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这期间她同薛柏韬吃过两顿饭,其余的时间多数都是和Nancy在一起,女人就是女人,熟起来就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两人一起工作,逛街,吃饭,说话聊天,天上地下,名人八卦,无所不谈,除了,男人。
在她们好的变成一个人之前,在她们中间有着一条无法轻易逾越的鸿沟。对于靳越然,她们很有默契,Nancy不谈,徐琪芷也不说,因为,谁都不想打破她们之间这来之不易的友情。
关于Nancy喝醉酒的那个晚上,Nancy没提,徐琪芷也没问,不是不想问,是没必要,要是想说,她便会说,她不说,定有她的理由,人各有难处,对Nancy来说是靳越然,对徐琪芷来说,又是谁呢?
回到家中,徐琪芷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想起了前几日靳越然说的那些话。
“昨天是薛柏韬?”
她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局外人,你选择谁都与我无关,我只想提醒你,该舍弃的就要舍弃,人只有一颗心,承载不了太多的重量。”
她不以为然,只是想起了Nancy。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的事,我自有分寸。至少,我知道我想要的,你呢,你到底想要什么?”
是呀,她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有什么是自己不肯舍弃的?太多的重量吗?她怎么只觉得她现在有些承受不了眼皮的重量。
第二天,徐琪芷接到了江易郴的电话,他依旧一副往日的态度,吃饭?她欣然同意了,不同意又能如何?她无法抛下面子主动要求见他一面,那么既然有这个机会,岂有不去的理由。她想见他,哪怕只是见见他,也许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但就像是靳越然说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他,她最不能抛弃的,也不过是他,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伤心有什么,再伤心也要比见不到好的太多。
可是,为什么经过了那么久的忽略,下一刻却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还能用那风轻云淡的语气和她说话,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但自己偏偏却又甘之如饴。
她照了照镜子,安慰自己说,至少,他还能够想到她。有太多的人一辈子都找不到真爱,也有太多的人一辈子都错过了真爱,那她以最卑微的姿态,等着所谓的真爱,老天是不是就会慈悲的眷顾她一次,让一切如她所愿?
所以,她忍着他不负责任的痛,装作像以前一样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她的无所谓,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有和她一样的感觉,也许有一天,她的这份执着和她那单方面的喜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淡远去,等到她再次回忆的时候,这份感情会变成一笑而过的年少轻狂,成为见证她也曾经年轻过的痕迹,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喜欢是自己的事,而把自己的这种喜欢变成别人的负担,或者成为别人厌恶自己的理由那就不好了,而她徐琪芷也是个聪明人,即使对于爱情犯过傻,也不至于掏出心来任由别人践踏,不是她不肯付出,而是她怕在她付出所有之后换来的只是渐行渐远,她怕她会变成他避之如洪水猛兽般的存在,她不想成为他的那些个中之一,她不想失去他,哪怕她只能成为他的一个朋友。
一路上徐琪芷一直在想自己该说些什么。
说,“其实,我想你了?”
不行,人家可不想你。
说,“这么长时间你都干什么了?”
不行,她以为她是谁!可,那怎么办?
到了之后,她才发现,说什么都是多余,因为,她一见到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傻傻的呆在那里,像只被人提着线的木偶,表情生硬且目光呆滞。
看着徐琪芷那怅然若失而皱起的眉头,江易郴有些忍不住想上前帮她。他从不承认自己胆小,也从不曾承认自己懦弱,而现在,他是真的不敢,他怕他做的那些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他怕他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他怕她会因此去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而他就再也无法走入到她的世界中,所以,他只能退到那个最安全的地方,让她找不到理由将他丢出她的世界。
现在,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把美美的烛光晚餐活活给搞砸了,语气中充斥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客气和陌生,因为,他们任谁都不肯踏出这一步,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一步之后是海阔天空还是粉身碎骨。
所以,现在的气氛不是该有的暧昧,而是一种微妙的尴尬,也是这种尴尬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他们丝毫觉察不到对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