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暖暖的抚摸着伤痕遍布的身体,一股微风拂来,更让人恍觉这个世界突然变得美好了起来。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任风慢慢睁开了眼睛,觉得那阳光有点刺眼,不禁又闭紧,旋即又慢慢睁开。手指动了动,发现自己手上还抓着那块书写着八个大红字“我辈齐盟,替天行道”的破旗。
他全身动了动,然后站了起来,一阵刺痛感袭来,受不住疼痛,不禁跪了下去。
忽的,他想起了什么,四下环顾,却不见他大哥何越和二哥王立的身影,又忍着疼痛大喊了几声,依旧没人应他。
他突然觉得有些许落寞,双脚跪在地上,怔怔看着那块破旗,回忆起当初兄弟三人侥幸逃跑出来后,路过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里搭着三四个帐篷,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二十具尸体,全身武装,看那装束却是盟天帝国的兵卒。
何越聪明精细,瞧见了一个士兵手里攥着的旗杆,打着盟天帝国的旗号,就花了一番力气掰开那死卒的手,对两人说,若是以后遇到了帝国兵士,打着此旗子,或许自己还有机会活命,否则就是被千刀万剐的下场了。
所以,由始至终,何越都很关心旗子,不让其丢失。
任风看着想着,回忆起大哥的身容,鼻子一酸,一股伤心欲绝的感受涌了上来。
“大哥!”
“二哥!”
任风抽泣着:“你们究竟去了哪里?!”
寂静山谷,始终没人去回应他,只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片刻,任风将破旗收起,折叠塞在腰间。拭去眼角的泪水,他扶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
环顾四周,丛林密布,再看那天,却是晴空万里。看了会儿,他不觉呆了,这种景色,他有多久未见过了?
任风苦笑了声,说:“呵呵,可惜,可惜...”
忽然,一声鸟鸣,任风看去,只见一只黄红杂色的小鸟轻灵掠过。
“这...黄灵鸟?”任风心下一惊,自语道,“这种鸟虽然常见,但也很是特殊,只有在边远蛮荒之地才能见得,莫非...”
心中一凛,却又有几只黄灵鸟飞过,身子虽娇小玲珑,其叫声却尖锐刺耳。
未等任风疑惑完,一阵快马奔跑声传来,惊得那几只黄灵鸟四处乱飞。
任风听得更是冷汗直冒,直道是那些追捕者找到自己了,连忙不顾疼痛冲进丛林中躲了起来。
过了一阵,只见一匹棕黑色马被勒停,看马上那人,却是武士装扮,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被照得闪闪发亮,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带着护脸头盔,看不出其面容。
那武士勒停了马,看了下周围,随即拿出一张发黄的旧布,看了眼布上的东西,然后又看了眼周围,瞧了片刻,不禁皱起了眉头。
“按地图所言,就是这个地方了,可是,这里却像平常环境般,没什么特别的,奇怪。”武士自语道。
说完,他翻身下马,走了几步,忽的拔出腰间长剑,“咻!”剑带白光,凌厉射出。
只见那剑笔挺无比,仔细一看,剑身却刻着一个“夜”字,在阳光下却显暗然。任风眼光锐利炯然,看得清楚剑身刻的字眼,却实在不明白是何意,心想若是大哥在肯定能道出个一二来,不禁由此轻叹。
那武士手持长剑,剑尖朝上,忽的放开手,那剑竟稳稳不落,紧接着剑尖冒出一道白光,呈圆形扩散,剑气到处,树木花草无不凋零!
而最幸运的是,任风躲的距离恰好足够远。
任风越看越奇,心想那武士修为肯定不低,至少和那些追捕者有得一比。
又见那武士不管长剑,拿出那张发黄的旧布出来一番查看,只见那块旧布竟引来剑芒,剑芒照在旧布上,旧布上突然出现了生机般,几个昆虫状的小点跟着上面的路线移动,动了几步,却没了动静。
“靠!”武士大骂一声,发泄心中的不满,“这个鬼地方!”
剑芒忽收,那长剑又稳稳的落回到武士的手中,收起旧布,正欲上马走人时,忽然瞧见不远处地上静静躺着一样东西。
武士心中好奇,走过去。
而与此同时,任风一摸自己的颈脖,暗道一声不好!原来是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颗红线穿引着的淡绿色珠子,不知何时掉落。
心想那珠子可是家传之宝,自己年已三十,却未娶妻,儿子更是没有了,所以那颗家传珠子一直戴在自己身上。这可是家里唯一剩下来的东西,万不可弄丢了。
想到这,任风也不管生命危险,大步流星的冲出去。
武士走到珠子身边,刚欲拾起,忽然一个陌生的手背挡住了他。
武士心下一惊,没料到此处竟还有其他人,他心思缜密,生怕对方是跟踪自己,看去却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人,身上尽是污秽,斑斑的血迹凝固得黑了,像个乞丐,也像个逃亡之中的人,看不出有何能力竟敢来跟踪自己。
武士不敢懈怠,表情严肃的看着对方,并不出声。
任风捡起自己的家传珠子,抹去尘土,细心的瞧了瞧,见没有损磨,方放下了心。然后抬头看着那武士,由于被护脸头盔遮住了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任风近距离见到那番装束,也是一阵冷汗。
“这...这位大哥。”任风胆颤的说,“不好意思,这颗珠子是我方才不小心落下的。”
武士不说话,像尊雕塑般,静静的看着他。
任风哪敢多待,立马道了句“告辞”转身便走。
“等等!”
听见武士开了口,任风一愣,转身看去时,忽然一道白光袭来,直打胸口。任风感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眩感又涌上,眼泛模糊,然后倒了下去。
武士见那陌生人被自己打出的玄寒掌击晕,而且还只是用了一成功力,方知对方确实只是路过的而已,不禁以掌拍额头,自嘲道:“哎!江成决啊江成决!你又多疑了!”
说罢,从怀里取出一枚银币塞进任风的腰间。
边道:“对不起啊老兄,请原谅我的过失,这枚银币就当是我的赔礼吧!”
说着,竟摸到任风腰间有一些东西。好奇心驱使,那名叫江成决的武士将那东西抽出,展开一看,只见是一张土黄色的破旗,上书八个大红字“我辈齐盟,替天行道”。
“这不是盟天帝国的旗帜么?”江成决自语道,“那么说,这个人是盟天帝国的士兵?从那里到我族地距离不下十万里,他可是瞬移过来的么?不可能,被我一成功力玄寒掌打得晕过去的,估计狗屁都不会。若是骑马过来的,我可没听说那边有军队前来。莫非是一个侦察兵?狗屁都不会,做个屁侦察兵!”
人被自己打晕了,况且也没空余时间去了解,遂将破旗叠好塞回他的腰间。
此时,陡然的,一股绿光泛起,江成决疑惑一看,那绿光却是来自任风手中的那颗家传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