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钟墙低下头,“她什么也不知道,为儿子担心只是一种本能。”
小米有点兴奋地说,“精神病患者的第六感往往比平常人要发达得多,真的,有时候他们简直是能通灵,陈队,我们可以试着找钟伯母谈谈。”
“不行,”钟墙说,“她二十年不说话了。”他不愿意让母亲卷入这场凶杀里。
陈剑飞说,“那,我们可以去看看伯母吗?”
这个恳求没法拒绝,钟墙望着陈剑飞的眼睛,点了点头,走在前面领路。
钟母的房间里很暗,窗帘很厚,被拉得紧紧的,只有一些晕光透进来,一张很大的床,比常人用的床大,是两米宽的床,占了房子的一大半。床前有一个矮柜,上面放了一台二十五寸的电视机,还有一张小桌子和一张柔软深厚的沙发。床尾是一个入墙式的衣柜,除了这些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钟母已经起来了,穿着玫瑰红的睡衣,正深深地陷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某处发呆。
大家不由地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她的眼睛好像是落在电视上,可是电视并没有开呀。陈剑飞觉得她的眼睛也不是盯在电视上,而是透过电视,盯在某个很遥远的地方,也许她正在与什么对话,或者说,是交流。
“伯母,我们来看看您。”小米上前一步,说。
钟母一动也不动,也不看小米一眼,仍然呆呆地看着不可知的地方。卢大器愣愣地看了一会母,脸上露出悲伤,昨晚那悲惨的一幕让他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他警觉性高一点,母亲一定不会遇害的。
“我母亲就是这样,我们出去吧。”钟墙说。
小米抽抽鼻子,“好香,好像是玉兰花的味道。”她看见了电视机上有一个小小的精致的花篮,上面放着一圈玉兰花。“伯母喜欢玉兰花吗?”
“是的,我也喜欢,我隔几天都会买一小束放在母亲房里。”钟墙说。
“这么说,伯母也会喜欢一些东西,那她是怎么样向你表达呢?”小米有点好奇。
“有时她有点急躁,可是看见玉兰花就会安静下来。”钟墙说。
“我们走吧,不打扰伯母了。”陈剑飞说完,快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