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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五话、高考里的守望者

华夏国,东吴故都苏城的富门,这里的夜市是整个东吴地区最为繁华的。只要一出斑驳的古城门,穿过莫邪路就可以看见摆了整整一条街的摊铺。

这条街古时候叫做富门路,而现在,这条街又有一个绰号,叫做小摆宴街。

二十一世纪中叶,市政府决定在这座古城的几个偏门里选出三个,划出一定的范围作为夜市特别摊位,富门就恰恰是其中的一个。政府的这一项决策一方面是为了尽量的美化城市的市容,减轻一部分环卫工人的工作负担,另一方面也希望下岗的工人可以自己做做生意谋划出路。而在这一项政策上,东吴的人民显然是非常的满意——夜市的繁荣就代表了一切。为了这些摊铺,政府还动工三个月,把整条路给拓宽。下午六点开始这条路还会禁止通行汽车,使之成为一条步行街,当然在周围会有停车的广场以供驱车来此夜市的顾客使用。

路的两旁是居民区,不少老爷子都喜欢晚饭之后自己带个小桌子小凳子什么的呼朋唤友到路旁小酌,一起凑夜市的热闹。特别是懂一些历史的老爷子喝得高兴了,往往会侃侃而谈:“这地方为什么会兴旺啊,很简单,这儿以前是一个码头啊,装货卸货的,走进走出的,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人一多啊,周围的店铺不就带动了嘛。”老爷子们小酌不太喜欢油腻的佐菜,往往是一碟花生米,一小盘时令小炒。如果喝的兴起,佐菜不够了,也会在排挡里点些小炒。

这里的夜市一般是五点半就开始的,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里,这儿的主角是学生。这一段时间正是放学的高峰期,小学的中学的孩子们路过了,馋了、饿了,往往都会缠着父母或者自掏腰包买一些吃的解解馋、垫垫饥。而大学生们,则喜欢三五成群的在摊上一坐,点几个小炒,来一箱啤酒,喝到半夜都是有的。只不过半夜是进不了宿舍的,十一点宿舍大楼的门就关了。

在七点开始一直到凌晨,各色人群来来往往,这才是夜市的主流客户。

有时候年轻一些的会很奇怪的询问那些谈笑风生的老爷子,为什么称呼这里小摆宴街啊?老爷子会呲溜一口喝掉杯里的酒,缓缓道:“这很简单嘛,因为苏城真正的摆宴街不是这里。”

“不是这儿。。。”

“相传,摆宴街是因为古时候一个将军打了个大胜仗,他的大王很高兴,下令摆宴迎接,宴席在两条街之间摆得满满当当,壮观之极,所以后来那两条街就被叫做北摆宴街和南摆宴街了。”

“至于这里嘛,你看看,这摊子排的,像不像在摆宴席?”

小摆宴街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可是今天这里就不热闹,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摊子摆着,生意也一般。因为今天市贩联搞聚餐,摊主们几乎都去参加了,只有少数的委托了自家的孩子代看摊子。昨晚的新闻上已经播报过了,所以大部分的客人都知道今天没有夜市,偶然过来的也只是买了些吃的带走而已,甚少有人坐进摊子点吃的。

当然了,少并不是没有,在小摆宴街左起第三家的摊位上,赫然坐着已经喝到微醺的贺泉盛,他的对面,是一个闷头趴在桌上的黑衣少年,也不知道是醉了还不没醉。贺泉盛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那些很难令人一下子明白的、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知识范畴的话。

第五话、高考落榜了,我们要不要去做麦田里的守望者。。。

“如果是整体性又持续性,那就不是均衡的发展,而是将占据人类一般多数的老百姓逼向极贫,只让那些极少数的富裕阶层,变相的享受所谓成长的果实。。。”贺泉盛说着,小眼睛撇了撇那桌女生,发现她们都停了下来,似乎开始在专心听他的演讲了。他不禁心里面一阵窃喜,就算我读不上大学又怎样,我说出来的话连大学生都要专心听,嘿嘿。

就在贺泉盛喜不自胜之时,一个甜甜的女子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头上扎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小美女。“那么中产阶级又为什么会瓦解呢?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多的失业人群呢?您也可以解释一下吗?”

“呵呵,这是因为。。。因为。。。”贺泉盛心里一惊,这么背啊,竟然遇上行家了?

等等,这声音。。。小,小妹啊。唉,失望,无限的失望!

贺泉盛招招手道:“小妹,别消遣我了。”说着,伸手又把旁边的椅子抽出来,示意她坐。

小美女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些嫌这里脏,僵了一僵,看了一眼旁边的黑衣少年,横着心收理好裙摆坐了下来。

“熏哥哥。”小美女甜甜的向黑发少年打了一声招呼,黑发少年只是发出了“嗯”的一声,大约是回应吧。

小美女见黑衣少年都不怎么搭理她,就嘟起蜜色的小嘴,道:“二哥,那个人问你,晚上要不要回去。”

“回去?不高兴。我这两天都住在阿庭家里了。”贺泉盛狠狠的吃了一口菜,“反正我都已经考完了,好坏也就这样了,你回去就这样跟老头子讲。”

“哦,我知道了。”小美女依旧嘟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白皙的小手无聊的玩弄起了百褶裙上的**花边,虽然与贺泉盛说着话,但是双眸的注意力却始终汇集在旁边的黑衣少年身上。

“小妹。。。”贺泉盛极度**的问了一声,如果不看他的表情,完全可以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妹控。

少女回头道:“干什么。。。啊!”

“啊。。。”这是贺泉盛的叫声,因为他的猪脸刚才凑得有些近,把回过头的少女吓了一跳。所以结果就是——一个乌溜溜的眼眶。

少女一下子也觉得好像有些过了,“我。。。对不。。。是你,是你不好,干嘛靠我那么近啊!还有,昨天我洗衣服的时候,你干嘛把你那件脏外套也塞进洗衣机里啊。你这个大坏蛋!懒死鬼!对吧,熏哥哥。”少女就好像看垃圾一样的看着贺泉盛。

黑衣少年不适时宜的“嗯”了一声,少女顿时有了底气,示威一样的向贺泉盛挺了挺正在发育的胸部。嘴角那弯起的弧度就像是在说,怎么样?熏哥哥也承认的。

贺泉盛摸摸自己乌溜溜的眼眶,貌似我才是受害者吧。还有,阿庭,貌似我才是你从小最好的兄弟,你是什么时候转到我小妹的门下的!莫非你这家伙也叛变了革命?

“咳咳,小妹,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贺泉盛故作出一副长兄的样子,但其实他在这个小美女面前从来都没有过哥哥的派头。贺泉盛暗地里嘿嘿的坏笑,你手上功夫好,空手道二段,我可不跟你硬拼。

少女明显一愣,是啊,自己来这儿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不就应该回。。。想到这里,少女瞬间换下了俏脸上的冰霜,温柔道:“二哥,我看你和熏哥哥都有些醉了,我不放心。我看我还是先送你们回去了,我再回家。”死胖子,耍手段你还嫩着呢,竟然想逼老娘走?

“不,不行。这怎么可以,那样会很晚的,这不就变成我们不放心你了吗?我看还是趁着还没太晚,你先回去。迟了,老头子也会担心的。”贺泉盛继续嘿嘿的坏笑着,小鬼,我就不信还整治不来了你。

少女手指点在桃腮上,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只是思考的东西实在和可爱扯不上边。“也对哦,那这样吧,我今晚也住在熏哥哥家里好了。”死胖子,老娘早就不是那个只知道跟在你们身后的那个小鬼了。

贺泉盛的猪脸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阿庭家里只有两张床啊,你没。。。”

“有的。”少女瞬间黑化,就像是周身都在散发死亡黑气的吸血鬼真祖,打断了贺泉盛的辩解,“你睡沙发不就行吗?”

本来还想抵抗的贺泉盛,看到少女那张宛若芙蓉的笑脸,以及,正在做热身运动的手刀。算了,弱国无外交,大丈夫能屈能伸,睡一晚沙发又算得了什么。

想着,贺泉盛很光棍的妥协,并且一拍他那肉滚滚的胸膛,道:“床当然是你来睡。沙发——我来。”努力做出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只是他眼角瞟过去,却发现刚才那桌子女生早就结账走人了,这会儿影子都没了——他算是白表演了。。。

“老板,结账。”美女都走了,还喝个什么劲儿啊,况且还有小妹在这儿,那就更喝不起来,贺泉盛果断买了单。

*****************

新南大西洋群岛是大碰撞后的遗迹之一,可是由于其位于公海,加上土地、资源相对太过于贫瘠等问题,至今还没有哪个国家染指。但是,这并不代表上面没有人。

“终于到了,可是从哪里进去啊?”麦克舰长皱着眉头道。

哈里团长端着一杯咖啡,缓缓道:“米拉迪。。。”

“是,团长,已经在连接频道了。”小麦色皮肤的CIC女生一边回答,手上一边敲着键盘,“嗯。。。联上了。。。这里是圣十字军北非战区所属独立团旗舰Shakespeare号,请求泊岸。这里是圣十字军北非战区所属独立团旗舰Shakespeare号,请求泊岸。”

“这里是大西洲基地,已收到Shakespeare号信号,准许泊岸请求。请贵舰依照我方以下程序泊岸。现发送镭射信号,请接收。”

“信号收到,Shakespeare号开始执行泊岸程序。”米拉迪道。

Shakespeare号的光学显示屏上,正前方的那座大型海岛呈中部凹进,两边突出并且延伸而出的形状。只见中部的岛面出现了变化,慢慢的一块方形的岛面以其上部与海岛相接的地方为轴,以缓缓的均匀的速度向上抬起,这块岛面就是一扇闸门。闸门后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内壁铺着军用强化钢板的洞口。当闸门抬起至水平,紧接着从洞里就射出了两道黄色的镭射引导光线。

Shakespeare号依照着泊岸程序,掉头、后退,开始缓缓的匀速退入了船坞里。

“通告全舰,一级战斗戒备解除。”麦克舰长道,说着松开了衣领,放松的呼出了一口气。

“倒还真是不可思议啊,向我们这样的亡命徒,他们也敢合作,还修了这么一个隐藏在岛屿里面的秘密基地。嘿嘿,钱,果然可以通神!”哈里团长惬意道。

麦克退下了大檐帽,道:“商人嘛,有钱付给他们,当然什么都愿意了。”

“难道就不担心我们会疯狂到想毁灭整个世界。。。”哈里玩味道。

“别闹了,欢迎的人已经在下面列队了。”麦克笑道。

少顷,哈里与麦克走下扶梯,就见到码头上面站了20多个人,其中大约有半数是穿着圣十字军军服的,剩下的有不少都穿着工程人员的服饰,只有少数的几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特别是领头的那个红发中年西装男,虽然一脸的谦恭,可是哈里却总是感觉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慑人气势。

中年西装男上前一步,笑咪咪的伸出他那只富态的右手,呵呵道:“欢迎欢迎啊,哈里团长,您的到来使得圣十字军的阵容更加辉煌了啊,哈哈。”

哈里一边走下扶梯,一边思索着,这个人他是什么身份?居然可以代表整个基地的人来欢迎我,情报上面好像没有介绍过他啊。他狐疑的看了看麦克,意思是说,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来头似乎不小啊。

麦克无奈的看了看哈里,意思再明白不过,你都不认识更何况我了。

哈里走到西装男面前,迟疑了一下,还是与他握了手,笑道:“哪里哪里,在下哈里·巴菲特,还请各位将校多多指教。”说着,眼神向后面的一众将校扫过,虽然嘴上说的谦恭,可哈里的神色上却是满满的倨傲。

后面的一众将校里,倒是有一个刺儿头。那是一个有着北欧血统的戟须少校,看见哈里这种傲慢的神态,顿时就要冲上去,却被两边的两个少校一人抓一只手给按了下来。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少校同样有着北欧血统。右边那个雪白的脸庞,可以看出丝丝血色,身材高大,膀阔腰圆,就像是一只锋芒内敛的豹子,随时准备扑向猎物;左边的那个肤色偏黄,短须细密,肢体修长匀称,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吸引众人的神采,虽然他在这三人中是年纪最大的,可是就外表上看却是三人中最年轻的。

“呵呵,听闻您来时以弱胜强,打败塞内加尔军而后突破重重包围,才来到了本基地。想必你们也累了。这样吧,就由我来带路,引导你等先去房间休息休息吧。”

“哼哼,好啊。”哈里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后面的那三个少校。

一行人穿过泊船库,却是转进了一个类似于工厂的格纳库,哈里猛的一抬头却瞬间定定的看着不远处,角落里那台盖着大型帆布机动兵器,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麦克也注意到了哈里的失态,顺着哈里的视线方向看过去,也是大吃一惊。那台机动兵器虽然披着帆布,但是露出来的部分,那形状。。。

“这。。。这是。。。”

整台机动兵器被灯光一照,投影在地板上的,赫然是一个人形的影子!

*****************

在苏城的静谧的小巷子里,贺泉盛两手拎满了在摊上打包的各种吃的,一个人负气走在前面。想想也是,本来以今晚的表现,一定可以与那个美眉发生一些有深度的交集,可惜啊,可恨啊,到手的鸭子啊。。。胖子在心中默默地捶足顿胸,真是家门不幸呐,竟然出了如此恶女,只怕今后江湖之上再无宁日。。。我地个娘啊,你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妹妹啊。平时在外面倒是还人模狗样的,怎么在自己家里人面前马上就凶相毕露了呢?小时候抢我的糖果,长大了抢我的阿庭,今天还丧心病狂到抢我的床,以后。。。以后怎么找婆家?

小美女则走在后面,两手抱着黑衣少年右胳膊,身子也紧紧地靠着他,就好像一只温柔的小猫咪。她满脸幸福的样子,眯着睫毛长长的双眸,不知道在憧憬着什么。黑衣少年则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始终低头默默地走着,前额长长的刘海低垂着,随着夜风摆动着。

整条小巷都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会传来几声野猫的那令人发痒的叫声。

三人沿着长长的巷子走着,在一个三岔口,黑衣少年微微抬了一下头,瞬间停下了脚步。他一停下,小美女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少年,问道:“熏哥哥,你怎么了?”

前面的胖子也转回来,一副不解的样子。只见黑衣少年抽出了被小美女抱着的右胳膊,转过身来,随意的向前走了一步,把小美女让到了身后,斜上45度角对着路边的电线杆道:“你跟着我有两天了吧,今晚倒是让我瞧出你了,下来吧。”

贺泉盛满脑袋都是问号,道:“阿庭,你没事儿吧,你看这根电线杆不顺眼就上去尿它一泡嘛。”

小美女闻言又羞又怒,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娇嗔道:“死胖子你说什么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黑衣少年却不为所动,冷冷道:“你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自有小摆宴街以来,由于这一片的总垃圾桶与那儿临得近,所以每晚环卫工人都会把垃圾全部带走。这直接就导致了——这一带,再也没有野猫野狗的出现。请问,刚才的猫叫,是你学的吧。”

贺泉盛与小美女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对啊,这一带是没有野猫野狗的,怎么今晚会有猫叫?

眼见电线杆上一直都没有反应,贺泉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你们有听过九命猫妖的传说吗?”

“啊!”小美女一声惊呼,看来她是听过的。只见她走上两步紧紧的伏在黑衣少年的背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到安全,然后怒道:“死胖子,这种时候你还讲什么恐怖故事,你还嫌气氛不够吓人吗?”

黑衣少年紧紧的盯着电线杆,双目炯炯有神,一动不动。

良久,只听一声轻笑,一个人从电线杆上翻身落下。

只见这人大约双十的年纪,相貌英挺,身量颇高,目测有一米八的样子。他身上套着一件休闲服饰,但是令贺泉盛两人侧目的却是他脚上穿的那双靴子。黑衣少年与贺泉盛看了又看,最终才确认,这双靴子是国民护卫军的专属军靴,一般人弄不到的,难道说这个人是军队里的?他们两个前些日子做足了功课准备,去过市内第一军校的招生点面试,是以认得这双靴子的出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更何况这小子还趁着这没人的大晚上来,莫非他还兼职着江洋大盗?贺泉盛想到这里,将手上的东西全放到一边,返身与黑衣少年背靠着背,将小美女夹在中间。仔细确认了周围却实没有人了,才把注意力转到了那个军靴小子身上。

“哈哈,别担心,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军靴小子好整以暇道:“嗯,这套临敌的程序倒是很熟练嘛,毕竟是曾经出来混过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黑衣少年与贺泉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竟然连这事儿也知道,究竟是什么来头?

军靴小子哑然失笑,自己只是随口说说,他们两人就已经准备好要和自己开打了。他摆摆手,笑道:“哎呦哎呦,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就摆出了这副吃人的样子了哈。你们放心,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对你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说着,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郑重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炽天使。你们两位就是陆庭熏与贺泉盛吧?”

“。。。炽天使。。。”

“杀手之王。。。炽天使。。。”小美女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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