依旧清晰,有的已经模糊,但是始终无法忘记的都是关于她的事情。

同样失眠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雪莉。耳边不断回响着和他的那段对话。喜欢一个人该告诉他么?如果当时告诉他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如果那时的他告诉自己他是喜欢自己的自己会不会答应他呢。现在想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吧,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因为当时谁也没有说出那句喜欢,所以就那样的错过了。自己的初恋就这样苦涩无果的结束了,严格来说也没有在一起连初恋都算不上吧,只能说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既然十年前没有在一起,那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吧。本来以为已经失去的他,现在自己还能留在他的身边工作,这样已经很满足了。默默的陪着他,像以前一样。或许这样对彼此都更好吧。

第二天是新品发布会的日子。雪莉拿着号码牌在礼服架这边确认礼服的安排顺序,Takano在那边给穿好礼服的模特修改不合身的地方。整个后台忙成一片。终于要开始了,雪莉觉得自己心里特别紧张,毕竟自己是第一次参与时装发布会的工作,虽然比想象中的要辛苦得多。但是自己的内心还是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最后一个模特退场发布会圆满结束。雪莉的心也像大石着地般的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大家辛苦了。非常感谢今天在场的各位模特和后台的工作人员,这场发布会圆满的结束都是大家的功劳,辛苦大家了。稍后会有庆功会,大家务必参加。”

“辛苦了。”雪莉正在收拾后台,Takano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我又没有做什么,不过发布会能顺利完成真是太好了。”

“一场时装发布会能顺利的结束多半是要归功于后台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配合。不要觉得自己的劳动是微不足道的。你做的很好。”

被他这样一说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次的发布会挺成功的嘛。”一个男人向这边走过来。

“怎么,你也来了。”Takano没好气的说道。

“有规定我不能来么?就因为是对手的关系,所以我就不能来了么?”那个男人也不示弱。

“来不来是你的自由,又没有人请你来。”

“想来看看能和自己齐名的家伙设计的东西,所以就来了。”

“结果呢,找到了你自己的弱点了?”

“说话还是那么不饶人啊。”

“要说嘴狠你是更胜一筹。”

“这位就是你的新助手?”那个男人的目光突然扫到站在一旁的雪莉。

“你好。”雪莉客气的说道。

“听说你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个助手回国之后你换了不少助手,难道这位那个坚持下来的助手?”

“你还挺关注我的么。”Takano不屑的回答他。

“那些被你辞退的助手里现在有两个在我那里工作。听说做你的助手简直是非人的工作。”

“是那他们无能而已。话说你收留的尽是些没有能力的家伙,这样也行么?”

那个男人说不过Takano瞪着Takano说道:“我先走了。”然后气哄哄的走了。

“离那个家伙远点。那边还有记者等着采访,我先过去了。”Takano拍了拍雪莉的肩膀向记者那边走去。

“喂,linda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怎么感觉他和Takano先生的对话火药味那么重呢。”

“你不知道么?那个男人是Beauty品牌的首席设计师Danny。”

“哎?Beauty?就是那个和T&Z同是国内一线的婚纱品牌?”

“嗯,就是那个Beauty,因为都是一线的婚纱品牌,所以无论到哪都会被拿来比较。为了成为国内最好的婚纱品牌两家一直暗中较劲呢,两个品牌的设计师更是水火不容。”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刚才两人针锋相对。”终于明白缘由的雪莉。

“赶快收拾吧,不然一会Takano先生又要骂人了。”linda小声说道。

这边Takano被一群记者围着采访,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Takano先生,能说说您是怎么想到用初恋作为这次发布会的主题的呢?”

“其实是我的助手提出的一个想法,在经过了仔细的思考之后才决定了这次的主题。”

“说到初恋那Takano先生的初恋是怎么样的呢?”

被问到这样的问题,突然觉得有点小尴尬的Takano顿了一下。

“那时自己还是个不懂事的小鬼,也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所以,就那样......没什么结果。”脸上露着尴尬笑容的Takano回答道。

“不好意思,Takano先生稍后还得出席庆功会,采访就到这里,谢谢大家今天能特意赶来。”旁边的助手及时帮Takano解了围。

“真是多亏有你帮我解围。”两个人一边走着Takano说道。

“我还不了解你么,你是最怕面对记者的了。”

“是啊,每次被他们采访都觉得不适应。”

庆功酒会。

饿了一天的雪莉低着头大口吃着东西。

“在Takano手下工作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么。”Danny拿着酒杯走到雪莉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啊,你好。”雪莉扭过头看见是他。

“在那个家伙身边工作很辛苦吧。”

“啊,没有很辛苦啦。”

“那个家伙在工作上就是个恶魔,跟着他工作不会很累么?”

“虽然Takano先生的工作态度确实很严格甚至是挑剔,但那也是对工作负责的表现。虽然有时会大骂我们,那也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态度出现了问题,他总是能及时的发现问题指出问题然后解决掉。工作上也时常给我们一些好的建议,按照他的方法确实就会很顺利的完成工作。”

“没想到你会这么替他说话。”

“我没有替谁说话,只是说的事实,那些跟在他身边工作的人也是因为相信着他才一直为他工作的。”

“看来你们都是被那个家伙洗脑了呢。不过能在那么挑剔的家伙手下工作那么久,你也一定有着很强的工作能力。”

“工作能力什么的我倒不觉得自己有,因为经常犯错被那个人大骂,虽然有些委屈,可是那确实是自己的工作失误,听取了他的意见按照他的方法改正之后,确实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个人在用他的方法让自己进步。”

“被骂了还觉得开心么?如果你来我的工作室工作,我可以给你双倍的薪水。”

“哎?”雪莉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

“难道你想一直在他身边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么?如果到我的公司来,我可以交给你很多东西。说不定还能把你培养成优秀的设计师。”

“哎?我只是一个助手而已,为什么Danny先生非要让我加入到你的公司呢。”

“能在工作上被那个家伙肯定的,你应该是个有着特殊能力的人,虽然对他的做法看不过去,但是他看人的眼光确实是很准,这点我不得不佩服。所以能花高薪把你挖角过来,也是值得的。怎么样?要不要来我的公司。”

这边,Takano正在和公司的高层聊着,余光看到那边Danny和雪莉在谈着什么。

“不好意思,你们聊,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说完朝那边走去。

“真是在哪里都能看见你呢。”Takano走到雪莉的旁边对Danny说道。

“我也不觉得在这看见你是件愉快的事。”

“那你来干什么?”

“挖角。”Danny面带笑容挑衅的说道。

“什么?挖角?”

“是啊,想把你身边这位助手挖走。”

“少打她的主意。”

“怎么?谁规定她一定要在你手下工作了?”

“她是我的助手,你最好离她远点。”

“这么护着你的助手,我反倒更敢兴趣了呢。”

“我说她是我的人,你听不明白么?挖角?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

“什么?你的人?”

“怎么?要我在重复一次么?她、是、我、的、人。这回听清楚了?听清楚的话就别再来打她的注意。”

雪莉站在旁边,感觉到了浓重的火药味,Takano先生这么生气,该不会是以为自己要跳槽到那个人的公司吧,可是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要跳槽的事情。

“啊,还有,你的公司里不全是些没用的家伙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那样的家伙,要多少有多少。”扔下这句话,Takano拉起雪莉就走。

Takano拉着雪莉来到了走廊才放开她的手,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

“我不是说过了么,离那个家伙远点。为什么还和那个家伙呆在一起。”

“那个,我只是在吃东西,完全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可是你不也一直在和他说话么?”

“我......”

“你明知道那个家伙是来挖角的,还和他说了那么多。”

“我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我,然后就和我说些要不要到他公司工作的事。”

“什么?你不知道?之前在后台的时候他就表现的很明显了。所以我才告诉你离他远一点。”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

“你是傻瓜么?真是的,不知道就该听我的话。”

“对不起。”雪莉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小声说道。

为什么觉得这么生气,看到她和那个人在一起就觉得生气。刚才自己对她的语气是不是有点重了,看到雪莉那个样子,Takano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作为你的上司有一点我还是要说清楚的,最好与其他公司的设计师保持点距离,不要做些影响公司的事情。”

“对不起,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先进去了。”

我这是怎么了,知道那个人是来挖角的,所以他一接近她,自己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是担心她会离开公司么?刚才没有听她解释,也没有问过她的想法就回绝了Danny。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自作主张,毕竟她还是有选择工作的自由。犯错的时候自己也曾大骂过她,平时在工作上对她也很严格,她会不会也厌倦了这样的工作。因为知道她会做的更好,所以才交给她那些事,让她对自己多一些自信,自己这样自作主张的做法她会理解么?更多的可能是对自己的厌恶吧,所以一点也不想听她的解释,害怕听到她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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