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鸢落吃了一惊,疑惑道:“不是说龙族是最强大的种族,谁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先救人要紧。”说完寂空弈便抱起了男子,朝水边拖去,等拖到湖边的时候寂空弈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还是我来吧。”看着站在一边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的寂空弈,鸢落就知道这个只会吟诗作画的七殿下对于救人可是真的一窍不通。
“嘿嘿……”寂空弈尴尬的笑笑,知趣的闪到一边。
鸢落走到男子的面前,罗袖轻挥,一泓清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从湖中飞出,鸢落细心的控制着水流,让它在男子的面前凝结成一个水球。
水球飞速的旋转着,不停地有水滴从水球里被甩出来,落到男子身上之后便包裹住一丝血迹,半空中的水球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丝水汽也化作水滴附着在男子的身上。
鸢落双手飞速的变换着手印,最后一声咒语从最终吐出“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随着咒语呼出,那些原本附着在男子身上包裹着血迹的水滴瞬间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鸢落再次招收换出一泓湖水,这次湖水没有凝结成水球,而是直接溅射到男子的身上,随着鸢落双手如跳舞般的变换,那泓水流也在男子身上飞速的游走着,原本那些斑驳的伤口在水流的亲润下,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着。
等男子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伤口,鸢落才把那股已经被染得鲜红的水流放逐到了湖边的泥土里。地上的男子也在这一刻有了反应,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两个陌生人后眼神里立刻充满了警惕。
“我们没有恶意,是你自己闯了进来,我们救了你。”看着他一言不合立马动手的样子,鸢落连忙解释道。
可能是鸢落温柔的摸样起了作用,男子慢慢的消除了戒备,嘴唇蠕动了很久,终于挤出一句话“谢谢你们。”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额……你还没有痊愈,还是不要多说话了……”寂空弈不太会劝人,所以说完这句之后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尴尬的搓着双手站在一边。
“有…有吃的么?”男子看起来很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
“有有有…”寂空弈像个招呼客人的店小二一样催促着“鸢落,快快快,烤鱼。”
“看你急的。”鸢落的脸上闪过一抹调皮的笑,然后就去捉鱼了。
“呃…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鱼。”看着男子拿着鸢落递过来的鱼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寂空弈尴尬的解释道。
“这……?你们……?”男子一脸的惊讶,呐呐的问“你们平时就吃这个?”
“呃……我是个被流放的人,鱼是湖里自己捉的,不好意思,那些动物都抓不住。”寂空弈更加的尴尬,想想自己身为皇子,竟然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拿不出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鱼?”男子看寂空弈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不知道。”
“此鱼名为箴鱼,也叫针鱼,你看它身体细长、呈淡蓝色,状如倏,喙如针,食之不染疫疾。像这种宝贝,寻常一只都难得,而你们竟然拿来当饭吃。”
听完男子的话,寂空弈和鸢落两人也是一脸的错愕,在他们看来这种鱼也只是看起来比寻常的漂亮一点,说起味道却是有些怪异,想不到竟然是宝物,想想自己一开始烤糊的一堆鱼,还真是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男子可能真是饿了,接连吃了十一条箴鱼,一边吃一边还痛心疾首的喊着浪费。
吃完东西后,男子的气色好多了,对寂空弈两人的最后一丝戒备之心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叫靳离,二世天龙皇。”男子开口说道。
“我叫寂空弈,她叫鸢落。”不是寂空弈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自己实在不知道如何介绍在这种处境下的自己。
“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鸢落关心的问道。
“哎…”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想起了一件极其不愿意想起的事情“由于我是庶出,在诸位长老的眼里血统不够高贵,所以,父亲把皇位传给我之后便引起了强烈的反对,大夫人更是勾结外戚想要篡权夺位。”说道这里,靳离的眼里露出一抹凄凉“母亲被乱军杀死,父亲由于年迈之后法力退化,难以抵抗反军,所以嘱咐我来找大神据比帮忙。
大夫人一心置我死地,竟然暗中派出月光龙城的七位天龙追杀我,我在棋盘山里一边往敦薨赶路路,一边躲避追杀,跟随我一起逃出来的九个侍卫为了掩护我先后被杀死,可是我还是在今天暴露了行踪,一番恶战,追杀我的天龙五死两伤,我撑着最后一口气跑到这里,要不是你们救了我,我就算不被棋盘山的魔兽吃掉也得饿死。”
听靳离讲完,寂空弈两人才总算是明白了他身上那些横七竖八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也终于知道刚刚森林里的暴动是因为什么。
“对了,你们知道大神据比在哪里么?”靳离知道两人是敦薨的居民后便开口问道。
“死了。”提起父亲,寂空弈便是一脸的悲怆“十八年前死于伏羲之手。”
“死了?”靳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里,要找的人却已经死了。
“不可能,伏羲不可能杀死据比大神。”靳离显然还没有死心“那大神的六个儿子呢?”
“全死了。”
“什么?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是谁?你为什么要骗我?”靳离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大声的吼叫道。
“我?”寂空弈一声苦笑“据比最没有用的七儿子。”
靳离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的呆坐在那里,如果眼前的人真是据比的儿子,想是说的都是实情,“完了,一切都结束了。”靳离突然直起身来,左手食指和中指成剑诀,一把光剑横空出现,光剑刚一出现便以极快的速度朝前方飞去,正在寂空弈两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那把光剑突然掉头朝靳离自己的眉心射去。
眼看靳离就要命丧剑下,忽的一道白光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瞬间把光剑撞得粉碎。
正在闭目等死的靳离听到响动后睁开眼眼睛,正好看见白气把光剑击碎,随后他一脸惊诧的看着同样是一脸惊诧的施法者——寂空弈。
就在刚刚,寂空弈仿佛进入了一种极奇妙的状态,整个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黑色部分是一种锋利的热,热到仿佛在直接炙烤你的灵魂,但是却洋溢着浓重的死亡气息,白色部分是一种忧郁的冷,冷到可以冻结时间的脚步,然而却充盈着生的气息。
在这一刻,寂空弈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他感觉自己可以拦下那把光剑,便抬手做出了拦截的姿势,那天地间的白色在他抬手的刹那发出一阵汹涌的波动,一股白线被挤了出来。然后便化作一道白虹射向光剑,于是便那发生了那一幕。
“殿下。”看着一脸呆滞的寂空弈,鸢落轻轻地喊了一声。
“求殿下出手…”靳离突然朝寂空弈跪了下去。
“我?”被靳离的举动弄得有点措手不及的寂空弈慌忙解释道:“我没有法力。”
“不可能”
“原来真的可以。”鸢落在一边低声呢喃道
尽管她的声音很小,可是在这种落针可闻的气氛里还是被靳离听到了。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鸢落眼神略微有些为难的看向寂空弈。
“说吧,靳离…也不算是外人。”听到这句话,靳离顿时转头死死地盯着寂空弈。
寂空弈走向前来拍了拍靳离的肩膀玩笑道:“我救你两次,我们还能是外人么?”
看着眼前的寂空弈,靳离突然觉得此行的目的仿佛不是为了大神据比,而是眼前的这个人。
寂空弈随即看向鸢落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靳离靠着湖边的一棵榕树慢慢坐了下去,由于牵动了伤口,疼的靳离呲牙裂嘴,鸢落看了看寂空弈又看了看靳离,然后轻轻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回忆道“大约是在殿下五岁的时候,四岁的我被大祭司领进了皇城,他对我说襁褓中的男孩就是我的主人,我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爱护。”
“到殿下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我陪殿下捉迷藏,躲到了神殿的供桌下面,刚刚藏好便听见有两个人一边交谈着一边走了进来,听声音是大殿下和二祭祀。”
“哥哥?”寂空弈知道,没有重大事情家族中的人是从来不去神殿的。
“恩。”鸢落轻轻的点了下头接着说道:“二祭司当时问大殿下要不要给你举行神殿洗礼,殿下您应该知道,经过神殿洗礼的敦薨王族便可以拥有一项天赋。”
寂空弈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接口说道:“就像大哥的金刚神力,二哥的修罗战意。”
“对,然而大殿下却没有回答,在神殿里来回踱着步子,我在供桌下面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他们发现了我怪罪下来,终于大殿下停止了走动,仿佛做了一个极其痛苦的决定,他告诉大祭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