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突发齐来的飞剑与魁星派的孙近然到底有什么关系,令站在树下的许露儿一阵诧异。她仔细观察着树上的剑痕,发现使此剑招的人的内力并不深厚。但此刻能吓跑左兆这个劲敌,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此刻,她便又可腾出手来去帮冰雪儿对付***文。
***文的剑法精妙绝伦,不愧为武林新一代高手,他与冰雪儿对招,冰雪儿是完全占据下风。冰雪儿的腹部,手臂多处位置都被欧阳的剑擦到,她的衣服上已残有一大片血迹。许露儿望着冰雪儿身上的伤痕,十分痛心。可是,***文死死纠缠着冰雪儿,使她无法出招迎合雪儿。只见这时,欧阳的后方出现一个戴斗笠和面具的男子,***文望见这一幕,内心又开始不安了起来,暗自担心自己身边又多出一个对手。那斗笠男摘下面具和斗笠,露出稀撒的头发和胡渣式的面孔。欧阳见那人是赵全,便无恐惧的笑道:“原来是大师兄啊,吓死我呢,还以为又多出一个对手,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联手杀死这两个妖女!”
却见赵全没有理睬他的话,只去望着那边伤痕累累的冰雪儿,然后摇了摇牙,冰冷的说道:“哼,今天是你的死期,不是她们,你知道你现在刺伤的这个女子是谁吗,她是我姐、、、”话还未说完,赵全摘下了斗笠,将斗笠呈齿状向欧阳扔去。
***文此刻已慌了手脚,想起赵全的武功和他不分上下,他一阵忧虑。“如果赵全和这两位仙居派的女弟子一起联手的话,即便我拥有白翼神剑,也只能和她们打个平手。”欧阳恐慌的想着。于是,他顺势一剑劈开那个朝他飞来的斗笠,却见斗笠中暗藏了两把飞刀,分别射在了他的左右臂上。瞬间他的手臂上被鲜血染红了,他开始一阵剧痛,只好将白翼神剑丢在了地上,然后大声痛骂道:“赵全,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的叛徒!”
赵全这时也愤愤不平的向他吼道:“说我卑鄙,哼,我看是你那个贼老爹上官九叶才卑鄙,他当年强奸你娘,生下你这个野种,你该回去对他骂去!”
***文心中最不想知道的谜底终于还是被赵全给揭开了,没想到那个平时对别人凶狠残暴,对他万般要好的师父却究竟还是他爹,对于这个结局,他内心仍然无法接受,因为傲气的上官蓉不会接纳那样的他。他带着抗拒向赵全大骂道:“**胡说些什么,你是嫉妒他对我好吧,他把白翼神剑赐给了我,而不是你,哈哈哈、、、”
“呸,我告诉你,我根本不稀罕你在上官狗贼心目中的地位,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他!”赵全又一面对着***文嘲笑道:“可是,你是野种这件事却是事实,他当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好朋友欧阳巡礼,还强奸了欧阳巡礼的老婆,便有了你,哼,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什么陈年丑事,我还不比别人清楚!”
赵全的话让***文心情一阵焦躁,他开始失去理智的吼叫了起来,赵全乘机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白翼神剑,直刺他的胸口,欧阳就这样,在痛苦与绝望之中,安静的死去。
接着,赵全又凶残的杀光了所有跟随在欧阳身边的教徒。之后,他背着受伤的冰雪儿和许露儿一起奔向仙居派,当他们穿过那片茂密树海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脚步,向四周望去,心中开始沉思了片刻。见赵全停止了脚步,许露儿奇怪的问道:“赵公子,你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呢?”
赵全将冰雪儿放下,对着许露儿说道:“许姑娘,我今天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希望你回去之后帮我照顾姐姐。”
冰雪儿见弟弟不愿跟她们去仙居派,便慌张的问道:“你还想继续在上官狗贼身边吗,不怕他知道你杀了他儿子,对你下重手吗?”
赵全激动的说道:“姐,上官九叶一天不除,我心中就一天不得安宁,杀欧阳的事,现场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其他知道的人已经全部被我杀光了,他很难再知道是我杀死他儿子的事实,到时他如果问道,我就随便找个其他的原因打发掉就行!”
许露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赵全的话,于是他们分道扬镳了。可她们回去后却不见花瑶瑶那帮人回来。
赵全没有直接回去,他一直偷偷紧跟在许露儿和姐姐的后面,暗自记录着通往仙居的路线,并在经过的每个树下做好了标记。记录好后,他便从树海中向外走去,在他经过娘娘山的途中,跟花瑶瑶她们碰了个头。他没有直接和花瑶瑶说话,只是对她们微笑了一下,然后低着头一直往山外方向跑去。
花瑶瑶对赵全从树海出来这回事,总带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但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考虑到她的身后有另一批白莲教徒跟踪着,于是,她带着弟子们直接回仙居了。
等花瑶瑶她们回到洞内的时候,许露儿她们一阵吃惊,问道:“师伯,你们今天怎么打了这么久啊?”
却见花瑶瑶反问了起来:“露儿,你们不是说白莲教就只三百多人在信阳吗,怎么等到我们准备离开时候,后面又跟来一批白莲教的人?”
露儿也奇怪着,对着身边的雪儿说道:“雪儿姐,不是赵全说就只一批人马吗?”
雪儿想了想,疑惑的答道:“会不会是上官九叶的两个女儿的部队也跟来了啊!”
“不可能吧,我一直不见领队的人,只有一些教徒围攻着我们,可是那个包围圈是越来越大,”花瑶瑶又说道:“算了,这事要从长计议了,还好我们这些人都死里逃生了。”
想到‘死亡’二字,冰雪儿便哭啼了起来,说道:“师父,花儿师姐已被***文杀死了!呜呜、、、”
许露儿那边也是泪流满面,各姐妹纷纷哭了起来。花瑶瑶平日光彩夺目的脸上,这一刻也出现了皱纹,她闭上已湿润的双眼,安静的说道:“大家不要再哭了,人总要面临一死,花儿是为了拯救我们大家而死的,我们应该以她为荣耀!”
听了花瑶瑶的话,大家便开始擦干了泪水,但还是掩盖不了她们内心的伤痛。花瑶瑶又安慰道:“***文终于还是死了,白翼神剑现在也在我们手上,也算为了花儿报了仇!”
露儿说道:“师父,这次雪儿的弟弟赵全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文是他杀死的,剑也是他帮我们抢到的!”
花瑶瑶这才想起刚才进树林时候遇到的那个男子,这时才恍然大悟那人却是赵全。
安葬好了百花儿后,花瑶瑶正式传授许露儿仙居派《玉女剑法》最后一式‘剑潇云外’,这一招是仙居派武功秘籍上没有讲到的,因为先辈为了防止后人外传,只传历代掌门人,花瑶瑶当年本来是做掌门人的,可是她却让给露儿师父苏碧芳,又由于她当时离开的匆忙,也没有及时向苏碧芳传输这种武功,才酿成如今的结局。
那天,许露儿手握起白翼神剑,在瀑布下方练习起‘剑潇云外’来,她感觉是那么的得心应手。站在某个角落里的花瑶瑶替她鼓着掌,露儿见状后停止了练习,和花瑶瑶闲聊起来。
露儿对那天胡潇波使出的‘千里追魂步’仍有些迟疑,便向花瑶瑶问道:“师伯,你怎么教一个魁星派的人练习你的绝世神功,你不怕他外传啊!”
许露儿的话语让花瑶瑶察觉到一阵醋意,她笑着答道:“喔,你说那个胡潇波啊,他是个很有武功天赋的人,而且他的师父和我、还有你师父有一段陈年往事呢?”
露儿睁大了眼睛说道:“啥故事呢,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花瑶瑶开始静静坐在石头上,将她的陈年往事又一次讲述给许露儿听。
上官九叶正在闭关修炼的时候,突然胸口伴随着一阵剧痛,他开始口吐鲜血,差点走火入魔了。这《弥勒神功》的后四层非常难修炼,也许是最近他遇事总不顺的原因,练习此武功的后四层仍不能保持内心的平静。按书上说:只有内心畅快,才能将弥勒神功发挥的淋漓尽致。
于是,上官没有打算继续修炼神功,他向石门外走去,却发现赵全一直站在石门外,他一阵惊讶,怒道:“我不是说过吗,在我修炼期间,不准任何人站在石门外的吗?”
却见赵全眼角通红,大声哭了起来:“师父啊,二师弟出事了?”
这个不幸的消息让上官九叶伤心欲绝,愤怒又痛苦的他对着石门疯狂出掌,瞬间周围的巨石“爆炸声”粉粹。他心里暗想到,难怪刚才自己修炼的时候,胸口有一阵剧痛,原来海文已经出事了。上官很快忍住了悲痛,说道:“海文是不是已经被人杀了,告诉我是谁干的,那把白翼神剑呢?”
赵全暗自吃惊,原来这只老狐狸早就预料到***文已死,于是他继续上演哭戏,低声哭道:“据回来的教徒报道是被仙居派的弟子杀死的,神剑也是被她们抢走了!”
上官的心微微在颤抖,没想到隐蔽多年的仙居派再次复出,还杀死自己的“徒弟”,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大声问道:“你调查清楚了她们居住的地方吗?”
赵全见机说道:“目前我已经暗地派人查到了她们的住处,是在大悟娘娘山的一片树海之内。”
上官头点了头,暗示他做的很好,也吩咐赵全把镇守孝感位置的两个义女及小徒弟魏湛湛分别召了回来。
等到上官二姐妹和魏湛湛都回到白莲教总教的时候,上官九叶怒气冲冲的连给了他们三人两巴掌。
委屈的上官蓉不明白地大声哭道:“义父,你为什么打我们?”
上官九叶大骂道:“我叫你们都去支援海文,你们都跑哪去了?”
上官蓉不服气道:“义父,你怎么这么偏心,***文技不如人也就算了,你却不去责怪他,还怪我们没有支援他,哼!”
“你这个孽女、、、”上官举起了右手准备再给上官蓉一巴掌,却被小徒弟魏湛湛挡住了。上官九叶怒瞪了魏湛湛一眼,吼道:“怎么,你这个臭小子想造反?”
“师父,徒儿不敢,到底那里出问题呢,你为什么要打师姐?”魏湛湛跪在地上求道。
“湛湛,你海文师兄已在大悟山被仙居派弟子杀死呢,你们在孝感位置离他那么近都不知道吗?”赵全连忙说道。
上官萍也发话道:“大师兄,这可是你的不对,义父当时只叫我们留守孝昌,后攻仙居派,可是你的人马占据黄州,可以早去支援他的!”
“哼,你们别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这次全儿暗中已经调查到仙居派的老巢,比你们几个只会推卸责任的人要强的多,”上官九叶再次用怒视的双眼望着他们三人,又道:“你们三人这次要准备将功补过了,给我去打头阵,按照你大师兄留下的记号,给我马上进攻仙居派,消灭掉她们的每一个弟子,等我调节好真气后,随后就到,哼!”
“是!”三人随口应道。
上官蓉、上官萍及魏湛湛分别提早离开了洛阳,回到了孝感。准备带领他们一千人马先占据大悟山。而赵全的一千人马随追其后。
“看来这次上官这个老狐狸真的准备全部歼灭掉仙居派,可是我姐赵雪儿怎么办?万一仙居派的人随口把我杀害***文的事给抖了出来该怎么办呢?”坐在马上的赵全矛盾的想着,“不行,我得先告诉完他们那儿的地形后,再找个机会开遛!”
骑在前面的魏湛湛忍不住叹气道:“想不到二师兄死的这么早,看来仙居派的武功可真了得,还有那个武林排名第四的花瑶瑶,这次师父让我们冲前阵,岂不是让我们三人白白去送死啊!”
“哼,”骑在前方第二匹上的上官蓉生气了,她说道:“要我说,义父就是偏心,欧阳那死小子生前的时候,就要我们处处让着他,死了以后,还要我们三人随他陪葬。”
骑在后面的上官萍一直思索着,她没有理会他们的话,一直想着赵全的那句咄咄逼人的话和上官九叶的凶狠,看来赵全一直是个阴险的人,而上官九叶也并非是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义父。她突然感觉人世间的黑暗与丑恶,自己虽然处在白莲教之中,可是真正能够帮助照顾到自己的没有任何人,想到这,她突然又想起一年前那个和她舞剑弹琴的少年,他黑夜中的音容笑貌,那么青涩、那么阳光,总能让她一阵欢快。
三人带着队伍很快赶到了大悟山的那片密林,可是她们却发现那里的很多树上都标有记印,而且没有规律性,连其后赶来的赵全也惊呀万分:“我明明只做了一些特殊树的记号啊,怎么现在这里的每颗树上都有这样的标记呢?”
上官萍嘲笑道:“大师兄,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戏弄我们啊,呵呵!”
上官蓉也说道:“大师兄,你现在可是义父最疼爱的弟子啊,可别冲昏了头脑,哼!”
魏湛湛观望着四周,却发现离自己不远的树枝上睡着一个穿白衣的少年,他大声说道:“快看,树上睡着一人呢。”
魏湛湛的说话声吵醒了那位白衣少年,他醒后用轻功大步飞奔到树林外。
“这个背影怎么如此熟悉,轻功也如此的好,是谁呢?”上官萍带着疑问想着。尔后,她带领一百多人紧追了过去。
上官蓉和魏湛湛也准备去追,却被赵全拦住道:“你们两个最好别去追了,上官萍一人去追就行了,可不要忘了我们今天的事情,我想这些多余的记号八成是让那小子加上去的!”
上官蓉抱怨道:“现在什么记号也没有了,难不成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萍妹把他抓回来,万一她不是那小子对手,怎么办?”
“呵呵,如果她连那个逃跑的小子也应付不了,岂不是很丢我们白莲教的脸面,更何况她还带有一百多名教徒呢?”赵全说道。
上官萍一直紧追着白衣少年到了娘娘山顶,之后,她没有看到人影,不过,她在山顶的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双双脚印,她坚定的认为刚才那人利用较强的轻功下滑到了谷底。看着从谷底弥漫上来的白雾,她有些担忧,不知悬崖距谷底究竟有多深,她不敢轻易下去,而是打算继续停留在娘娘顶峰上,等待他再次奇迹般的上来。
赵全那边已经想到寻找密林处的脚印的法子来寻找入口,却还是一直找不到线索。等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上官九叶赶到了,他已经得知记号被毁的消息,令上官蓉她们奇怪的是,上官九叶这次并没有责备赵全。
赵全故意道歉道:“师父,都怪弟子做事不谨慎,请责罚!”
上官九叶没有怪他,他用一双聪敏的耳朵静静的动了动,开始笑着对他的三个徒弟义女说道:“哈哈,这次不是全儿的错,不知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赵全和上官蓉他们直摇头。
上官九叶用手指着远方,对大家又说道:“离这里差不多三里路的地方,有流水的声音,按照全儿和我所讲的,我想仙居派可能正在离我们不远的五里路上游位置,大家抓紧时间找找这里附近流水的源头!”
沿娘娘顶往下滑的白衣少年迅速滑到了山谷,正撞见花瑶瑶她们此时正在练习武功。他急忙大声说道:“花师父,不好了,仙居河的下游地带已被白莲教派的人封死了,现在白莲教大批人马正在搜索你们的地形,我想不到一天的时候他们应该可以查到这个位置!”
许露儿大声惊讶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这块地形位置的,难道是你告的密!”
白衣少年一面摇了摇头,一面辩解的说道:“露姐姐,你想想我和你们无冤无仇,而且你们又救过我的命,我怎么会加害你们。还有,你可记得那天你和左兆在信阳山下对决时候,天上飞来的那把厉剑吗?”
许露儿听潇波这么一说,便睁大眼睛说道:“原来当时是你吓跑左兆的!”
花瑶瑶点点头,证明他相信这白衣少年胡潇波的话。但她又自言自语上的怀疑道:“那告密的人又会是谁呢?难道是赵全,我总觉得他那天出深林的眼神有些奇怪!”
冰雪儿听见师父这样一说,心跳加速,连忙反驳道:“不会的,师父,我们那天在深林路中间的时候就分开了,他没有继续跟我们到仙湖河,何况上官九叶也是他的仇人,他对上官九叶也是恨之入骨的,这一点师妹可以作证的!”
在一旁的许露儿也点点头,她赞同冰雪儿的话。
“花师父,露姐姐,我记得我昨天经过深林的时候发现一些树上刻有古怪的记号,就是‘莲花’状的图案,而且这个莲花图是直通仙湖河的,后来,我用我的剑分别在深林里的许多树上都留下了这样的记号,用来扰乱他们的阴谋!”胡潇波说道。
大家都纷纷夸赞胡潇波的聪明。可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这片隐蔽的仙谷最终还是让上官九叶那群人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