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很奇怪,明明是锁了门的,却拧了一圈门就开了。
她看着沙发上的人,说:“你来做什么?”
“我很快就会和她离婚,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这时的薛柏韬脆弱的简直像个怕失去妈妈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害怕和无助。
“已经晚了,你知道吗?”她的话语中不点一丝留恋,“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不在乎是江易郴还是靳越然。”他猛地抬头,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对上她的眼镜,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我已经爱上别人了,我的心已经不属于你,你叫我怎样爱你?”
“爱?”他他黯然的低下了头,“你知道吗?你都不曾对我说过你爱我。”
“这个时候你还在乎这些?”
“怎么可能不在乎,当夜深的时候我总是希望你在我身边,就算只是抱抱你。可当我梦醒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你不可能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他的语气越来越弱,简直看不到一丝希望。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过去的那三年,那一千多个夜晚,她也曾害怕的在无人的黑夜里哭泣,可现在她不想说那些,那些永远变成了不再回来的一段记忆,连同眼前的这个人一起深埋在她曾经那段青春的回忆里。所以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安静的沉默不语。
他却丝毫没被她的沉默所打扰,深情又无奈的说:“我爱你琪芷,如果能选择,我不会放你离开我一步。我说过我不在乎,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在你身边了,你记住,我永远在这里等着你。”他的话回荡在幽幽的夜色中,让人听了肝肠寸断。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才能让一个那么骄傲的男人说出这种锥心蚀骨的话,他不怕心痛,他怕的是她不肯给他心痛的机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回头,甚至她被别人抛弃厌恶的那一天。他要等她,直到自己再也无法挣开眼睛的那一刻,而不是再一次因为自己而错过。
徐琪芷想说些什么,但搜遍了脑袋也没找到一句合适的话。
他看出了她眼神中闪烁着的犹豫和闪躲,善解人意的说:“你不用说什么,我都明白,你现在不可能接受我。我先走了,希望你幸福。”
空空的屋子里回荡着他关门的声音,她没料到薛柏韬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样的话更让她觉得难受,相比他,她自己是那么的自私,可她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既然放弃了,就不该再有牵挂。
她抱着身边的枕头,发着呆,久久不能入睡,看着手中一直没有拨出的电话,终于一个狠心,打了过去。
可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第二天她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昨晚的那个电话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真的是现实,她毅然的选择了后者,既然真的记不清楚,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爱情总是可以轻易的改变一个人,就像现在的徐琪芷,以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讽刺江易郴,可现在却要小心翼翼的猜测他是否真的爱她,爱情总是那样患得患失,而正因为这样,人们才即使会因此变得痴傻也希望自己得到它,因为那种甜蜜并不是每个人都机会尝到。
她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公司,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因为接近年关,年度的聚会又已经结束,所以对于徐琪芷来说,最近的工作并不是很多,只是开开会,看看报表,发发呆,仅此而已。
徐琪芷叫了外卖,吃好了就靠在沙发上养膘,之前的工作太忙,她好久没有享受一下晚饭后的温馨时刻了,却因为此情此景缺少一个陪伴自己的人,而让她感到一些失落和冷清,正在这时,门铃很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很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难道……是江易郴?不对,至少也得明天,并且就他那个性格,肯定会自己要求她去接他。那会是谁呢?又不可能是薛柏韬,她很是疑惑,不过似乎也没人知道她的住址了。当她开了门看见门外的人的时候,却没有让她很是惊讶。
靳越然看了看她说:“怎么?不欢迎?”
“不敢!”
“你家还真是不错!”他悠闲地坐在徐琪芷家的沙发上边喝着茶边撇着嘴说,“不过,这茶可不怎么样!”
徐琪芷自动过滤掉他批评她的话,喝了一口手里的果汁,说道:“你今天来就只为了参观我的家?”
“难道不可以吗?”
“你想继续昨晚的话题?”
靳越然苦笑着,没有答话。
……
靳越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怀她,连她都觉得如果她是Nancy她都内伤了,可她却除了脸色略微有些变化外,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因为前几天的案子,反倒让她们变得熟悉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今天江易郴会回来,徐琪芷可能还会和她一起吃个晚餐。
下班前她接到了到江易郴的电话,她简单的应付了几句,就坐等下班的那一刻。而这期间她不得不想起了那个电话,虽然她自己安慰自己那天只是一个梦,可清清楚楚的通话记录,和那甜甜腻腻的声音,却都在提醒她那真的不只是个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