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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灰色地带

在冰刃区域已经呆了近十天了。这十天里,除了白茫茫的冰川,还是白茫茫的冰川。白天,他们不断往冰川深处走去,避开所有冰刃升起的地方,对于冰刃里的人,他们也见多不怪。荧虚觉得呆子挺好,还想让百张尝试着让一两人冰刃里的人出来,被呆子阻止了。

呆子说,感觉到冰刃里的人有很强的戾气,放出来就是一场浩劫。荧虚调笑呆子,那你岂不是戾气也很重,才会被关进去。呆子摸摸自己的光头,傻笑道:“我佛慈悲。夜也路走多了都会碰到鬼,偶尔捉错一个好人,不奇怪。”荧虚始终记得呆子刚醒的时候是自称贫道,但是这段时间再没有其他端倪,只好把疑惑压在心底。

荧虚还发现,呆子学识非常的渊博,虽然说话颠三倒四,喜欢带几句佛号,又异常啰嗦,但是涉及阵法、符文、甚至各种元素属性、转换,都很有心得体会。荧虚虚心请教。百张也把自己在修炼中碰到的问题,逐一请呆子解答。于是,每天晚上,他们就找好休息的地方,搭好帐篷,刻录好防御的符文,吃好晚饭,专心打坐修炼。

呆子特别喜欢百张烧的饭菜,饭量非常大。短短几天,百张已经把储物戒指里几个月的食物消耗完了,还没开始担心怎么找食材,呆子就拿出更多的食材给他。感情这也是一个吃货。

随着冰川地深入,荧虚感到戾气越来越重!脚下的地势,是缓缓向上的。按照呆子的说法,此地有阵法借用地心之力,既做压制,又做防护,其他星域的人,应该很难感知到这里。整个星球的外端,有可能被陨石或虚空乱流包围。现在荧虚他们所走的方向,就是冰川最深处的地方,哪里的阵法更多,也许有其他试炼的机会。

远远地,荧虚看到一大片灰色的区域。荧虚记得刘傲海到祭台进行防护的时候,曾经提醒过百张和自己,要躲避灰色的区域。荧虚心想,到外围仔细看看。她请教呆子,那是什么地方。呆子也看到了灰色的区域:“禁乱之地!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佛慈悲。传说,星域里有两种特殊的囚禁之地。一个是禁乱之地,一个是炼狱深渊。分别是大片灰色和大片黑色区域。这两个区域都没有日夜之分,灰色区域上空,应该就如前方那片区域一样,带着闪电的雾霾。而黑色区域的地面,应该时不时冒着红色岩浆。”这两种囚禁之地,能碰上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既是机会,也可能是催命符。”

“一旦碰到这样的区域,要吗远远就绕道而行,要吗进入范围,就会被吸取入内。而且,每个人都会传送到不同的地方,面临不同的试炼。试炼通过了,回到原地,试炼不通过,就此烟消云散。”

荧虚一听会被自动吸取入内,而且是各自修炼,想起刘傲海提醒过不要靠近,不免担心起哥哥。刚准备绕道而行,就发现周围景致一变,到了一个陌生的区域。身边浓雾弥漫。“死呆子,不早点提醒!”荧虚担心着哥哥,却无计可施,只能祈求哥哥吉人天相。

荧虚被雾霾包围,无法分清东南西北。在海底部落的时候,傍晚或者晨曦,海面上经常弥漫浓雾。这个时候,鲛人们就会结伴唱歌。有些船只会循声而来,被雾霾吞没,于是世人才误以为海上碰到鲛人是死亡的象征。

荧虚想起海底部落,看着浓雾,暂时忘却危险,也不管东南西北,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一路走,荧虚一路仔细地看着周围雾气的变动,仔细绕开闪电。偶尔,她会看到一个个人,如老僧入定,僵直不动。这些人就如冰刃下的人一般,年纪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服饰差别也很大,但是这里鲜少见到仙兽。这些人周围,时不时会有闪电击打而下,打中他们,但是他们似乎毫无知觉,被闪电几种,也就晃了晃,身上没有任何变化,继续低头呆立着。

在这样的区域前行,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站着不动?开玩笑!更吓人。荧虚硬着头皮往前走,总觉得渗的慌,似乎有什么在紧紧盯着自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荧虚见到四周依旧没什么变化,索性坐下来打坐。打坐后,又继续前行。就这样反复多次。荧虚感觉都过去很长很长的时间,周边的景致依旧没有丝毫变换。难道是特殊的阵法?荧虚仔细地研究了周围的一切,甚至看不出任何阵法的痕迹。

荧虚仔细思绪了一会,扬起风元素,让清风徐徐往前吹送。之间风吹过的地方,浓雾稍稍消散,依稀可以看到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区域,很快,浓雾又聚集起来。前方每隔三、四步,就有一个被封印的人,都立着不动。荧虚又等了一会,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变,也没有触动任何阵法,于是放下心来,继续送出清风,绕开闪电,低空往前飞行。

突然,一个闪电似乎长了眼睛,追着荧虚击下。在闪电击中荧虚的瞬间,异像突显。如冬日的深夜,漫天大雨从天而下,雨很冷,稍稍有点结冰,但还形不成雪珠。时不时有水桶粗的闪电从天空中击落,周围浓雾驱散。一个个被封印的人被雨水淋湿,身上冒出或黑、或白、或红的雾气,随着雾气的飘出,这些人嘴里都发出凄厉的叫声。到底怎么回事?荧虚收回清风,又运用不同的元素,赶紧在自己四周打出许多结界,进行防御。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时,冒着黑气的人,叫了一会,似乎冲破了什么禁忌,双眼发红,感应到荧虚所在的地方,停止了惨叫,慢慢朝荧虚靠近。开始缓缓地走,越走越快,等到离荧虚还有四五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发难。

各式的攻击随之而来。这些人,轮功力应该都比荧虚强,但是都打的毫无章法,似乎只是凭借一种本能,简单的攻击。荧虚的防御阵,对这些人丝毫没有作用。

刚开始,他们的攻击都无关痛痒,但是,随着人的增加,荧虚也渐渐抵挡不住。她也不管会不会促发禁忌,风、火、水、土,声音,想起什么,就用什么回击。但是不管任何攻击,对于这些被封印过的仙人,就如同荧虚的防护阵一样,毫无作用。他们似乎没有任何的知觉,而且肉身强硬,打了许久,都不能伤他们一分一毫,更无法减缓其他的攻击。荧虚只能想办法把他们击落到远方。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荧虚击飞的人很多,但周围聚集的人更多,她身上,也渐渐挂了彩。荧虚只剩下一个意识,还击、还击、再还击!

天上的雨水越来越急,又一道闪电直奔荧虚而来。荧虚嘴里一声惨叫,被闪电击中。可是,她周围冒黑气的人,并没有停止攻击,拳打脚踢,简单的火攻、水淹、冰冻……最可怕的,居然有人开始咬她。撕咬着并没有咬下皮肉,但是荧虚感受到滔天的恨意。荧虚心想,难道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她暗自捏了捏手里的储物戒指,并不想就这样捏碎符文,传送到刘傲海身边。一种不服输的傲气,让她咬咬牙,抵挡住这些攻击。她张开嘴,开始鸣唱出鲛人的诱惑之音,试图用迷幻来欺骗周围这些人,告诉他们自己是他们的同类。

随着靡靡之音的咏唱,荧虚身边一个个被封印的仙人,脸上都开始有了一丝表情吗,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荧虚乘机急速前行,希望避开这些冒黑气的仙人。幸好,他们都没有继续跟来,一脸迷茫的,呆在原地。

雨还在下,偶尔看到身上冒其他颜色的人,似乎功力都没有身上冒黑色的人厉害,依旧被封印压制,除了惨叫,无法有其他的动作。

难道就没有尽头?到处是雨,到处是人,荧虚索性飞入高空,希望看到哪里有出去的地方,或者,哪里有稍微不同的地方?可是目所能及,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差别。依旧是闪电、依旧是大雨、依旧是密密麻麻渗人的各色仙人。一声声惨叫不断。荧虚回想起海底鲛人部落的第一次心劫,想起误以为那次心结摧毁了整个部落,摧毁心宿的自己。似乎也陷入了幻境。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还在鲛人部落渡劫中,还是在这压抑的灰色区域。

荧虚死守心智,她知道有什么在摧毁着自己的意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荧虚几乎要被推进疯癫的境地。她丹田里的地火之心,成了她全身的最后一块阵地,这里,还保持了清醒。地火之心飞出丹田,在荧虚的头顶旋转,随着地火之心的急速旋转,荧虚稍微恢复一些神智。她赶紧继续唱出鲛人之音,生怕冒黑气的仙人,继续攻击而来。边唱边想着,到底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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