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仔细听好了,接下来拍卖的将是今晚第九号拍品。经过几轮紧张的较量,之前八个拍品都各得其主,而这一轮的拍品是咱们今天晚间上半场拍卖的最后一个物品,将作为上下半场之间的一个调节,供大家轻松一下。因为这个拍品并不名贵,也没有特殊的用处,只是出处存在争议。当然了,若确实该拍品像屏幕上所显示的是纯天然形成的,那我只能讲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自然界竟然能天然形成如此精美、漂亮的标准五角形火山岩......可能这是我们大家这一生唯一一次能看亲眼看到的纯天然的标准型石头。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我们拍卖行的诚信是毋庸置疑的,经我们鉴定,这块石头毫无人工雕琢的痕迹,被认为是纯天然的。而且这五角形的五条边的长度近乎相等。在激光尺下我们测得,这五条边的长度误差仅在百万分之一以下,你们能够想象得到吗?建议大家当中有爱好奇石的可以尝试拍一下,我个人觉得是个非常有意义的物品,你们可以自己收藏,也可以当做礼物送给妻子,送给儿女,相信他们在听过你们的故事后,一定会爱上这块石头的。好了,我不再哆嗦,现在开始拍卖,起拍价五万,一次加价一万!”
别看拍卖师嘴上说这只是一个调节品,但三言两语已经把这块石头的奇异之处描绘得云现花开,已经彻底激发起了人们的兴趣,这不,刚开始喊价已经有三四个人跟价了,一会儿,这块石头的价格已经升到了十万。
张越这回是大开眼界,没想到一块看起来毫无用处的石头也能值到十万,真是宁可相信蛤蟆有三条腿,也不能相信拍卖师的嘴啊!张越这时觉得自己那一百五十万还真的像刘阳刚才说的那样,并没有多少。
当价格涨到二十万的时候,已经没几个人竞价了,大家都觉得价位已经到了。但张越看到,前边那个穿白衣的卫都,好像真的对这块石头感兴趣,别人一万一万地加价,他现在一喊就是两万,喊声还不小,真有不夺到石头不罢休的劲头。
“五十万!”正当张越心里想着价位到底能达到多少的时候,刘阳的声音不经意地在耳边响起。张越又吓了一跳,这阳哥怎么老不按常理出牌?价位才将将上升到三十万,刘阳竟然一口气加了二十万!
这可都是我的钱啊!张越感觉受不了了,张大了嘴直盯着刘阳看。
刘阳可没空理他,只见他老神在在地躺在靠背椅上,面无表情地等待别人加价。可能是一次加价太狠将别人镇住了,也可能是别人都觉得价位太离谱了,一时间全场都没了声音,而前方正喊价喊得兴高采烈的卫都也戛然而止,皱了皱眉头,没再跟价。
那名拍卖师也认得刘阳,在用飞快的速度喊了几次,见没人出价后,果断落了锤,没像拍其他物品时老拖时间,很给刘阳面子。
五十万买了块石头,真是败家子!张越腹诽着刘阳,安慰自己道:还好,刘阳这老小子没把自己那一百五十万全花光了,还剩一百万,自己还算是有钱人。
而刘阳拍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喜笑颜开,也不再逗留,拉着张越就去后台交接手续。拿到了那块石头后很快与张越离开了拍卖场。
刘阳这时已经被郭延年调到了郭氏总部,任职董事会秘书,这是郭延年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刘阳生性外向,好惹是生非,离自己远实在是不放心,调到自己身边更好严加管束。而且董事会秘书一职对人的职场基本素质要求高,是个锻炼人的职位,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郭延年对刘阳的期望值非常高。
郭家在小海市北郊也有一套别墅,但房子比较老,已经空了好久,这时刘阳正好住进去。今天刘阳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东区,自己没开车,正好搭张越的顺便车。
现在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钟了,经过紧张的拍卖,两人都有些饿了,所以先到一家餐馆想吃些宵夜。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点过餐后,张越忍不住说道:“阳哥,我不明白你最后为什么突然加价二十万,你要是一万一万地加上去,说不定要不了四十万这石头就能到手了。”
刘阳一边手中把玩着那块石头,一边道:“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还不是因为那个卫都,这人收集奇石已经上瘾了,我见过他拍过几次石头,只要是他想要的都会想方设法弄到手,有次我们拍卖一座小型假山,样子有些拟人化,可能正对那卫都的兴趣。预想价两百万的东西,他与另一位拍客一直把价位提到了四百万,费了老大的劲才弄到手。而今天拍的这块石头虽然小,但贵在独特,我从没见过第二块像这种自然产生的标准型,而且卫都这人不缺钱,要是像正常方式提价,那这块石头没个一百来万他是不会主动退出喊价的。我一开始没出声,上来就提了二十万上去,这动作具有我们这一行独有的信息,是向其他拍客表明我对此物品势在必得的决心,那些不是特别想买的人就会给个面子,退出竞拍。碰上有心想要的拍客,像卫都这样的,这提高喊价还有另一层作用,就是一下子将他们的节奏打乱,这时大多数人都会稍微静下心来,将现在的价位与自己的预期价位再比较一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过火了,趁这一段冷场的时间,我这个股东的身份就发挥作用了,你没见那拍卖师一见是我要拍,马上加快了喊三次的速度,迅速落锤成交,等卫都他再下定决心要拍,已经晚了。”
张越听了刘阳的解释,表示明白,现在看来刘阳加了二十万不但没亏,反而占了大便宜。但张越又一想,这刘阳说的是占便宜,但五十万的总价还是太贵了啊,于是不解地问道:“你花这么多钱买这一块石头有什么用?即使它真是自然产生的,也没什么实际用途啊。”
刘阳一边享用送上来的夜宵,一边说道:“当然有用处,你不会以为我这石头是买来玩的吧?哦,对!张越你还不知道,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我外公的七十岁寿辰,我打算送这石头当做寿礼。”
“七十岁寿辰?”张越相当惊讶,与郭盈儿在一起时也没听郭盈儿主动提及,但回想几次去郭家找郭盈儿玩的时候发现郭家确实比平时忙碌了许多,人员来往也更加频繁了,但每次去的时候郭盈儿都早已等在门口,没机会过多得了解郭家的动态,加上自己一心只放在郭盈儿身上,对其他的事情都是一带而过,不加深思,导致直到现在才从刘阳的嘴里得到这个重要信息。
他救过郭老爷子,但郭家何尝没有给他丰厚的回报,现在的张越身家已经堪比平常大学生甚至学历文凭更高的硕士博士工作几十年的所得了。况且因为盈儿的关系,自己更有理由为郭老爷子尽尽心。想到这,张越不禁对刘阳说道:“阳哥,我还真不知道老爷子的寿辰近在眼前,若是这样的话,你送这块石头作为老爷子的寿礼还真是想到了点子上,老爷子见到自己的传家宝一块变两块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的。”接着,张越不免埋怨刘阳道:“阳哥你也真是的,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要是早知道此事,在拍卖会上也会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宝贝,拍下来当做我的贺礼了。”
刘阳道:“张越你不必考虑太多,我们家早将你当做自家人了,你要是拿名贵的东西作贺礼,我外公说不定会生气而拒绝收下呢。我跟你讲,我外公最讨厌形式上的作态,你只需要拿些有纪念意义的普通物件作贺礼就行了,千万别买那些价值上万的玩意儿,记住了?”
“你那石头不是也花了五十万吗,你还在劝我!”张越瞪了瞪刘阳,不解道。
“切,我会像你那么笨会照实说?我不会说这是我捡来的?”刘阳不屑地说道。
“我说不过你,你叫刘有理。”张越开始埋头大吃宵夜。
两人吃过饭,上了车继续向刘阳家赶,这时刘阳神秘地问道:“拍卖会上我提到过我外公的石头有个奇特的地方,你想不想知道?”
“当然想,是什么秘密?”这事刘阳在拍卖会上提过,还没开始说就被拍卖打断了,现在就是刘阳不说,张越也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