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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追溯(上)

三十七年前,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老爷子那时候才三十三岁,任家一共分四支。任老爷子是属于长子这一支的,任老爷子占老三,前面还有一个哥哥任志强一个姐姐任志红。

入夜时分,一大家子三十多号人正在吃晚饭。今晚上,任志强的大太太苏翠花没有上桌吃饭,虽然有几人提及这个事情,但是这种事情时常都发生。大家也就各自吃各自饭,没有去理会。饭桌上照样该聊的聊,该吃的吃。

这时,就在大家的快吃过饭的时候,“啊!”的传来了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声!

正在吃饭的人们都是一惊,这一声是那么的凄惨,在这寂静的山村,像是划破了天空一样。人们反应快的已经听得出是任志强的大姨太苏翠花发出来的,有的直接就吓得动都不敢动,一脸的惶恐。任志强就撒腿直冲向苏翠花所住的屋子,

这间屋子在后堂的里屋,中间是走廊。任老爷子也跟着大哥任志强冲了过来,任志强使劲的推门,可是门纹丝不动,只是传来那种优质木料“嗡嗡”的沉闷声音。

任老爷子也用肩膀去撞门,试图冲开这道雕花的笨重木门。“你,你,还有你,愣着干啥!赶紧来把门打开!”任老爷子指着几个长工叫着。几个长工也是拿这木门没办法,几人合撞好几下,门却纹丝不动,只是门轴发出了几声“吱吱”的声音。像是在嘲笑这群五大三粗却拿一道门没办法的汉子。

此时,任志强大吼了一声:“上阁楼!阁楼可以进到屋里!”长工们又赶紧的扛来了楼梯,任志强率先爬上了楼梯上了阁楼。任老爷子也跟了上去,只见任志强在漆黑的阁楼木板上轻车熟路的就走到了苏翠花所住房间的楼顶上。任老爷子也知道,这阁楼其实就是堆放粮食的,地主家的粮食都是放这楼上,一是防潮,二是为了避免棒客也就是土匪强盗的抢夺。小时候,任老爷子和他大哥没少在这楼上疯玩。所以对这漆黑的阁楼不陌生。

任志强摸准了位置,将卡住楼板的卡子拔掉,楼板就可以自如的取开。两兄弟将一块块木板给取开后,下面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三弟,你拉着我,我下去。”任志强对任老爷子说道。任老爷子正值壮年,当下就拉住大哥的手,稳住任志强跳下去。任志强觉得高度差不多的时候,放了手,“噗”任志强落地了,在落地以后就开始向苏翠花的睡床摸索,踩在踏板上,往床上一摸,空空如也。这是楼板上的任老爷子才出声提醒道:“大哥,先把门打开”。

任志强这才回过神,转身向走廊方向的木门走去。木门是用门闩插起来的,任志强打开了门,长工们立即提进来了油灯。昏黄的灯光微微的照亮这间黑屋子。

“啊!”脾气和胆量都特别大的任志强在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居然惊叫出声,进来的长工们也是吓得愣住了神!眼前的这一幕让人不由得心神一颤!苏翠花瘫坐在那张梳妆台前的龙凤雕花椅上。从后面看,只看见苏翠花头靠在椅背上,可是,你若往镜子里一看!赫然是苏翠花破开的肚子!这时候,没人说话,仿佛人们都忘了呼吸,静得听见心跳!任老爷也是艺高人胆大,他不顾别人那惊魂未定的表情,走向了苏翠花那全是血迹和裸露着内脏的尸体。“阿贵,将大少爷扶出去。”

任老爷子说道,“你们两个过来将大姨太抬出去。”

两个长工居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上前。那个提着油灯的长工居然吓得往地上蹲,兴许是腿已经吓软了。任老爷子凶狠地说道:“愣着干啥,赶紧的。”

两个长工才走了过去,任老爷子将一块丝质的布料包在苏翠花血淋淋的肚子上。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全是血迹的木柄短刀,随着长工抬着苏翠花的尸体走了出去。

来到后厅,经过这么大动静,所有人几乎都被引到了这里。幸好后厅足够大,不然还真站不下了。有人已经将停尸的木板准备好,将苏翠花尸体放在了木板上。

人群在看着尸体的时候,都在窃窃私语,纷纷在猜测苏翠花的死因。“咳咳,大姨太死得这么突然,我们有必要了解清楚,不过,死者为大。还是先入土为安,先把事情给办了。阿贵,你先去通知一下苏家。其他人都准备办大姨太的事!”任老爷子招呼到。

众人议论纷纷的散开了,任老爷子来到了大哥任志强的身边,任志强也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地板。“大哥,大嫂走了,你要宽心啊!”任老爷子看了看沉默的大哥,继续说道:“大哥,看得出来,大嫂是自杀的。”他指着放在一旁的短刀。任志强始终没有说话,眼神一直呆呆的望着地板。任志强为人奸诈狡猾,以心狠手辣而为人知晓。话说这任家大少爷在年轻时候欺压村民,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村民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在任志强十九岁的时候,娶了邻乡的大户人家小姐苏翠花做老婆。苏翠花听得是长得貌美如花,知书达理,且出身大户,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晓。可惜啊,这豪门大户的规矩就是要门当户对,这苏翠花本不愿嫁给这作恶多端的任志强,可是没办法,时代背景下哪容得你反对。

任志强也以娶到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为傲,做人处事更是嚣张跋扈。他也结识了一群村子里不学无术的流氓。他们这一伙人在村里是无人敢惹的,众人见其都要退让三分。一天,几人无所事事,来到了村口的大黄桷树下,照旧议论着张家妹子脸蛋白,李家姑娘屁股翘。这时,远远的山路上,有四个轿夫抬着两个滑轿向这边走来,前面还走着两个丫鬟模样的人。其中一个叫薛二狗的说道:“任哥儿,你看看那是不是你们家来亲戚了?这种排场还是你们任家才摆得起。”任志强听了这种话,自然是喜欢的,因为他喜欢别人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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