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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雨泽回来

高二的日子还是不温不火的过着,没有人会记得那个冰冷的夜晚,其实更多时候,只是没有人愿意在提起罢了。不痛不痒的一个伤疤,在了就在了,与过去有关,却不活在现在。

一月了,江雨泽离开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一月了,江雨泽回来了,在学校的操场上站着,蓬松的金发,挺直的身板,阳光下,很扎眼。

陈昊俊也回来了,在学校的操场上站着,黑色微卷的头发,嘴角微微的弧度,依旧如当初一样阳光明媚。

江雨泽来到高中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安秦宇的,于是他们哥三个就聚到了校园下的梧桐树下。这三个男人站在一起还真有一点花见花开,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感觉。

季小雨不知道江雨泽回来了,尽管下课的时候有很多的女生趴在窗户边上看窗外的三个人,但是季小雨没有兴趣,因为屋外的人应该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吧,她只能这样想。

温凝的电话响了。是陈昊俊打来的。

接完电话以后温凝都没有缓过神来,什么叫三个都回来了,就在楼下。只有一句话。

合上手机,温凝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跑到季小雨的桌前说,他们回来了,在楼下,声音很大,很多同学都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也许高中的生活太过无聊了吧,他们总想在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一丝丝的乐趣,慰藉他们那无趣的心灵。

季小雨像是被惊醒了一样,她很快的走向窗前,看到站在阳光中的三个人,愣在当场。

江雨泽在这个时候抬头对上她的眼神,看着她,他温柔的笑。那个微笑融化了季小雨的心。

季小雨拉着温凝的手飞快的下楼,在离江雨泽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气喘嘘嘘地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看着他的每一个棱角,好想把这三个月来没有看到的所有全都补回来。

怎么啦,不认识啦,应该也没多大变化吧,猪,江雨泽看看自己,又看着愣在一旁的季小雨笑着说。

季小雨把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了说,就是太久没见,就想好好看看嘛!

江雨泽将季小雨拉到身边说,那就看个够吧。

季小雨好想一下扑到江雨泽的怀里,感受一下他在身边的气息,但她忍住了,毕竟这是在学校,太多的人在看了。

温凝看到陈昊俊的时候,朝他的胸口打了一拳说,靠,不够意思,都没见你回来看过我,咱们隔得那么近。

陈昊俊看着温凝,笑得更温柔了,他说,都没时间,学校是封闭式的,很少放假,今天泽回来,我才想着请个假,好一起聚聚。

温凝还没说话,安秦宇就在一旁叹气说,哎,就我一个人孤家寡人,可怜啊。他看着她高兴的表情,像是在对她说,猪,你赢了,他真的回来了。

季小雨和温暖听了连忙一人挽着安秦宇的一只胳膊说,怎么会,怎么会嘛!

然后,五个人一起笑了。

江雨泽回来没有多久,季小雨他们就放寒假了。

春节前,江雨泽骑摩托车把季小雨接出去玩,目的地是网吧。刚到网吧门口,就看见温凝站在那里,很无聊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来走去的,突然她抬起头,就看见了季小雨和江雨泽,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的,快速地走了过来,抓着季小雨的手无比激动的说,你终于来了啊。

这时,江雨泽看只有温凝一个人,就问,他们呢?

温凝从季小雨的出现中回过神来说,在里面呢,玩游戏玩的可开心了。

那你怎么出来了,接我的,这句话是季小雨问的。

温凝摇摇头说,哪有啊,里面的烟味太浓重了,我不喜欢,就出来了。

江雨泽这时看了季小雨一眼说,我要进去看看,你和我一起进去吗?

季小雨看了温凝一眼说,算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陪着她吧。

江雨泽点点头就进去了。

温凝看着江雨泽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进入网吧以后,才回过头对季小雨说,猪,你看出他的变化没有啊。

季小雨示意温凝继续说。

就是变得比以前还冷漠了,温凝有些急。

嗯,是有一点,季小雨算是回答了温凝的问题了。

可...

温凝还没有说完江雨泽就出来了,温凝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季小雨看着走出来的江雨泽说,怎么不在里面玩一会儿呢。

算了,我还是在外面陪你们吧,江雨泽边说边给季小雨和温凝递过去一瓶水。

哦,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他们两个吧,季小雨舒了一口气说。

接着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这几个月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回来这么久了都没听你说过,这句话是季小雨问季雨泽的。看着季小雨问出了一句话,温凝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一下,要不然这种沉默的环境还不如让她切腹自尽来的好。顺着季小雨的问题,温凝也说了句,对啊对啊,我也挺想知道的。

江雨泽看着季小雨笑着说,开始离开的时候,我爸爸安排我去我哥那里和他一起做点事,我不怎么想,你知道的那种拘谨的工作不适合我,但我依旧去了那个城市,苏州,小桥流水,真的很美,这三个月我在发廊当学徒,我想成为一名发型师,尽管我爸妈不同意,但是我想做。

他说离开,但是没有说离开学校,他也有舍不得吧,季小雨自欺欺人的想。

你爸妈虽然不同意,但是不会怪你的,你现在还小,为自己的理想拼搏一下是理所当然的,你说对吧,小雨,温凝把头看向季小雨说。

苏州漂亮么?季小雨像是没有听见温凝的问题,而是转向江雨泽问。

江雨泽冲着温凝笑笑,像是为季小雨刚才的不禁意的忽视而道歉一样,温凝看着江雨泽,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和季小雨之间不至于连这些都计较。温凝知道,季小雨急切的想知道,那些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经历了什么。

是啊,苏州很漂亮,我在的那个发廊的外面有一座桥,桥下的河水非常清澈,闲来无事的时候,我最喜欢坐在桥头看很河水流过,特别惬意,我还用小河里面的水淘米煮饭呢,呵呵,江雨泽仿佛觉得在苏州的这三个月过的很快乐,现在想起,都不自觉的笑了。

看着江雨泽轻扬的嘴角,真的好想去哦,季小雨发出这样一句感叹。

我也是,听完这些,温凝也感叹了一句。

去哪里啊?声音是从网吧门口传出来的,是陈昊俊的声音。他的身后跟着安秦宇。

安秦宇看着季小雨手中的水,走了过去,直接拿来喝了起来。

江雨泽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最后聚焦在那个瓶子上去了,什么时候他可以这么随意的喝着她的水了呢,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又发生了什么呢?!满脑子的疑问,萦绕在江雨泽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季小雨看着江雨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瓶水,显然安秦宇一直没有发现。除了季小雨,在场的谁都没发现,除了江雨泽,在场的谁会在意呢。

在送季小雨回家的路上,江雨泽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月的夜晚,空气中到处都流露着冷的感觉,车的速度很快,比往常的速度都快,季小雨没有靠着江雨泽的背,他们的中间有一条缝隙,寒风在这条缝隙之间穿出穿进,季小雨在江雨泽的身后冻得瑟瑟发抖。

江雨泽仿佛感觉到了身后的小身躯的寒冷,他单手骑着摩托,空出一只手将后面那个傻女孩拉近自己,将她的一只手塞进他的口袋,然后另一只。然后继续开着自己的车。

季小雨试着抱紧前面的人,把脸靠着他的肩上,仿佛此刻中间空出来的间隙真的不存在了,仿佛此刻真的暖和了许多。

车子开着。当经过这座桥的时候,依旧是当初的那座,车停了下来。

江雨泽没有下车,甚至也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季小雨。

季小雨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他有话说。

果然,他开口了。小雨,我还是你的那个很重要的人吗?江雨泽只问了这一句。

季小雨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的背,目光坚定的说,当然,一直都是的。

然后,车开了,虽然看不见江雨泽此刻的脸,但季小雨可以明显感觉到前面的人在笑。

到季小雨家的时候,江雨泽停下车,看着季小雨下车说,快回家吧,外面太冷。

嗯,你也回家吧,路上开慢点,天太黑了,不安全,季小雨说完便走了。

看着季小雨远走的背影,江雨泽总觉得这个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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