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接别人电话,怪不得江易郴一提到他未婚妻就那副阴郁的表情,Tracy自顾自的想着,觉得自己比那个未婚妻不知好了几百倍,原本剩下的一点点担心也都随着那个电话而烟消云散了。
她其实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她好像从没这样真心地喜欢过谁,以前那些曾在一起过的男人,不过是因为他们有钱,床上功夫什么的比起他来,那真的是差的十万八千里,虽然他们只有那么一晚,但却毫不影响会让她记忆犹新。
Tracy本名叫什么她早就不记得了,隐约能记得自己似乎姓崔,她的父母都是偏僻小山村的农民,她受不了那种恶劣的环境,因此辗转到过很多地方,也遇到过各种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棕的黄的白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到现在可谓是百毒不侵。她也知道那些人不过是为了她出众的长相,大家各取所需,时间长了她也见怪不怪,习惯了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却没发现自己最后也变得和他们一样。
她势力,看不起没钱的。自恋,看不起长得难看的。所以江易郴这有钱有势长得还不比她差的人,简直就是她的理想型。
她是典型“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的人,她讨厌吵闹,愤世嫉俗,在小事上也绝不吃亏,但她同时非常讨厌贪小便宜的人,看不起小资,只喜欢奢侈品,喜欢最贵的东西。她喜欢一切最高级的东西,当然包括爱情,因为她坚信她足以配得上那些。
她现在就已经在幻想着江易郴为了她抛家弃妻,而他那个很是逊色的妻子为此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她迫于舆论压力跟他分开,他却还恋恋不舍并且深情地对她说:“我只爱你一个,不管怎样都不要离开我!”
然后她在勉为其难地接受他,趁机再小小的撒个娇什么的,想到这,她不禁得意地笑了。
江易郴当然不知道某人大胆的意淫,也不知道一个他没接到的电话会成为以后某一件事的导火索,又可以说成是某种意义上的证据。现在他只希望后天快点过去,那些麻烦事也快点结束,那样他就可以有时间好好地对待他眼前的这个人。
被刚才的电话弄得心情非常差的徐琪芷丢了魂似的看着电视,就是在演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刚才有电话?”
“哦,她说是工作的事,一会儿再打给你。”刚才的话她记的很清楚。
他也没细想,以为是他助理打过来的,就没再多问。
然后徐琪芷就说她困了,要去睡。
江易郴没说什么,虽然他觉得现在还早。
就在他关了电视,躺在床上正思考她今天似乎有哪里不对的时候,他电话又响了。
他看了眼是谁,皱了眉头,半天才接起来。
“什么事?”他语气不太耐烦。
“哦,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睡了没?怎么不方便说话?”她一猜她“未婚妻”就不会把刚才她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他,和她预期的一样,她更满意了。
“没,方便,你说。”
“你心情不好?要不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她觉得她邀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不必了,我累了,想早点休息,改天吧。”
“我推掉了明天一天的通告。”意思就是说,你现在来找我也可以。
“最近很忙?其实你要是有事我可以改天再请你吃饭。”他很善解人意的说。
“不不不,我明天很有空,就怕江总您又有事。”她就是想告诉他,她很在意他,可没想到他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当然为自己辩白一下。
“别叫我江总,我们还是朋友。”
“那我可以叫你易郴吗?”她以为他这样说的意思就是想跟她进一步发展,十分欣喜,但还是试探的问。
“随便你怎么叫。”
“那……”她有很多要跟他讲的话,促进感情她还是很在行的。
“明天我去接你,就这样,我有电话进来。”他实在不想再继续着无聊的通话,选择了她真是他做的很错的一个决定。
“那再……”见字还没说出口,她便听见了挂断的声音。
虽然又是他挂了电话,但她仍然很开心,他竟然让她叫他易郴,他对她果然是特别的,当然,她忽略了“易郴”是她自己要叫的,他只不过说不要叫他江总而已。
挂了电话的江易郴有些失落,他似乎基本没有听过徐琪芷不连名带姓的叫他,他不否认刚刚那个女人叫他易郴而他也没有反驳,没有这个原因在里面。疏离,陌生,这就是徐琪芷现在给他的感觉,他并没有要求他们在肢体上有多亲密,但至少不是能聊的就那么两句:
“你吃了吗?”
“吃了。”
他现在弄不懂她,就好像她也不懂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