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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莫澜卿

梦醒来,是何人于窗台撰写浮生结局……月光斑驳的城墙,他始终伫立着他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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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是混沌的一片,澜卿看不见前路,只能伫立原地,不能动,不可观望,澜卿给自己的大脑中枢发出指令,要回去,要醒来!因为这个梦,自她十八岁起,从每月一次,到每周一次,而现今二十五岁的她,这个奇怪的梦已频繁到每两三天就一次,无关其它,倘若梦境美好,她会让自己自然醒,但却正好相反。

这个梦从前是没有声音的,她只是静静地等待,可现在,会有一个声音,无端地叫喊,深幽、静默,一直一直地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灵丘,灵丘……”这是一个好听的男声,低沉,富含磁性,带着绵绵的情意,淡淡的幽怨,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急促,逐渐变小,随即澜卿会呼吸困难,一种窒息的感觉。

澜卿忽地睁开眼,手摩挲着额头,冷汗涔涔,屋内昏暗,屋顶还是吊着那盏复古宫廷风水晶灯,窗外微风吹入,窗帘一飘一飘地,透出一丝温暖的阳光,不用看表,澜卿也知道,6点了,每次从梦中醒来,都是这个时间,她不知道这个钟点的意义,也不想过多的探究她自己不理解的东西。

澜卿手搭在胸口,稍稍理顺自己急促的心跳,呆望了一会屋顶的水晶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手抓在床沿上,拉出一个淡漠的微笑:“今天,美好如惜,加油!莫澜卿。”

洗漱完毕,澜卿看了看时间,7点,尚早,拿了两块吐司,出门,边吃,边走,从家里到公司,路程40分钟,于其他人而言,全程11路是远了点,澜卿却认为时间刚刚好,起得早,走路过去,对于8点的上班时间还有20分钟缓冲,更不怕塞车等意外事件,感觉还不错。

澜卿喜静,早上街道空空的,清道夫扫地时发出了有节奏的响声,时而走过赶车上班的人,看着人们忙碌,她会安谧,才觉得心是跳动的。澜卿自小没有父母,只有一个比自己父亲年长20多岁的姑妈,小的时候,姑妈忙于看顾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姑妈又忙于看顾孙子,对于澜卿父亲交待及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抚养金总冠以无动于衷的态度,当然,这些她不在乎,始终,别人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道理,况且现在姑妈年迈,10多年不离不弃,她已满足,所以,她觉得,她应该是喜欢姑妈的。

澜卿所在公司的大厦入口,保安向她打招呼,她向来敷衍以微笑,她不喜欢与人有太多的沟通,这与她淡漠的性子吻合。进入办公室,照旧是她第一个来,将包包放好,换了实验袍,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开始她一天的工作。澜卿毕业于这个城市著名大学B大的化工专业,是才女兼校花,她的样子不算出众,却被冠上了校花之名,其实自己也愕然,而据拥戴者阐述,是以清淡中满载灵动为之。

毕业后在这家公司打拼了两年,混得组长的职称,澜卿深感满意,权力不大,但有自己的决策权,别看她只是小小的一组之长,她可是有自己的办公室及实验室的,当然器材也是世界顶尖,最新型的就不用说了。什么原因?很简单,经济效益!她在短短的两年,为公司研制了两种新型且功效显著的外伤类与抗癌类药物,让公司收入番了5个百分点有多!

她喜爱这个公司,即能给她带来可观收入,还能提供很多市面上禁止发售的化学物品,她在工作之余,可是对防身药物情有独钟啊!特别是防狼类药物与毒药,比如,现在澜卿手中的那瓶浓稠的墨绿色液体,打开瓶盖,滚动的液体一点点地附于实验兔子的身体上,顿时,兔子瞪着大大的红眼睛,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透过实验眼镜,澜卿看了下表,刚好一分钟,兔子被完全腐蚀,实验台上那一滩褐色的水诉说着它的威力。澜卿撇了撇嘴:“还是不行,1分钟太长了,目标30秒!”说完,她退出了实验室,在办公桌上撑起下巴发呆。

一阵敲门声响起,澜卿回了回神:“进来。”

李小雨是新来的实习生,她拿着报告进来,放在澜卿桌面上:“组长,这是今天试验的新药。”

澜卿看着密密麻麻的化学结构式,满意的笑了笑:“好,放下,我看过后再定案,通知大家明天准备早会。”

李小雨喜欢澜卿的笑,很轻,但很温暖,同样回了个微笑:“好的,组长,那我先出去了。

澜卿还在笑,淡淡的,即不熟络,也不显生疏:“嗯。”

在李小雨转身出去的瞬间,澜卿叫住了她:“小雨,这个你拿着,防身,半成品。”她把刚试验的防狼剂给了李小雨,李小雨是江南人,高挺的鼻子,细腻的桃花眼,粉粉的细小的嘴唇,江南女子风韵一览无遗,是公司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了,却整副入世未深,任人宰割的样子,她比自己更需要这些。

李小雨显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她知道这是澜卿在关心她,何况也不是第一次送她这种东西了,记得第一次收到时,还真被那超强威力吓到了,澜卿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委实和这强悍到爆炸的腐蚀性药物不搭,可,这也确实出自澜卿之手,自是钦佩不已。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次数多了,便成了习惯,也的确是防身的好东西,收下:“谢谢组长!”说完,出去。

再看看表,下班时间到了,澜卿脱下实验袍,收拾好东西,走出公司。天气变幻莫测,早上还阳光明媚,如今却是毛毛细雨,徐徐飘下,澜卿没带伞,紧了紧风衣,漫步于细雨中,细雨打在澜卿的头发和脸颊上,像鹅毛,很温柔,这感觉不错,于是嘴角扯动,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

下雨的缘故,天色暗得比较早,灰蒙蒙的,街灯染上了一层黄色的晕圈,蛊惑众生。快到小区时,后边传来了时急时慢的脚步声,澜卿心里不安,加快了脚步。下班时,把药给了李小雨,导致她现在身上什么防身药物都没有,加之她对安全感很是缺乏,慢慢地她开始小跑。望着越来越近的小区大门,她急了,放开脚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冲。

“嘀——!”小区大门打开,她快步进入了所在大厦,电梯慢慢上升,停在她所在楼层,抬步就跑,开门再锁门,不过十多秒的时间。她背贴着门,手按胸口,大力的吸气,没事了,她对自己说,踢开鞋子,走进卧室,倒头躺在床上,慢慢地,呼吸均匀……

此时,小区大门拐弯处,一辆黑色大奔快速驶过,车上一个男人拿着电话:“少爷,100号目标锁定。”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男声,低沉,饱含磁性,他露出了阴冷的微笑:“好!”

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个声音,把澜轻叫醒,她觉得很累,也很饿,想起昨晚回来闷头就睡,晚饭也没吃呢!快速洗漱好,提早10分钟出门,给自己肚子最高端的享受。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澜卿开了一整天的会,想着下周一的新药发布会,脑子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着实不舒服,还有点头痛。还好,下班时间又到了,经过昨天的疑似跟踪事件,澜卿给自己重新配了一瓶新药,放在口袋,离开办公室,向大厦外间走去。

澜卿的生活,每天都是这样的两点一线,不改变。说是不改变,还不如说没有改变的动力罢了,虽然很无聊,但无可奈何。她今天穿着深色系宽大的及膝蝙蝠袖毛衣,浅灰色紧身打底裤,背着个小荷单肩包,煞是可爱。她弯曲着手指在包包上一点一点地扣,红灯亮了,停在斑马线前等待,例牌地开始发呆,突然,一辆黑色大奔在澜卿面前紧急刹车,来回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她被拽进车内,被人左右按着,动弹不得。反应过来时,已被人用布封嘴,求救无援。她开始乱动,还没被禁锢的脚不停地踢打着,可就算她力气再大,也敌不过两个大男人,但放弃不是她风格,她不依不饶的踢打着车身,车子早就启动,她能感觉到那奔驰的速度,起码120了吧。那两个大汉,可能觉得她烦了,其中一个大汉,在她脖子处一击,倏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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