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儿自碧云失踪那日后,思考了几天,觉得还是该去见一见康王妃,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有康王妃这一个突破口,去见一见也没什么,如果问不出,就当去问安了,反正在这康王府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定的规矩,王爷的小妾几乎都不用去给康王妃请安的,除了中秋和过年这两个节日。因此,即便是侧妃,徐梅儿也是很少见王妃和王爷两人的。
王妃听说徐梅儿要来给自己请安,感叹到这徐梅儿终究是沉不住气了,碧云的失踪还是让她着急了,因此,让人传了徐梅儿进来,自己也整理了仪容,王妃的架子还是要摆摆的。徐梅儿见到王妃,依礼问了安,得到许可,坐在了下首位置,抬眼打量了王妃一眼,依旧是王爷正妃的架势,康王妃在当年的京城贵女圈子里,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了,现在成了康王正妃,地位又不可同日而语,只是竟是个不能生育的,地位再高最后也只得养别人的孩子,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自己也不能怀上?
康王妃将徐梅儿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大概猜出她心里所想,不禁在心里嗤笑一声,有时,无知的人又何尝不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还能自己找的借口安慰自己。康王妃看似无所谓地问到:“徐侧妃,这不年不节的,怎么想到来请安了?”
徐梅儿不卑不亢的回到:“妾身院里前几日走丢了个丫头,那丫头手脚不干净,妾身原想处置了,可那丫头竟无缘无故的失踪了,王妃掌管王府内院,希望王妃能帮着查查,看看人究竟去了哪?查清楚了,也好让妾身安心,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不明不白的总是不好。”
“哦?在你自己的院子里都能把人弄丢了,看来你也是个没本事的,既然已经走失了几日,说明你也是找过的,既然找不到了,那就算了,不过就是个丫鬟,要多少有多少,明天我就让总管再给你送两个过去。”
徐梅儿知道碧云已经被带走了,现在自己手上没有证据,王妃是不会理会自己的,咬咬牙,温顺的说到:“既然王妃这样说了,妾身也不是那小题大做之人,只是妾身有几句话,想私下和王妃交流一下,不知可不可以给妾身这个机会?”
康王妃见徐梅儿这样,知道她也是个有成算的,便挥退了伺候的人,把徐梅儿带到了一间静室。“有什么事就说吧。”康王妃看着徐梅儿道。
“王妃,妾身真是走投无路了,进府这四年来,妾身肚子一直没有消息,而这府里更是没有人生下王爷的孩子,前几日竟发现有人在妾身食物里下避孕的药,这是有人居心叵测,王妃可得帮妾身做主啊!”徐梅儿大大方方的把事情挑明了,暗中观察康王妃的反应。
康王妃也有些诧异,这徐梅儿竟然就这样把事情说了出来,不拐弯抹角地试探了,看来是真急了。“还有这种事?真是胆大包天,人抓住没有?可有什么证据?”
“人是抓住了,是个叫碧云的丫鬟,就是刚才妾身说的那个突然失踪的丫头,现在找不到了。”徐梅儿委屈的说到。
“你说你被人下了避孕的药,那到底是什么药?太医看过了吗?怎么太医诊脉时都没有看出来?该不会是你自己找了野郎中看的吧?”康王妃玩味的看着徐梅儿,心知徐梅儿是肯定没有证据的,那群太医早就被下了封口令,而现在那位姓胡的民间大夫也被打发了,根本就不会再有证据了,而徐梅儿的药还是得继续吃啊!
徐梅儿定了定神,突然跪了下来,“王妃,我求求你了,给我条活路吧!我发誓,只要能生下孩子,一定把孩子给您抚养,我一定不会再和他有任何联系。反正您始终是要养一个孩子的,我保证,我一定会乖乖听您的话,只要您让我在这王府里有个立足之地啊!我只是想要个孩子,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罢了!”说完,泪流满面,脸上的哀戚并不像是作假的。
康王妃看着现在的徐梅儿,不由地想到几年前的自己,得知那个消息后狼狈的自己,也这样哭过吧。真是过分啊,害了一个又一个,身份尊贵又怎么样?自己不能肆意的报复,让徐梅儿去,也是个好办法,得知那种真相,是个有成算的女子,都会想办法报复的,徐梅儿,别让我失望。“徐侧妃,看来你也是知道了一些东西,你想知道真相?好,我就给你真相,明天上午辰时一刻前,你到望月楼三楼,相信你一定有惊喜,眼见为实嘛,去不去就看你自己了。”
徐梅儿从康王妃院子里回来后,有些精神不济,想到康王妃的话,有些琢磨不定,让自己去望月楼,说是眼见为实,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一夜,徐梅儿还是在辰时前到了望月楼。这望月楼是康王府里最高的建筑,临近外院,紧靠康王的住所,可以看到康王院子门口,平日徐梅儿是从来不来的,因为来这望月楼,有时会被人阻挡,今天竟异常顺利,没有人询问自己,就进了望月楼。
站在三楼,徐梅儿有些紧张,不知道康王妃到底要自己看什么,怕被人知道了,今天徐梅儿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待了一会,发现康王院门口有动静,徐梅儿连忙躲在窗后偷偷看了起来。
眼前的画面让徐梅儿有些不敢置信,也许是太过震惊,连因为太过用力抓窗框而断了指甲都没有发现。直到院门口再次回复了平静,徐梅儿还没回过神,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想起刚才的画面,不知道今天来望月楼是不是做错了。眼见为实,原来王妃是这个意思,真是眼见为实啊!脑中不由的把事情又想了一遍,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梦还没有醒。而今天看到的,会不会是王妃找人安排的,其实并不是真的?徐梅儿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