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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离开和异变突起

安鲁出了帐篷,失魂落魄的走着,自己居然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找妈妈,那份羊皮卷轴太温暖太柔软,让他忘记了胸口还有什么东西。

进入小镇以来,从莱尔到布鲁斯,从艾萨克到莱夫,老镇长,乔治,莉莎,比试,地震,巨斧,狩猎,讲故事,太多太多的事将安鲁的思念挤进一个角落,也许不是挤进,是被安鲁藏起来了,是被安鲁的潜意识藏起来了,以为那份思念太让人难过了吧。

可是这种思念并不仅仅被藏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削弱一丝一毫,而是每天都累积一点。

那个隐藏的空间非常小,思念为了不被发现,只好压缩压缩再压缩,直到有一天,你或者他人无意的碰触会变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思念无法控制,像潮水一般喷涌而出,无尽的思念会瞬间将你吞噬,你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力气,因为他每一次都会正中你的要害。

一会记起这个回忆,一会想起那段往昔,你只能在这波涛汹涌中随波逐流,任这些回忆一次次的将你击倒,从不间断,毫不重复,每一个细节都一点点一丝丝的清晰的展现在你面前,终于,你被击溃,浑身伤痕,那些回忆像发泄完了一般慢慢汇聚,又重新隐藏起来,等待你下一次的碰触。

安鲁想起了全部,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都想起了,他要去找妈妈了,不能再有一丝逗留,自己真是太不孝顺了,既然会忘记妈妈,安鲁一拳打在地上,全力的一拳,安鲁的手指上嵌入了一个个的石子,他的防御太强,一般人手早就被划破了,安鲁的皮肤却使他的手没有受伤,但巨大的力量让石子深深嵌入安鲁的肉中,随着肌肉的回弹慢慢掉在了地上。

安鲁决定不再等了,就是现在,立刻,马上就走,因为他害怕如果再留一段时间会不会失去离开的勇气。

安鲁回到家,对,家,尽管只是一个帐篷,但安鲁知道,这就是他的家,里面空空荡荡,乔治和莉莎不知道去哪里了,安鲁有些难过,看来连最后的道别都没办法完成了。“安鲁哥哥!”安鲁好像听到了莉莎在叫他,猛然回头只能看见随风摆动的帘子。

安鲁失落的走出家门,向镇口走去,一路上看着一顶顶帐篷,一栋栋木屋,安鲁想起了在小镇的这些日子,但安鲁很快就抑制住了,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这不是安鲁第一次别离,但却是第一次主动别离,以前都是被逼无奈,这次所有的动力都来自于自己,安鲁深怕自己不舍得离去。今晚的小镇显得那么的宁静,好像预示着什么将要发生。

安鲁拐了一个弯,然后看愣在了原地,连巨斧滑落在地上都没有察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镇口出,人头攒动,月光把人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安鲁看见了老镇长,住在他家隔壁的那对老夫妻,教他切割木材的摩顿,送斧他子的艾萨克一家,一起打猎的哥哥叔叔们,帮他做衣服的塔玛拉大婶,甚至还有那个他讨厌的暗夜精灵,当然少不了乔治和在他怀里哭泣的莉莎。

全镇的人都在这里了,想想也巧,最近几次全镇的集会基本都跟安鲁脱不了干系,第一次是安鲁警告大家地震来了,第二次是承认安鲁是小镇的英雄,这是第三次了。

老镇长走上前来说:“孩子,你的事情乔治都告诉我们了,虽然我们都很舍不得你,但你要去找妈妈我们没办法阻止你,你为了我们大家牺牲那么多,我们还没来得急报答你,你就要走了,我们既然不能阻止你,只能来送送你了,这些事全村人的一点心意,这个是一些干粮,是我们挑出来地震前那批粮食里最好的一部分,这几套衣服和鞋子是塔玛拉大婶给你做的,本来想让你多几件衣服穿,没想到刚好排上用场,你拿去用吧,还有这个,这是我年轻时游历大陆的地图,虽然不是很准确,但聊胜于无吧,你也一并带上,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要记住,你是小镇的一员,只要你想,我们随时等着你回来,我们都很需要你。”

安鲁鼻子酸酸的,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想了半天,他转过来对大家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说:“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非常舍不得大家,但我必须要去找我的妈妈,而且我还答应了一个爷爷,要去找他,我有责任兑现我的诺言,妈妈说过,山岭巨人要敢于担当,所以我必须要走,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记住你们每一个人,我会想念你们。”

“不,我不许你走!”莉莎从抽泣变为大声的哭喊,从乔治怀中出来,跑过来抱住安鲁,边哭边说:“不,安鲁哥哥,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你不要莉莎了么,安鲁哥哥你别走好么,莉莎知道错了,莉莎不该丢下你自己去听故事,不该不理你,对你凶,莉莎真的知道错了,莉莎以后再也不会了,求你不要丢下我,我的课还没上完,这是我第一次当老师,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周围有不少妇人开始低声哭了起来,安鲁不知道该怎么办,莉莎的哭的他心都碎了,他根本无法拒绝,但如果不决绝,妈妈怎么办?这次如果走不了,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走了吧,他看着周围每一个人不舍得眼神,纠结的同时,也有感动,终于有人需要我了,我不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了,安鲁真的用一种留在这里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啊!那是什么?是天灾军团,天灾军团来了!”人群的边缘一个人大喊一声,所有人都被惊吓到了,但刚刚经历过灾难,人们好像习惯了一般,老镇长指挥到:“女人和孩子会帐篷,所有男人们准备战斗,有觉醒技能的人来我身边。”

乔治走过来打昏了莉莎,并把她交给安鲁,说:“安鲁把莉莎送回去好么?”

“我知道了,乔治叔叔。”安鲁扭头就走,远处他已经可以闻到一丝血腥味了,那种令他讨厌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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