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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果雪知道

晨风走在夜晚的校园里,手里是自己从凤凰带回来的玉手镯,一枚方形的红盒子,一根金黄色的丝带将它点缀的甚是上档次,他握着它,漫步在校园里,心里反复的想着到底要如何送给她,以什么样的理由

,什么时候送,她会拒绝自己吗,应该说些什么才能不被拒绝,她会找什么理由拒绝我???

一串串的疑问让心烦的晨风在自习室呆不下去,一本《酒徒》自己也翻了很久了,却总是人在心不在其中,也无法去体会其中的深刻,只是自己在这个季节里莫名其妙的浮燥着,不知如何开解,从凤凰回来以后,吴蔚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动机,几次与我在一起时总是显得不自然,没有了从前的舒服,只是会躲闪着我的眼睛,据说每个女孩都能敏感的察觉到男子的爱慕的,甚至可以感受到关注的目光来自哪个方向,吴蔚就是的,当晨风一直朝她的方向看去时,总是会不经意的遇到她突然的回头,总是让晨风来不及收回目光而尴尬的低头心跳加速。

今晚的校园仿佛特别的美,看着身边经过的一对对恋人,让晨风羡慕不已,如果能拥着她走在这美丽的校园应该是平生最得意之事了吧,想来跟自己心仪的女子漫步已经是贪婪了,何必还要奢求相拥叱?晨风一声叹息,又苦笑了一声,想来自己为情所困的时候竟也是这般的傻,想来世间的男子都有过这样的纠结吧,自己终不能免俗呀!

晨风回到宿舍,热闹的寝室里正在联机游戏,个个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观战的隔壁宿舍的道桂看到了他,“风哥,刚找你呢,这个是咱们去凤凰的照片,你拷一下吗,他们都有了。晨风惊喜赶紧接过了U盘,打开电脑。一张张的照片翻过,晨风笑笑,照片中总是自己和她站在一起,她拘谨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是挨着,晨风想到自己的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到哪里去了,只记得手在后背僵着,不敢触碰,因为她在他心中的神圣与高贵。

他把照片全部考下来,然后又精选了一些自己与她的照片,偷偷的放进一个别人不会察觉的文件夹里,又细选了一张发到了自己的手机里,还加了密,只想让自己一个人看。已经十点多了,马上要熄灯了,准备洗漱,上床,独自看着那张照片,一个人出神。大家并没有发现晨风做这一切,只是嚷嚷着游戏,终于也睡了。

凌玉坐在教室的一角,漠然的盯着讲台上的人喋喋不休,什么政策,相关制度,学院规定,叫嚣着仿佛来自他方,凌玉的心思早不在此,只是出神的望着窗外,深沉的夜,灯光掩映着的是各种荞木,黑暗中各自立着,他们不惧怕黑暗的……沉默的是全班的同学,大家仿佛做了错事一般,在接受训导,只是凌玉察觉得到大家都心不在焉,同学样跟她一样信马由缰,她想大家一定跟她一样,思绪都漂到了那个江上的小洲,那夜的大雨,那天的篝火,那晚的狂欢……

“现在学院的决定是这样的,文学三班的班长与团支书提前卸任,由学院黄老师监督重新竞选!

此声一出,教室里顿时喧嚣了起来,大家各自叫屈,吵了起来,对于学院的这种安排表示抗议,而学院的老师们仿佛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我就知道你们会炸锅,但是没有用,今天必须执行,如果同学们依然吵吵着而不竞选的话,我们是不会散会的!

教室里再一次沸腾了起来,班长和团支书坐在一起低下头去,安静的坐着,只是各个寝室闹的厉害,男生甚至摔书拍桌子引来学院老师的侧目但是依然反抗情绪高涨,而此时教室的门被突然的推开,让教室一时安静下来,因为来的人是我们最敬爱的老班!班主任老师面无表情的进来,凌玉看到老班的那一秒,眼泪差点掉下来,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看到了亲人一样,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和委屈。

老班看到了自己的一群面带委屈的学生,他在教室的讲台上站定,沉默着,他看向班长的方向,班长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是闪烁泪花。他内心一酸,毕竟是他的学生,是群小女孩儿,他们个个眼中的委屈都在他眼里,这是多么可爱的一群女孩子,你从他们的眼中只看到过天真与浪漫,只听到过悦耳的笑声,只见到过他们开怀的表情,而此刻却各个眼中含泪。

凌玉看着凛然的老班,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只是他慈爱的眼光落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让我们察觉到了温暖,而墙角的那两个学院老师,有点尴尬,却也无所作为,而安静却是这样能安抚人心,教室里的气氛不再是抗拒而是温暖,莉莉握紧了凌玉的手,才发现每一排的同学们都在手手相牵,老班看得到这一幕,而学院老师也看得到。

“对与错衡量的标准从来都不是死的,也不是悬挂在高墙上的规章制度,至少从我这里是不这么认为的,它挂在那里,是没有生命的,而我们每个人却是活生生的,我们是有感情的,是有思想的。

“班长和团支书的决定是对是错,我不追究,学院的决定是对是错,我也不探寻,我也不会去考量这些个规章制度是否合理,我只是问一句,你们玩的开心吗?

“开心……

震耳欲聋的合声让每个人眼泪差点流出,感动的是老班不是刻板的人,感动的是老班不在意这种种,不拘于这些腐朽,不屑于这些陈规,而他最在意的是他心疼的这些个女孩子们这一趟出游玩得可开心,玩的可热闹,是不是将班团活动的最根本的目的实现了,是否让一个班级的凝聚力增强,是否让这个班级从此不再小团体而真正的在班级利益前能抱在一起,能摆脱大学司空的独善其身。

“我再问一句,这次班团活动到底有多少人参加了叱?

“李老师,这次活动全班都参与了……

“很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我们全班人数最齐整的一次活动了吧。如果说你们自己选择了去出游,而全班又都参与了,而我文学三班所有的同学都认可自己这一次玩的很开心,很过瘾,那么我说你们又何必在意别人如何看我们的这次活动,又何必介怀学院如何的处罚我们,而在最初打定去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承担责任吗?

“想过,但我们不怕……

“想过,也害怕会让学院知道,可我们还是决定去玩……

“玩的开心玩的高兴才是王道,何必去担心后面的事情,如果前怕狼后怕虎,我们这次活动根本不可能成行……

“对,我们就是去玩了,我们敢承担,只是学院这样的处罚让我们不甘心,凭什么要撤我们的班长和团支书,我们全班已经被记过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很好,你们说得太好了,我果然没有看错我自己的学生,你们没有让我失望,作为一个中文系科班出身的人,我不要求你们学富五车,通古观今,但是你们要有气节

,要有骨气,要有文人的傲骨,要有文人的风貌,敢作敢为是一条,勇于承担一条,既然在这次活动中每个人都实现了高于玩乐的目的,我看到了这次活动非常的成功,以我的标准,你们能真正的凝聚在一起才是我想要的,我想看到的,而不以别人的眼光与现实的准则来衡量,而如今现实无论强加于我们的是什么,我们都有承担的勇气与力量,是不是?

“是……凌玉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而有多少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大家都落泪了。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来竞选班长……

老班一声话下,同学们不再迟疑,纷纷开始做选票,开始了选班长。

“希望三班的同学们不要对学院有意见,因为这毕竟是规定,也不能开了你们这个先河,毕竟咱们学院女生多,学校也是从安全角度考虑……

“黄老师,学院已经让我们一年没有任何的评优资格了,也就是说我们文学三班在一年之内是不会被学院放入优秀考量范围,我们也就做罢了,只是一条对于我们班的贫困生我们希望学院不要剥夺他们的资格

“这个学院考虑到了,贫困生助学金是不会少你们班的……

选票终于全部缴了上去,班长与团支书的名字均在上面,开始唱票了,凌玉的心也舒展了开来,只等待着这个让学院老师无可奈何的决定再现,让三班的凝聚力证实学院的决定并没有改变什么,反而让他们明白集体的意义,团结的力量……

两个学院老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一枚票报上之后,班长余小霞,团支书许燕燕,同学们雀跃的欢呼,黄老师走到老班面前,小声的说着一些什么。而老班却大声的说出了让文三班膜拜的言论“黄老师,学院的处罚是让他们提前卸任,并没有规定他们不再我们新班长和团支书的选择范围,而且最终的结果是他们不再分别担任班长和团支书了呀。

“可是李老师,你们班同学只是将他们两个各自的职位换了换而已,这样我不好向学院交待呀。

“有什么难的呢,难道通过这个结果学院领导会看不懂一个班级的凝聚力以及他们的人心所向吗,他们每个人都记过了,都背负了学院的处罚了,而在选择的过程中也是民意民调,莫非你想让这场选举变成形式吗?

“哦耶……。全班高呼,纷纷抱团,在这个漫长的时间里终于一喷而出,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与眼泪,大家互相擦着眼泪却又紧紧的抱着,欢呼着,看着学院老师们的离开大家纷纷离开座位将亲爱的老班围了起来,班长和团支书在前面,眼泪停不下来,老班宽慰着每个人,轻轻的拍着每个受伤的肩膀与心灵……

三凌玉收拾好书包,准备好了要用的饭卡、钱包、水杯,关了宿舍的灯,然后安静了出了门,来到楼下的停车处取出自行车,推着车慢慢的离开了宿舍区,大门还没有开,只能从小门将车弄出去,清晨中一切还在睡梦中,这个周末大家都累了,而七点钟的周末早晨更是宁静,少许的几个人凌玉看来应该是考研的学姐,他们朝旧街方向走去,驱车到了食堂简单的吃了早餐,空荡荡的食堂少有人来往,她安静的吃着,想着,其实也疲倦只是周末的辅修却是不能荒废的,又在食堂刷了些零食与酸奶,放在车内,朝南校进发。

校园依然是这么的安静与美好,春天落下的叶子轻轻的飘着,空气中是淡淡的清新,是朝露也是生命的味道,万物在这里都绿的耀眼,万花在这里都开的炫烂……绕过电信,是九教,居然有人在温书,听得凌玉心悦,八教前的草苹上已是朝阳璀璨,阳光和煦的日子总是这样的温暖与舒心。一路思绪一路歌,也终于悠悠的到了南校,离8点上课还有十分钟,凌玉拿出手机调到了静音,然后百无聊赖的自拍了一张,然后看看效果,自嘲的笑笑,然后开始温书,上课。

小高望着那个自拍的女孩,心里一阵暖流,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看她一个人自在的来去,始终没有人陪,对于大学这么个讨懒的地方,她能做到一堂课不缺的来,也从不迟到,无论早上还是晚上有课,或者

下雨或者寒冬,一年以来自己这样的专注的人也会受他的影响,也许自己不顾雨雪的坚持来上课就是会为了能看到她吧。记得那天大雨,老师都迟到了,偌大的教室只有她一个人在等待着,而第二个迟到的人就是我,老师笑称在这样的天气还能看到坚持来上课的你们真好,于是三人互视一笑,坐在一起,老师专门为我们两人上课,讲了许多这个专业的前景与发展,也了解了我们的专业为我们分析各自的优势,我才知道她是人文学院的,还是北校的,让我这个作为南校的学长实在是心疼,只有几步路的一教我还是用毅力让自己起床来上课,而她却还要从北校坐校车来南校……她眉眼间的坚定是自己从未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见过的,那是一种深沉的笃定,让人心疼又怜惜,还是一个体弱的女子,单薄的衣衫在这个春日里不知能否抵挡夜风的冷,四节课结束了,下午没有课了,高阳站在五楼的回廊里数着她应该出楼门的时间,终于她出现在楼门口,径自走向车库,将书包放在了车框里,打开车钥匙,推着一辆淡蓝色的自行车离去……

—————你的温柔怎可以捕捉,越来越近却从不接触.凌玉从一夜深眠中醒来,浑身的自在与放松,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虽然也依稀记得有梦,但却是梦的如意,并无梦魇,自然醒的惬意,心情平和宁静,只是有一种异常的安静在四周弥漫,一个人也习惯了,伸着懒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不期而遇的一场相遇在等待我,好大的一场雪!!!

安静的世界里一个安静的她看着这场安静的雪,一切尽在无声中进行,有的是除了震惊,除了无言的妙赞别无其它,因为此刻所有华丽的语言,修辞,都不能表达出这纷纷扬扬的大雪的美,肆意的上下翻飞,心情的舞蹈,炫丽的表演,是拼尽一生力气的决绝的舞,在落地前挣扎着的灿烂……

伸出双手想要停住它落地的脚步,却因为掌心的温度加速了它的消融,心底一颤抖,却触到了透明的玻璃,原来我依然站在20几度室内的窗前,隔着这玻璃和它一起翻飞……

雪一直在下,停不了一般,千万雪花从天而降的气势令人震憾,最爱无风的时候下雪了,因为整个世界的安静可以让任何心灵安静下来,而雪也可以恣意的选择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一旦有风,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再温馨了,

因为会更加的冷,因为会让雪四得飘飞,缺少了它本身的飘然而落的美……

雪在窗外依然自我的翻飞着,与它一直就隔着一层玻璃,她不能开窗,因为瞬间房间的热会融化它们,只能任它在窗外,窗台上已经堆了七八公分的雪了,想来小区里也一定会埋过脚面,只想此刻穿上我的雪地靴去踏雪,因为再晚一会,尽职的保洁们就会在清理雪场了,他们会消失的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想来必定是遗憾一场

……

开机的音乐响起,短信进来,她随意的翻看,却是久违的一个名字,晨风——我明天驾照路考,你吃饭了吗?凌玉淡淡的轻笑,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一袭红色的毛外套,淡黄色的围巾,凌玉的靴子踩在来不及打雪的深雪里咯吱咯吱,北风依然凛冽,可天寒也比不上心寒,只是任凌厉的风吹散了头发,也只管一个人前行,因为她要学着一个人生活。

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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