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穆七浅这样的宠爱,茶多朵更加愧疚了。就像当初和季由伤分手的时候一样,由伤连理由都没有问就答应了,穆七浅也是没有多问就答应了。可是这其中的理由却根本就不一样。季由伤和茶多朵分手时因为并不在乎,而穆七浅和茶多朵分手却是因为太过在乎。茶多朵和穆七浅分手后,和季由伤的来往过更加频繁了。但是一连几日在学校里都没有见过穆七浅还是让茶多朵矛盾了。
一天,茶多朵在操场把立昆扬拽到一边问他:“你,知不知道穆七浅最近去哪儿了?”立昆扬显然有事隐瞒,不敢直视茶多朵的眼睛,东张西望,扭扭捏捏的说道:“不,不知道啊。”“怎么可能。”茶多朵一掌拍上他的脑袋,“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会不知道,快点告诉我,不然要你好看。”立昆扬被打的躲到一边去,说:“呀,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啊。虽然我们是好哥们,但是他去哪儿怎么可能都告诉我嘛。你这强人所难了啊。再说,想知道的话,打电话过去问不就好了吗。”茶多朵又一掌拍上去,说:“我要是能打的话,早就打了,还用问你。”立昆扬看着茶多朵渐渐暗淡下去的眼光,知道茶多朵说的是两个人已经分手的事情,就说:“好吧,好吧,告诉你就告诉你好了。”茶多朵兴奋的抬头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立昆扬说:“可千万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啊。”
“知道了。”
“他最近因为家里和自己的事情忙得很呢,不过和你分手之后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说是不想见到你,所以,所以准备转学呢。”
“什么?转学?”茶多朵惊呼,立昆扬赶紧捂住她的嘴,说:“你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呢是不是。”茶多朵拍下他的手,急忙问:“什么时候,转去那里,他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茶多朵此刻忽然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不是说好了等我回到你身边的吗,这样自己一个人甩开我走了算怎么回事啊。这样的想法冒上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立场是不是正确。立昆扬差异的看了看茶多朵,说:“大姐,是你说要分手的吧,现在又这么关心他算怎么回事啊。”茶多朵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立昆扬又说:“其实他很可怜的,所以如果不是真心爱着他的话,就赶紧离开吧,不要纠缠不清,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
茶多朵看着立昆扬,想到:“是啊,我是没有资格去关心他了,离开他,对我,对他,都是好的吧,都是正确的吧。”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为什么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那样心里空了一块,怎么填也填不满。
立昆扬转身离开,留下茶多朵一个人,站在操场上一片大大的绿草地上。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这片草地这么大,这么空,因为当时,有个人,会陪在自己身边,叫自己“死丫头”。茶多朵忽然笑了,嘲笑自己:“茶多朵,你怎么可以这么贱呢,和七浅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由伤,现在由伤回来了,又舍不得七浅离开。呵,怎么可以这样呢,是要脚踩两只船吗?”
晚上茶多朵约了季由伤在蛋糕店,那是两人再一次相遇的地方,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茶多朵推开玻璃门,风铃叮铃铃的响着,美妙动听。季由伤问茶多朵吃点什么,茶多朵下意识点了巧克力慕斯和香草冰欺凌,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些都是七浅爱吃的东西。季由伤和茶多朵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灯光微醺,店里很安静,只有两三对情侣。季由伤问:“这三年来,我不在身边,有好好照顾自己吗?”茶多朵说:“你不在,没有人逼着我吃药了,当然好了。”
“是吗。你又不听话了。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三年了还不长大,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切,我哪有不听话。”茶多朵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准备放进嘴里,季由伤抢过来说:“冰激凌啊,吃了不好的。我替你吃掉好了。”茶多朵看到自己心爱的冰激凌被抢走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赶紧抢回来:“怎么可以,是我的冰激凌啊。”季由伤看着茶多朵得意的把冰激凌放进嘴里,满足的模样,笑着说:“以前从来不吃的,是我不在的三年里有人改变了你的习惯吗?”
茶多朵愣住了,低头拨弄着冰激凌,再次抬头的时候换上了微笑:“没有啊,只是想吃了而已。”季由伤没有答话。他看不出来茶多朵是在演戏,这是茶多朵自我保护的方式,戴上面具,不让别人看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七浅每次看到都会戳破,是,七浅可以看出来,并且告诉她,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果然,爱人和被爱,是不一样的。茶多朵知道,要想继续折断关系,她就必须要付出多很多倍的努力,这也间接让她体会到了当初七浅陪在她身边时候的难处。将心比心,真的只有设身处地才能理解彼此啊。
季由伤拉着茶多朵的手走在夜色浓重的江边,风很大,茶多朵下意识往季由伤的怀里靠了靠,季由伤拦过茶多朵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臂膀里。“很冷吧。”季由伤问。茶多朵说:“有点。不过你抱着我,就不冷了。”季由伤把茶多朵搂得更紧了。
茶多朵说:“你在国外过得好吗?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漂亮的异国美女?”
季由伤说:“哪有漂亮的异国美女,每天都是漂亮的经济曲线,学的我头都大了。”
“经济曲线也挺美的啊。”
“那你也去看两年?”
“才不要。”茶多朵说,“我最讨厌数学了,高中数学都不及格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想着要考上了,就那么考上了啊。”茶多朵说。
季由伤笑着说:“真能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