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由伤看了看茶多朵的肚子,问:“你准备怎么办?”
茶多朵黯然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和他,可能没有未来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我想把他生下来。”茶多朵起初犹豫不决的语气到了最后就愈加坚定了。
季由伤早就料到茶多朵会这么说,可是他还是皱起了眉头,问:“那孩子的父亲?”
“没有,没有孩子的父亲,我自己生下他,我自己养活他。”
“那以后如果孩子问起他的父亲你要怎么回答呢?你真的确定要从一开始就扼杀他的父爱吗?”
茶多朵沉默了,季由伤说的话她并不是没有考虑到,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七浅是不可能再回来了,这孩子,难道要打掉吗?
看到茶多朵渐渐暗淡的眼神,季由伤说:“也许,我可以做他的父亲。”
茶多朵猛地抬头看着他,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季由伤说:“如果你愿意嫁给我的话。”
茶多朵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知道季由伤是一片好心,但她并不想要他因为可怜而娶了自己,自己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又怎么能够耽误他以后的人生呢?
她面露难色,拒绝了他:“不行,我们不能。”
“为什么?”
茶多朵说:“我不能,耽误了你。”
“这不是耽误,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季由伤握住了她的手,坚定的说。
“伤,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意孤行,结婚不是儿戏,我们必须。。。。”
“我想了很久了,从得知你怀孕的消息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了,我要和你结婚。”
茶多朵想再拒绝,季由伤打断她说:“你先不要着急给我回答,我给你时间考虑。我这是在向你求婚,你就算要拒绝也要给我个理由吧,至少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茶多朵听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拒绝就躺下了。季由伤帮她盖好被子,把碗筷端了出去。茶多朵看着季由伤的背影,突然想到,如果嫁给他的话,生活一定会很幸福的,伤他一向很会照顾别人,他一直都这么温柔,当初我竟然以为他是自私,原来他是真的对每个人都很温柔。茶多朵想着,自己实在是错怪由伤太多次了。如果可以的话,也许嫁给他,也算是一种补偿。这么想着,她渐渐进入了睡眠。
茶多朵的身体渐渐恢复,她又回到公司上班,但却再也无法创作出好的作品来。有时候看着“七朵”她便会心下悲伤。悲伤难耐她就在纸上随意画画,画出的竟然是一滴扭曲的血泪,当中还有黑色的血丝渗出。张绍经过她的身旁,恰巧看到了这幅作品,便收录了这幅“血泪”。
“这倒是一副不错的作品,不过太过悲伤,都有些邪恶的感情在里面了。莫不是你的感情出现了什么裂痕?”张绍问道。
茶多朵想要强颜欢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没有啊。”
张绍笑而不语,说:“现在的年轻人啊,想不明白。只是孩子,珍惜眼前人,无论回忆有多充实,你的现在是任何过去和未来都代替不了的,就如你现在坐在这里上班,就要珍惜上班的时光,如果你不能够珍惜现在,你就同时放弃了你的过去和你的未来,因为他们都是由无数个现在堆砌而成的。”
茶多朵听了这番话,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珍惜眼前人吗?眼前人指的是由伤吗?
茶多朵下了班后准备回家,远远地看见了季由伤开着车来到她身边,摇下车窗对着她说:“上车。我送你。”
茶多朵上了车,季由伤把茶多朵送回了家。临走前茶多朵说到:“要不要上去坐坐?”
季由伤一愣,随即立刻答应下来。茶多朵带着他上了楼,依旧是狭小的公寓,七浅和由伤在此相见的场景恍如隔日。
茶多朵和季由伤坐了下来。
季由伤打破沉静,问道:“你想好了吗?”
茶多朵说:“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些问题,关于七浅和他的妈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真的是你害死她了吗?”
季由伤反问:“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害死她了吗?”
茶多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季由伤叹了口气,说:“也许他一直都是那么认为的。但事实并不是那样的,我曾经想向你解释的,可是你却没有给我机会。”
茶多朵默默地低下了头。
季由伤接着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但肯定的是他一定说了我喜欢他妈妈这件事。”
“是的。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季由伤吸了一口气,说,“而且,我们是相爱的。”
这是在茶多朵意料之外的,她不禁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季由伤说的话:“什么?你说你们是相爱的?可是七浅?”
“七浅他并不知情。事实上除了我和她,其他人都不知道。”季由伤说,“当时我只有15岁,而她已经26岁了,可是她很年轻,看上去就和20岁的女人没什么区别,我深深地被她吸引,就算她是父亲的女人,我也无所谓。我爱她。”
茶多朵很惊讶季由伤对七浅母亲的感情竟然这么坦白。
他接着说:“而终于我忍不住向她表白,起初她很惊慌,害怕被别人发现,可是随着时间的变迁,她终于还是承认了对我的感情。你在我的抽屉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就是我们相爱的时候我为她拍下的。”
原来是这样,茶多朵想到。同时在心底为由伤的勇敢所震撼。
季由伤突然面露悲伤说:“然而好景不长,父亲终于发现了我们在交往的事实,他大发雷霆,告诉我们必须要分开。可是那时候我年少轻狂,竟然想带着她就一走了之,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父亲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呢?他把我叫过去对我说,就算不顾及到七浅母亲的立场,作为他的儿子,我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我是喜欢着后母的怪人呢?”
“我说我不在乎,我只要她。所以父亲便把她和七浅一起赶了出去,谁知道那时候她已经染上了疾病,被赶出去没到一年就与世长辞了。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哭了一天一夜,从此就决定除了她再也不爱别人了。直到我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