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吴美惠拉着徐莲儿说话,两人有说有笑地聊着一些姑娘们喜欢的话题,徐莲儿平时很少出门,而吴美惠却是个交友广泛的,经常出门参加各种宴会,所以说起各种趣事头头是道,徐莲儿听得很认真,偶尔会问些问题,两人聊得其乐融融。
徐芸儿自上了二楼,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把今天的事又想了一遍。三天前从陈姨娘那回来后,徐芸儿就让霜降回了一趟家。霜降并不是徐府的家生子,霜降本家姓余,家里有三个孩子,霜降是老大,小时候家里穷得过不下去了,父母便把霜降卖进了徐府。现在霜降的父母在京城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还可以。
徐芸儿把平时攒的一些银子交给霜降,让霜降交给她父母,这银子是让余家两夫妇打听消息用的。这余家平时做点胭脂水粉的小生意,都是些中低档的货物,常和一些府里的丫鬟婆子打交道,让他们打听武成侯家的事,应该比较容易。
就在来康王府的前一天,霜降母亲送了消息来,说是武成侯夫人最近的确在为最小的庶子的婚事忙碌,还有消息说是这个庶子是个傻子还非常好色,选老婆要自己看过的,满意了才行。
按理,那个傻子想要自己确认妻子人选,一定要亲眼见了才行,想要亲眼见人,必须进到内院才行。事情还没定,武成侯夫人不可能带着傻子到徐府去看人,姐妹俩平时又极少出门,那么最好的机会就是来康王府这天。要看人必须是两人落单了才行,大姐不可能让人把那傻子带进众位小姐聚集的地方。所以今天,最重要的是尽量不要让自己落单了。再说,怎么看三姐也比自己的被相中的机会大上许多。
吴美惠和徐莲儿聊得很投入,过了一会,吴美惠就下楼招呼其他小姐了。楼上这时人不是很多,都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徐莲儿见都不认识,便走到徐芸儿待得角落,“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话都没说几句?”徐莲儿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不适应罢了。”徐芸儿回道。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顿了顿又说到:“还是为刚才陈楚娇的话难受?你别理会她说的话,刚才吴姐姐都对我说了,这个陈楚娇平时都是那样的,嘴巴厉害的很,又欺善怕恶,专门捡软柿子捏,别理她就好。”徐莲儿劝慰道。
徐芸儿看了看四周,见众人都没有注意两人,便拉着徐莲儿往偏僻的角落走去。“姐姐,我想问你个问题?”徐芸儿小声地问道。
“你说吧。”徐莲儿看到徐芸儿如此小心,心里也重视了起来。
“姐姐,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地嫁进公侯府里当少奶奶,但前提是你嫁的人是个心智不全之人,你愿意吗?”徐芸儿看着徐莲儿的眼睛,认真地说。
“芸儿,你说什么啊!什么少奶奶的。”徐莲儿咋听到徐芸儿说起这话,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我是说认真的,你告诉我,这种情况你愿意吗?你告诉我,这很重要!”徐芸儿笃定的说到。
徐莲儿思考了片刻,说到:“芸儿,我只想找个平常人家,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从没有想过能嫁进公侯府里。芸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是有关武成侯夫人的?今天也就遇到武成侯夫人太热情这件事比较异常了。”
“姐姐,我是知道了些事,既然你也不愿意,那我们就商量个对策,把这个难关渡过去。”然后就把自己打听到的事和自己的猜想都告诉了徐莲儿。
听完徐芸儿说的,徐莲儿无比震惊,大姐和夫人竟然有这个打算,想把姐妹俩的一个嫁给个傻子,就算是武成侯府的少爷,那也是个傻子啊!随即又有点感动,按情况,怎么也是自己被选中的机会比较大,而且自己对情况一无所知,毫无准备。而芸儿已经知道了情况,想到对策也是早晚的事,而且机会比自己小多了,不告诉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可芸儿还是告诉了自己情况,这个情分,自己记下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觉得就算这次躲过了,只要武成侯夫人还是有那个意思,大姐和徐夫人就一定还会找机会,想方设法促成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最终人选确定下来,让武成侯夫人熄了找姐妹俩的心思。这个人选嘛,还得再考虑考虑。
这时,听到楼梯处传来一阵响动,姐妹俩忙停下对话,从角落里走出去。看到几个人走上二楼,为首的就是刚才说话难听的陈楚娇,看到陈楚娇,姐妹俩不想招惹她,便想着退回刚才的角落。可陈楚娇好像不想放过两人似地,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怎么了,见到我就想跑,我又不是猫,可不抓耗子!”说完,跟着她上来的一群人都笑了。陈楚娇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仿佛狠狠地打击她们,自己就会显得更加高贵。
“人家都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陈小姐不抓耗子,是很明智的决定呢。”徐芸儿悠悠地回道。
“你!”陈楚娇听完徐芸儿的话,气得脸都绿了,扬起手,就想给徐芸儿一个巴掌,还没扇下去,手就被徐芸儿拉住。
“陈小姐,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打这一巴掌,待会用午膳时,被夫人们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问起来,我可就只能照实说了。一个骄横跋扈的名声,我想陈小姐也不会喜欢的吧。”说完,徐芸儿就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陈楚娇的手停在半空中。
陈楚娇当时也只是气急了,才会想要打人的,现在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不适宜。今天陈夫人带她过来,也是有为她找婆家的意思,如果自己传出了打人的事,那名声可就不好了。收回了自己的手,陈楚娇说到:“牙尖嘴利,我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说完,领着人走了。可是心里却把徐家两姐妹恨死了。
看着陈楚娇离开,徐芸儿意味深长的笑了,刚想找个人选,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和徐莲儿对视了一下,两人之间便形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